返回第一百二十七章 闻太师左右为难(1 / 1)小神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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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因战事频发,朝歌管辖范围内已无过多壮丁充军,百姓不堪受苦,多数拖家带口,远离了朝歌这个是非之地。纣王广发诏书,下诸侯除了李靖应召外,便连一向标榜自己忠君爱国的西岐周国,以姬伯侯病重为由,也没有发兵往朝歌救纣王,可见殷商如今对下诸侯控制力已大大减弱,民心已失。闻仲无可奈何,只得带了自己从北征带回来的十五万不到的大军,三日之后率军往淇水关而去。可怜闻仲一腔热血忠心,纣王自闻太师率军离朝后,又再度与妲己及新纳的宠妃胡梅喜九尾雉鸡精所化胡胡地起来。满朝文武无不悲叹。

而淇水关一边,因大破商兵引得殷郊喜不胜收,与苏护商议后犒赏三军,以涨君威,后又有昔年殷商大将军方弼与方相率军来投,追思往昔,已物是人非,君臣尽皆泪目。而自擒获了黄飞虎等人后,殷郊殷洪与苏护连番上阵,多次劝黄飞虎弃纣王而去,不同于黄飞虎意志坚定,除了三子紧跟其父脚步外,四家将与两位弟弟在殷郊等饶连番轰炸下,几人本就有反叛纣王之意,如今双方一拍即合,以黄飞彪为首的众人终于在被俘的两日后,对殷郊行了君臣之礼。于是众人又反过来劝黄飞虎,直让飞虎又气又笑。

正在此时,有探子报闻太师率军来援,不日将至。在殷商,闻太师便是当朝权威所在,与黄飞虎并称为殷商文武双璧,几乎以一己之力拱卫着殷商的江山社稷。一听闻太师来了,便连苏护也不敢轻视,整个冀州军备好军马,严阵以待。傍晚时分,果然见闻太师率军浩浩荡荡来到淇水关百里之外,正是之前黄飞虎扎营所在之处。太师见四周满目苍夷,心下猛然涌出一丝苍凉,一边命人打点战场,一边暗思对策。

当今下有诸侯八百,守将良多,纵然大部分在三大诸侯的带领下如今都在反商,但也不缺乏忠心的。只是如今除了李靖应诏之外,便连其余四关总兵都不曾派兵来援,这本就是很令闻仲觉得不安的现实,况如今黄飞虎大败,殷郊一势羽翼已丰,再败下去,朝歌必破!只是若殷郊真能继承大统,对如今的殷商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闻仲心中一凛,冷汗自斑白的鬓角流了下来,自己受先王托孤,辅助帝辛勤政,纵然帝辛做了很多荒唐之事,但终究是先王金口玉言承认的殷商继承人,这种想法不能细想,否则自己便有负先王的遗愿!

是夜,因日前夜袭得胜,殷洪按捺不住再次提出了夜袭,申公豹适时开口道:“此时不比对阵武成王之时,听闻太师用兵如神,想必早有防范,冒然夜袭,必定无功而返,徒损军需。如今我军势大,何惧太师?”众人信服,于是两边相安无事。明日一早,果然有闻太师排兵布阵,挂帅起兵。

两军对峙,闻太师骑着墨麒麟出列,手执雌雄鞭,遥指城头,叫道:“叫殷郊殷洪两位殿下来见我。”

两位殿下骑马出列,闻仲先是打量了殷郊殷洪二人,见其脸色红润,顿感复杂,“两位殿下昔年遭劫,只恨臣征战在外,无法护住殿下,今日见殿下无事,深感欣慰。只是两位殿下乃成汤后裔,世间岂有忤逆灭伦,子反伐父之理!?如今下未定,你等不思社稷为重,何致同室操戈,成他人之美?”

殷郊殷洪二人沉默半晌,只听殷郊道:“太师之言甚是,只是如今吾父无道,残害忠良,民心已失,是故下叛之。我二人乃家贵胄,得命所顾,生于子家,实在不忍见下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既乘王冠,必承其重,郊厚颜请问太师,若我二人袖手旁观,令成汤六百余年气数,败于我父之手,我二人百年之后将有何颜相见列祖列宗?”到最后,殷郊红了眼睛,已然泪流满襟。

殷郊言语甚笃,闻太师一时不出话来。一旁殷洪又痛哭道:“太师幼时教诲,洪永不敢忘。只是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如今吾父嫌弃忠言逆耳,反惜人耳语,宠幸妲己毒妇,使我母亲冤死,又进言建虿盆,起鹿台,荒唐行事,今已动摇国之根本。所谓子施政,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吾父如今不敬宗室,偏信人,广施暴政,致下皆反,当朝动荡,大厦将倾,实非明君所为也!”

闻太师本想策反兄弟二人,不料反被兄弟二人动,实在难受。只是在忠君与爱国之间,太师左右为难。申公豹瞧见太师窘状,便骑着黑虎上前对殷郊再细一番。闻太师从没见过申公豹,于是开口问道:“你乃何人?”

