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现在围攻奉高的军队只有一千一百多人。而城内守军足有四百,还有守城民夫,两者兵力差了没多少。
江河见攻城不利,本来已经打算采取第二套方案了,一支军队却出现在了江河的眼中。这日,江河正在营中读书,思考战略。潘凤派下去的游骑来报说是东南方向来了一支队伍!
东南方向?没有敌人,看起来是友军。江河出了营帐让士兵们备战,待得那支军队靠近了才看清了“绿林卫第三部都尉张”的旗号。
“这是友军啊。”江河指着远处的军队告诉杨善会。
“嗯,看样子援军足有五百人,他们若是参战的话,主公攻下泰山只是时间问题。若是这个张都尉提出的条件不是很苛刻的话,还请主公答应下来。”
看了看杨善会,江河郑重地说道:“那是自然,我有分寸。”
这支军队到了营门百步,出来两骑。走向营门,江河见此,带了齐凌、潘凤、杨善会和于迢、陈庆出了营门来见二人。
来的两人长得颇有些相似,一个壮年,一个青年,看样子不是父子就是叔侄。江河向那个壮年男子拱了拱手道:“见过张都尉了。”
张都尉笑了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我叫张维,见过江校尉了江公!”
“岂敢岂敢,多谢张都尉前来参战。我正愁得此城无法攻破。”
“嗯,我见江校尉图谋甚大,有高远之志,特来相助。这位是我的侄子,名叫张可,是我营中副将。我营中尚有其他屯将,都在营中不方便介绍了。”
“见过江校尉。”张可行了一礼。
“张副将。”江河虽然坐于马上,还是报了一拳。
看了看漫天尘土,江河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张都尉入营详谈剿贼策略!”
“如此也好。”二人跟着眼前六人入了大营。
既然友军前来,今日就不着急攻城,江河在大营中设下酒宴,宴请张氏叔侄二人。
酒席宴上,江河把营中诸将介绍给了张氏叔侄。张氏叔侄一一见礼,暗道江河手下真是藏龙卧虎。这刘荡、潘凤、齐凌、杨善会都是人中龙凤,不知这个江河如何才能把这些人纳入麾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河才找出了个由头问张氏叔侄二人道:“这泰山虽大,豪杰虽多,却是各自为营,像张都尉这样愿意替友军解难的真是少之又少啊!”
“哪里哪里,于兄弟、刘兄弟被调到殿下跟前了,眼下泰山郡也只有我和赵兄弟和崔大帅了。怎奈崔大帅今年旧病频发,眼下已经无力指挥军队了。盖县的赵兄弟本来也想来助江校尉一把的,可是路途遥远没有军粮也是无法前来。”
“哦,这么说来你我二人再次相遇倒真是缘分使然。张都尉也是绿林好好,是个直截了当的人,直接开口吧。”
“江校尉说得哪里话,我张维可有点听不懂了。”张维刚说完,坐在张维右侧的张可偷偷捅了张维一下。
张可咧嘴一笑道:“我军上下五百多口,可张着嘴呢。虽说这开拔费不用由江校尉出,可是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如江校尉就出个阵亡兄弟的丧葬费吧。您看这个数怎么样?”
张可一只小手伸了出来,比了一个“三”。
三万石粮食,江河拿得出来。
“张小兄弟这话我不爱听!丧葬由我江某出了又如何,可是总不能这五百人都死了吧,最多最多我江河也就能忍受伤亡四成啊。眼下一石粮食怎么不也得要上个六七十钱?难道安葬个人就要一万钱?”
“江校尉,这兄弟们打仗可都是刀尖上舔血,不如这样。攻城期间的粮食由您提供,等城攻下之后您给我们两万石粮食,和两百把长枪,咱们这就算两清。您看如何?”
“枪嘛,我也是缺的,我最近募兵,募了两千士兵,眼下操练都没有兵器。若是张都尉有兵器我还想向张都尉卖点儿呢。”
“诶,我也没有多少武器,不行不行。”
想了想,江河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给你们提供三万石粮食就好了。不过眼下我手头颇紧的。先给一万石,等到明年夏收我再补上两万?”
“嗯……”张都尉沉吟了良久还是觉得不行与江河讨价还价,两人最终还是商议出来了。
在攻城期间,张都尉所部的军粮由江河提供,每人每月十八斗粮食。攻下奉高后,江河支付给张都尉一万五千石粮食和二十万钱,明年夏收的时候再支付一万石粮食。
达成协议的二人喜笑颜开,这场令人快活的酒宴还在继续。
营帐之内欢歌笑语、饮酒不辍。营帐外黄沙漫天,凄清惨淡。
田间小路上,一支军队也在向着奉高外的围城营地前进,这支军队的领袖正是前去收拢荏县武装的张立。张立率领本部兵马在荏县盘桓良久,先是接手了荏县县令刘胜训练出来的三百名长枪兵,又从乡勇之中招募了两百人,加上自己本部兵马一百四十人一共将近七百人。
这支七百人的队伍张立也只训练了几日,好在本部兵马和经过训练的士兵比例比较大,这支军队自己还是可以很容易的掌握。
张立听闻自家主公包围的奉高就立刻率兵来支援,反正荏县也无人攻打,而且已经留了足够守城的兵马,张立这七百人一下子就成为了决定战局的关键性力量。
就像在已经平衡的天平一端放下了一个砝码,这个砝码虽轻,但是足以改变原有的平衡。
江河与诸将正在营中饮酒陪着张氏叔侄,听说小兵来报西北放有打着张立旗号的一支军队正在接近,江河眯了眯眼睛,自己的底牌来了!
正好张氏叔侄也在,江河当场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听到还有援军的两人不由神情一松,感慨江河的部队可真多!
张可起了身道:“既然张立将军跨越百里山路赶来,我们理当出去迎接,叔父以为如何?”
“嗯,应该的。江校尉,您先请。”
江河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出去了,眼下整个军营可不是自己最大吗。自己雇佣这两人的军队,自然没有必要再让着两人,缓步出了大营,带领一众将领来到营门为张立接风洗尘。
张立的部队很快就到达了军营,张立翻身下马,走上前来,江河亲自为他掸去身上尘土,拿起酒杯赐他一杯酒。
接过酒杯,张立一饮而尽。
“好酒!”
“嗯,你这次去荏县,也十分不易,入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