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一念,即是神校通教主离开娲皇宫后,不过几息,便回到了碧游宫,径自来到多宝修养的地方。
当时正有无当圣母将灵丹妙药用温水研磨开后,心翼翼地用汤匙喂进多宝口中,通教主来到时便见到此情景。
房内的无当圣母与金灵圣母过于专注多宝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通教主的到来。
”多宝如今情况如何?”
两位圣母听见背后传来声音,蓦然一惊,转头看去,竟是自己老师来了。
金灵圣母答道:“我等本以为多宝师兄已无大碍,近日便可醒来,但不知为何师兄就是醒不过来。”
通教主默然,看了看手中的紫电锤,大概是因为借以斩善尸的紫电锤还未修复完毕,其三尸元神并不完整的缘故,所以才一直未醒。
“紫电锤已经被我淬炼好了,待我施法后,你等再密切关注多宝的情况,但有异动,需得及时告诉我。”通教主想了想,又道,“对了,今日庭恐怕亦会有一番动作,你二人代我传给龟灵知道,要她密切注意。还有,之前遣上庭修炼的那些个截教门人,若发现有何异心,必须清理门户!”
通教主在回来的时候也想通了,为何女娲娘娘会那么大方把九息壤给自己重炼紫电锤,恐怕还是为了解陆压的因果吧。想到多宝,通教主又是叹了口气,恐怕陆压在女娲心中的地位,就恐怕如多宝在自己心中一般吧,所以女娲才会担心自己会迁怒陆压。
“弟子知道!”金灵圣母与无当圣母齐声道。
通教主回过神来,将紫电锤用玄黄之气及先功德之气包裹住,辅以五彩庆云托着,屋内顿时光芒大作,花乱坠,异香连连。
一旁的金灵圣母与无当圣母看着慈异状,心神不禁一颤,仿若耳边响起了音一般,令人沉迷。
只见通教主朝多宝一指,紫电锤顿时缓缓停留在多宝丹田上方。
沉睡不醒的多宝仿若心生感应一般,丹田之处顿时亦涌起霞光,泥宫丸之上顿时涌现出一团庆云。只可惜这团庆云黯淡无光,稀松破损,三花五气若隐若现,似乎轻轻一触,便要消散一般。
通教主看了一眼庆云,又是一叹,将那么多材地宝用在多宝身上,好歹还是有效的,只见通教主又是一指,紫电锤顿时缓缓沉入多宝的丹田之郑
就在紫电锤完全融入多宝丹田之后,多宝顿时发出一丝呻吟,惊得一旁的无当圣母与金灵圣母面带喜色,惊喜地看着多宝,却丝毫不敢出声阻扰到通教主,就怕会给多宝带来不好的影响。
须臾,只见庆云之上顿时一阵紫光涌现,本应沉没在丹田之中的紫电锤忽然化作影像,出现在了多宝的庆云之中!
通教主松了口气,掌心一翻,将一团紫气挥向多宝的庆云之中,只见多宝周身顿时一阵紫光大作,照亮了整个室内,光芒之强烈,直惹得一旁的两位圣母以袖掩面,躲避紫光的锋芒。
片刻过后,紫光才渐渐消散,等无当圣母与金灵圣母反应过来时,多宝周身的种种异状早已消散。
多宝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平静地躺在榻上,但两位圣母却能强烈地感受到多宝体内涌现出的勃发生机。
两位圣母顿时喜笑颜开,一直紧握的玉手亦不自觉放松开来。
通教主施法完毕之后,面上似乎露出一丝倦态,只听通教主对两位徒儿道:“多宝如今已无大碍,近日若是苏醒过来后,须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弟子知道!”无当圣母与金灵圣母齐声答道。
而此时,大罗山八景宫内。
本应门庭冷落的宫殿,此时赫然出现了元始尊的身影。
元始尊与老子圣人面对面端坐在蒲团之上,眼前的紫炉正冉冉升起轻烟,带来阵阵异香。
“不知我方才的提议,兄长意下如何?”元始尊打破了沉默,看着仿若闭目养神的老子圣人,开口问道。
“若按你的话,恐怕从此之后,当真再无盘古三清,如此一来的后果,你当真觉得能承担?”老子圣人缓缓睁开了眼眸,目光深幽,看着元始尊,让尊觉得老子圣人似乎能将自己看透一般。
元始尊轻笑一声,嘴角间似乎划过一丝自嘲,看着飘散在空中的轻烟,轻声道:“我乃遵鸿钧老师之命代封神,是通师弟不尊意,其门下非要逆而为,导致如今封神一事迟迟没有决断。意如此,不得不为。”顿了顿,元始尊话锋一转,又道,“我知兄长恼我之门下赤精子办事不力,遭了多宝算计,害兄长失去至宝太极图。此量劫过后,赤精子可任凭兄长处置,但通有诛仙剑阵,恐怕我二人破不得此阵,如此一来我纵然有心将功补过,想助兄长夺回太极图,恐怕亦有心无力。”
老子圣人听到此处,不禁沉下了脸,也不知是生气元始尊的话,还是恼怒多宝所作所为,抑或两者皆樱
见老子圣人没有接过话茬,元始尊换了个话题:“若多宝身死道消,不亚于斩了通左膀右臂,截教势必士气及力量大损。不知兄长为何不打杀了多宝?”
老子圣人沉默半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昔日封神三商之前,你暗中来拉拢我,我没有答应,就是顾忌到三清情分。”
到此处,元始尊沉默下来。老子圣人看了一眼元始尊,继续道:“你之计划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日后我玄门势力必定空虚,接引准提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此量劫过后西方教果真大兴,你可曾想好如何和老师交待了吗?”
元始尊显然早已料到老子圣人会这样一问,毫不迟疑地答道:“此举实在是无可奈何,我代老师封神,自然不能眼睁睁让封神一事停滞不前,耽误机,届时若惊动了老师反而不美。此量劫过后,我自会上紫霄宫向老师请罪。况且你我联手,此量劫过后,人阐两教气运必定大涨,西方教哪里会有机会压玄门一头?”
老子圣人不知何时已闭上眼睛,状似不为所动。
元始尊见状,脸上一僵。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凝滞的时候,元始尊咬了咬牙,仿佛从牙缝中蹦出来一般,加重了筹码,一字一句道:“我与兄长同心同德,日后不论何事,亦会站在兄长这边。”
圣人一言,即是机。元始尊这话一落,老子圣人睁开了眼睛。
元始尊虽然心中滴血,恼火至极,但面上不敢有半分异色,面色平静地与老子圣人对视良久。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听老子圣人缓缓点头,“善。”顿了顿,不知为何又回答起了元始尊方才提出的问题,“多宝的资质,心性,德行及修为在我等圣人教派门下中,无人能担若你意已决,此量劫多宝不可有失,日后我有大用。”
元始尊诧异地看着老子圣人,但为了拉拢老子圣人同意自己提出的计划,自己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既然李铒都能不计前嫌,要在此量劫保下多宝,他也无须在此时拂了李铒的面子,于是元始尊点零头:“就依兄长所言。”
而另一边,在通教主施法又过了七日之后,一直沉睡不醒的多宝道人,终于在无当圣母与金灵圣母无比关切又夹杂着激动目光中,缓缓睁开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