见殷郊点头,申公豹便出列答道:“贫道乃东海散人申公豹,与截教多宝道友同辈相称,此次乃多宝道友请我下山,辅助新君。”严格来申公豹在听涛岛只是客卿身份,虽有听多宝讲道,但并没有正式拜在多宝门下,多宝知道申公豹心高气傲,拜师只认准了圣人,所以亦从不以师徒之礼待过申公豹,虽然二人修为道行差距如若堑,但申公豹的同辈相称多宝也是默认的。

闻仲一听这申公豹认识多宝道人,顿时一惊,“不想道友竟然认识多宝师伯!?”闻仲曾在金灵圣母门下修道四十余年,在截教三代弟子中也算颇有地位,多宝道人在截教是什么分量,地仙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截教众仙心中,如果把通教主比作截教的信仰,那多宝道人便是截教的门面,其地位之崇高,不需再多。

闻仲不是没想过这眼前的道人在诈自己,但是城头上正端视自己的多宝三徒他是认得的,严格来闻仲见到火灵圣母等人,也要叫一声师姐师兄呢!闻太师一听殷郊殷洪二人反商那么顺利,原来是得到了多宝道人,甚至是截教的支持!以往殷商能有那么强盛,可少不了曾在殷商当官成将的截教众仙出力。

“不知多宝师伯在何处?师侄有失远迎,请让我亲自向师伯告罪!”闻仲心中到底存在一丝侥幸,下了墨麒麟,沉声拱手拜道。

申公豹见状,轻笑一声,也下了黑虎,边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边道:“多宝道友因要事,昨日已连夜离开了淇水关。临走前让我亲自把此书信交给太师,多次叮嘱我要让太师亲启。”罢,用了法力,只见书信无风自动,飘在闻仲面前。闻仲脸色凝重地接住,信笺上还漂浮着截教上清道法的气息,对申公豹的话便信了大半。只见闻仲压抑着心中不知为何涌现的紧张与恐慌,强自镇定地打开了信笺,只见信里内容不多,核心意思换过来便是:“闻仲,你忠的是帝辛还是殷商!?”这短短的书信,似乎有千钧之力一般,直直地撞进了闻仲心房,震得他双耳发聩,目眩神迷,险些跌坐在地上。

申公豹虽不知闻仲为何忽然心神大乱,但亦知道应该是与多宝给的书信有关,此行关乎到通圣人对自己的评价,申公豹断不会轻易放过一丝机会,于是趁机道:“可教太师知道,吾闻有德者不灭人之彝伦,不戕人之性,不妄杀无辜,不矜功自伐。我知太师高义,对殷商忠心耿耿,但纣王无道,此十多年间,残害忠良,听信谗言,前有逼死首相商容,冤死中宫娘娘,还欲以无须有之罪名加害两位殿下,是为藐视宗法,不敬人伦近有节辱害死大夫杨任,建酒池肉林,造鹿台,致百官离心,百姓受苦,截胫剖心,种种行径,比之前朝夏桀,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师若执迷不悔,不知大义,助纣为虐只会得罪于下,百年之后将遗臭万年也!”

这申公豹当真舌灿兰花,不论是昨夜教殷郊殷洪二人怎么面对闻仲的责问,还是自己亲自出马对阵闻仲,言语之间,字字剖心,直往闻仲七寸打去,加上有多宝在暗中施压,一番言语下来,直让闻仲难受得喘不过气来,空都像是在打转一般,太师踉跄一下,终究是跌坐在地上。

所有人都觉得闻仲身为太师,身为殷商当朝的顶梁柱,是永远都不会倒下的,但是包括纣王在内,都从没有想过太师会变老变衰弱,甚至永远倒下。闻仲与姜尚一样,此生仙道不可成,他现在已经八十有余,换作凡人已经是知命的时候了。纵是普通人,见到一位老叟无助地跌坐在地上,都会心生恻隐之心,更何况是自幼受尽闻仲教诲的殷郊殷洪。只见殷郊殷洪二人连忙下马,脸露不忍,几欲过去扶起太师,却被申公豹制住。

申公豹无视两位殿下急得涨红的脸色,摇了摇头,沉声道:“两位殿下勿要忘了,成败在此一举!”

身后的苏护也适时开口道:“不忍则乱大谋,殿下,请三思。”

殷郊殷洪发热的脑袋终于冷静下来,看着跌坐在地上半晌没有反应的闻太师,皆叹了口气,不再冲动。申公豹见状,满意地点零头,“一切自有贫道打点,两位殿下且可放宽心。”罢,转头又对闻仲道,“太师,今以之所顺,行之罚,必顺之。下大势,是非对错,贫道相信太师心中自有决断。若殷商从此败于纣王之手,你百年后死于九泉之下,将以何颜相见先王?”

闻仲似是对申公豹的话有了反应,只见太师抬起了头,平日不怒自威的脸庞,如今竟似是苍老了十岁一般,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苍凉与倦怠。闻仲被连番话语打击之后,终于缓过神来,强自打起精神,道:“申公豹,是我不慎着了你的道,今日是我输了,你休要得意,来日再计较。”罢,不待殷郊等人回应,径自上了墨麒麟,鸣金收兵,回了阵营郑

“军师”

“殿下不要急,五日之后,必破朝歌。”申公豹打断殷洪的话,自信满满地道。两军交战,攻心为上。如今种子已经种下,只要耐心等候,便会迎来丰收的那一。殷洪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脑袋瓜子好像不太够用了,明明大家经历的事情是一样的,为什么好像只有自己什么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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