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江河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是啊。如今自己做了泰山郡太守,居然还让李左鹤在成县做县令。是该提拔提拔他了,毕竟他和自己关系亲密也算是师兄弟了。
“诶,我记得当初营里有一位罗兄弟来着。”江河突然想起刘毅手下似乎有个叫罗清的,这次也没见到他。
“罗清?呸!他投敌了!如今就在那陈留城内呢!”王兆道。“当初在山寨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碍于情况一直没有杀他,今日之事,果然不出我所料。”
“是啊,赵兄弟的死,他也脱不了干系!他罗清投敌之后,我们原本的战略部署全都泄露,敌人防备有度,一看就是罗清泄露给敌军的!”
“对对对!我们大哥还因为这事儿,遭了其他几个指挥的反对呢!”
虽然不太了解他们临乐山土匪内部的故事,但是江河一直清楚罗清这个人很不受其他人待见,包括刘毅。
甚至江河认为然对罗清最认真的就是刘毅。他们的恩仇江河不想掺和,不过自己已经知道了敌人中有熟悉自己军队的人了。
既然已定的策略无效了,那么新的策略就需要被制定出来。江河估计刘毅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也正包含着这样一层意思在里面。江河与这几个校尉又谈论大半天,这些校尉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送走这些校尉们,江河命人收拾好营帐,拿起书卷读了起来。自己一直是把经史子集当做和这个世界的桥梁一样对待,所以有空的功夫就拿出来读一读。一直读到日暮时分,江河觉得腹中饥饿,刚才宴会江河自觉无聊,根本没吃几口。
眼下还没过上两个时辰便饿了,正要让伙头兵准备饭食。就听得营外大声喊杀声响起。“捉刺客!捉刺客!”
江河闻讯出了营帐。“出了什么事?”
“禀主公,似乎营内进了刺客。”
“刺客?”
这陈留城外的大军营帐中足足有十万大军,怎么会有刺客呢?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便不去想了。有没有刺客可和自己没关系,一两个刺客混在十万人中,自己这三四百人能管得了什么事儿。只希望这刺客别是藏在自己这些人当中,害了自己啊。
让手下准备了饭食,江河边吃边看书,看得津津有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穿越以后对这文言一点可不抗拒,无论是诵背还是默写都是一气呵成,真把读书读出来个势如破竹的架势。
让手下收拾碗筷,江河却听到守门士兵的低语。
“听到了没,听说琅琊王被刺杀了!”
“嘶……这可不敢胡说,眼看着要打到洛阳了,谁能在这个时候死啊。你这可是造谣生事之罪,当心挨军法。”
“谁和你胡说了,我是听隔壁营里说得,他们还故意较代,不让我们知道呢。”
“你们说什么呢!”
“啊,主公,我们两个守门不力,还请责罚。”守门士卒哪里敢把事情说出来。
“琅琊王吉人自有天相,怎会因为一两个刺客而死?管好你的嘴,这一次我先不罚你,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江河拂袖而去。
这琅琊王也不知道出面摆平一下事情,出个面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让谣言在军中蔓延呢?索性不去管他,江河拿起《孟子》温习起来。
越想越是不对劲,想得头大,迷迷糊糊地睡去,临睡前还想着这件事儿。
第二日,江河要去拜见蔡陆,营内皆是武夫,只有蔡陆这一个可以说得上是文人的。自己找他讨论诗理,谈了一上午。双方都对对方的才学感到震惊,越好明日继续探讨其他经典。
下午,江河本打算在营中待着。回想起刘毅昨日告诉自己的话其实是在帮自己。况且自己妄自占了成县,有点说不过去。不如给他几万石粮食还一还人情?
况且刘毅现在是琅琊王眼前的大红人,现在巴结他也不算晚。来到了刘毅的大营,这次江河等了很久才进去,看来也是有些不待见自己啊。
刘毅惨白着脸。“怎么?刘大哥你气色有点不好啊!”
“哦,我没事!你……你来做什么。”
“刘大哥这话说的,我想起来当年你在成县提拔我。我现在成了一郡太守居然还不知回报,还想向您索要军械,实在不该,今日我来你处给你送点军粮来。调令我已经写好,请你过目。”江河把写好的调令递出,刘毅根本没有推辞,接了下来。
只见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嗯,你有心了!你认为这陈留还能打吗?”
“瞧刘大哥说的,这陈留有什么打不得的?那伪帝此时已经在洛阳坐以待毙了,他的军队都被四方叛乱牵制住了兵力,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算是在陈留城下死了五万人,那都是值得的啊!”
“你这话说得对。你想想若是琅琊王突然有事回了琅琊,两个月内能否攻克陈留?”刘毅挤眉弄眼道。
“攻克陈留和琅琊王在不在有什么关系吗?只要士卒用力,莫说陈留,两个月打下洛阳也无不可啊!”江河明面上这么说,实际已经对这件事情有了了解。
江河冒出一身冷汗,汗毛竖起。看起来,琅琊王是真的死了。而且刘毅看起来似乎被什么人给监视了。可怜自己连琅琊王是个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见,居然就死了,而且还死在刺客的刀下。
“刘大哥,当年你在临乐山知道梁甫有做云云山吗?”
“云云山?你提这个干嘛?”刘毅本想让江河快点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好让他回去准备准备,千万别再这里乱说话,再丢了性命。
眼下大营由那人在掌管,最怕有人把真像说出来。若是江河理解了,还不快走,自己也得连累进去。“没听过什么云云山,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这下子江河更能确定了,云云山是梁甫周围的名山,刘毅在临乐山当了这么多年山大王,就算不知道炎帝封禅云云山的事情,也应当知道有这么一座山。而他这么说,然自己快走,已经是认可了江河心里所想。
江河起了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毫无事情的样子走了。这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说不定就是当权者的秘密间谍,自己万万不可露出马脚。
装作洒脱地回到了自己营帐,江河腿直接软了。“妈的!早知道不来趟这趟浑水了!”这琅琊王好死不死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