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召唤到第一个武将后,江河心中的不安也才慢慢消散。
还没等江河寻个机会将召唤到的武将召唤出来,就在第二天的早上,李左鹤匆忙宣布:今日大军开拔。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忙乱起来,军营中没多少东西,武器装备也全部分发完毕,粮食也都搬到车上,交给劳役营负责运输。
作为伍长,江河自然不用去推车子去运输粮食。不过他也没轻松到哪去,他身着破麻布衣服,背着棉被,把那短棍当做登山杖跟着大军开拔。作为全军至关重要的粮草运输队,劳役营被安排在了部队正中间,前面是刘都尉的亲兵,后面是王兆和另一位屯将的军队。
一行千人走在乡野中,两侧的粟子青青,远处山峦若隐若现,如果不是去打仗的话,这风景倒也挺不错。
太阳渐渐升到头顶,刘都尉下令全军埋锅造饭。江河这次仅仅收获了五个召唤点数,还剩79个召唤点数可用,江河想先留着看看能不能再攒一次七品召唤。
劳役营在全军中地位最低,平时倒也无所谓,如今作战这做饭自然交到劳役营身上。等到全军都吃上饭,劳役营的饭才开始做上。
大军修整了半个时辰,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铠甲的刘都尉下令大军继续前进。走到日头微微西垂,远处显露出城墙的轮廓。直到大军进行到距离成县不足二里的地方,刘都尉下令安营扎寨,明日攻城。
这也是江河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城市。成县城墙不高,但也颇显壮阔。
成县县令早在十日前就已经知道琅琊王的军队出现在成县境内,开始征集壮丁守城,十天之内仅仅征招百余人,加上县里县尉手下的捕盗五十多人,城内肖家、谢家、褚家等大族的家丁,一共三百多人守城。
虽说这成县管着二十一万百姓,可城里面却只住着一万两三千人,动员能力十分有限。
刘都尉的军队驻扎在成县东门外两里的位置,当晚刘都尉召集手下屯将王兆等及军司马李左鹤共谋攻城。
刘都尉让李左鹤书劝降信一封,射入城内,以扰乱城中军心。又让四名屯将明日首先攻城,剩下两名屯将及刘都尉亲兵和劳役营作为后备。
翌日一早,刘都尉手下四位屯将各领百余人。分作两拨,王兆部引攻城车攻击东门,其余三位屯将,率领手下三百余人扛着三十架梯子攻击城墙。
成县县令根本没有理会李左鹤的劝降信,下令严守成县。一时间战场上战鼓声阵阵,弓弦演奏着杀戮之曲。仅仅一个上午王兆等四名屯将手下将近四百的士兵被射杀二十多人!攻击也一直没有进行到城下。
刘都尉于是下令鸣金收兵,撤回部队。
午饭后,刘都尉下令让后备军队代替攻城。并且抽调部队中的弓箭手向城墙上的守军反击。
江河只觉得头顶弓箭声音从来没有断过,每一发似乎都是朝着他来的。江河硬着头皮激励着自己。
江河的第六什配合着第五什攻击城墙,第五什拿梯子的士兵被城墙上弓箭手给射死了。江河赶紧上前接过要倒下梯子,快步冲向城墙。
“嗖”
“嗖”
“嗖”
身旁羽箭划破空气的声响刺激着江河,江河什么都不顾不上,只管举着梯子跑向城墙。终于抵达了城墙,江河架好梯子后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身边一位屯将的军队正苦于搭不上梯子,看到江河这边架好了梯子,就率军登上江河架好的梯子。
那位屯将刚登上城墙就左右厮杀,在城墙上打开了个口子,涌入了许多手下的士兵。江河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梯子,又激发起力量去将梯子拿到城墙边竖起。这就使进攻的速度大大加快,缓解了那位屯将的压力。
身在大营中的刘都尉眼见成县城墙上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赶紧让正在修整的两个个屯将率军援助。
可是谁料,城墙上突然出现一个身着红袍小将,使着一对长刀与那城墙上的屯将战斗起来。
城墙上狭窄,那屯将的长枪挥舞不过来,小将的长刀却不受这场地的限制。
那小将刀刀致命,每一刀都朝着屯将的面门劈来,屯将只能勉强防御,没有半点反手之力。
战了十多个回合,小将已经把那屯将逼上了城墙边上,小将瞅准机会“噗呲”一刀刺进屯将腰间,一腿将那屯将踢了下去。
“啊啊啊啊”屯将掉下城墙,在江河面前抽搐着,死死地盯着江河,没过一会,脖子一歪,死了。
刘都尉下令的援助还没紧接城墙,进攻队伍就被守城军队赶了回来。
刘都尉本以为今天就能把成县攻下,谁料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不仅斩了自己手下一位屯将,还折了许多人马。
江河倒是心有余悸,这攻城可不是一般人玩的,多亏这弓箭没什么准头,不然江河可就栽在那了。回到营中,自然是哀嚎一片,江河大概数了数,这劳役营在刚才一战就有二十多人没回来。也有几人奄奄一息,眼看着是撑不过去了。
江河召集了第六什的兄弟,发现两个大伯已经是没有回来,谢大伯和王泉身上也是带着伤,不过没什么大事,是被战场上流矢给划破了,已经不流血了。
江河不禁心有戚戚,本想去军需官那买些酒肉分给众兄弟,却被任三给叫走了。
“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大人要见你!”
“见我?做什么?”
“还不是今天你冒死掩护周屯将,才让他冲上城楼,要不是那个红袍小将,这成县都拿下来了!”
“那李大人见我是要给我升官咯?”
“我可没说,诺,那就是李大人的营帐。我去该巡营去了,就不管你了啊。”
江河独自走进了李左鹤的营帐,李左鹤见江河进来,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你就是今日今日攻城时为周将军驾梯的人?”
“回禀李大人,是的,小的劳役营第六什伍长江河,今日攻城时本该第五什搭梯,第六什掩护。可是第五什搭梯的兄弟叫人射倒,我就接过梯子驾到城墙上。”“至于周将军的事情,小的也没能想到。”
“好好好,你既然如此忠勇,本官身为第五部军司马,就掌有升调军职的权利。本官决定认命你为冲锋队队长,你回去从劳役营中选五十人明日由你带领攻城!”
江河忘记了他是怎么谢恩的,木然出了营帐,有点呆。
这不完犊子了吗?江河本以为有什么好事呢,接过没想到这个李左鹤居然让自己明天去送死?要不趁着夜色正黑,我就悄悄逃走?
正思索间,江河到了任三同几个士兵押解着四个劳役营的兄弟。
“任大哥,他们四个犯了什么罪啊?”
“当逃兵,刘都尉下令,等会当着全军的面儿祭旗!”又对逃兵道:“TM给我老实点,还敢当逃兵不耐烦了!”
江河不禁脖颈一凉,看来当冲锋队长明天不一定死,当逃兵今天就得死啊。
还是多活一晚上吧。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江河在劳役营里挑选了五十个最强壮,最听话的兄弟加入到冲锋队中。
被选入冲锋队的人不用说都很低沉,于是江河坐在冲锋队中间给他们唱起了,这片大地上古老的军歌:《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高亢的军歌逐渐影响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唱过一遍后,大家都跟着唱起来。声音由小变大,唱到第四遍的时候,整个军营都被感动,跟着唱了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刘都尉正在掌中谋划明日攻城事宜,听到外面响起的军歌,不由愣住,寻问亲卫这是怎么了。
亲卫回答道:“是劳役营的人,他们组成了个冲锋队,明日先行攻城。他们这是在为自己打气!他们起的头,现在整个军营都跟着和了起来。”
“好啊!军心可用,明日定能一举攻下成县!”外面雄浑的歌声冲击着刘都尉的心灵,让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征讨鬼方时候,大家也是这么互相激励坚持下来的。
“我记得劳役营似乎没有兵器吧,给冲锋队配上二十把长枪、十柄环首刀、皮甲我记得还剩下十套也给冲锋队送去吧。”刘都尉说的这些是今日死去士兵的装备,不然刘都尉也没有多余的兵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