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回事?难道赵老头不是胡扯?果然如此。”
不去啃窝边草,又不去砍山贼,峰关不毒进入飞蝎山,老老实实的杀飞蝎,飞蝎山一切都是老样子,他挥刀把一只紫色飞蝎的尾刺斩下,峰关不毒挺刀刺进蝎子的大嘴,将之彻底击杀,一个淡淡的紫色蝎影融进劈山之中,这情景峰关不毒太熟悉了,不过这一次,紫色蝎影融入之后,劈山上却泛起了一阵蓝光,随即,峰关不毒意外的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劈山上传来,顺着手太阴经脉周游全身,补充着他消耗的血气、内力、体力和精神力,惊喜不已的峰关不毒将劈山放在眼前,细细的观察。
“呵呵,智脑不简单啊。估计赵老头会感兴趣吧。”当初锻造劈山的时候,除了常见的符文和以杀养杀符,赵铁匠加了一个他中级锻造师还无法完全掌握的符文,后来随着两人慢慢熟悉,峰关不毒也知道了,这个符文的作用,按玩家习惯的话来说,就是吸血,击中对手,对手掉多少血,玩家能回复一定比例的生命。不过,也许是因为赵铁匠水平有限,劈山的吸血功能,一直没有激活。
劈山经过一个多月以杀养杀符的温养,威力提升的效果,峰关不毒没怎么关心,现在仔细一看,在以杀养杀符和吸血符之间,多了几条长长短短、弯弯曲曲的细线,两个符文之间,隐隐约约发生了内在的联系,峰关不毒估计,这就是吸血功能被激活的原因。
以杀养杀符是杀戮道最基础的符文,能和其他的符文融合,关峰并不觉得奇怪,但江湖智脑能认可这种融合,让关峰对开发江湖符文系统的人员,或者说,武功系统的开发组,有了更多的兴趣和期待,外加一点点的,忌惮。
所以,关峰不毒压下马上去和赵铁匠讨论一番吸血符之变的欲望,起身往山上走去,准备先去细细体会劈山经此一变,吸血的效果。
江湖中有吸血效果的武器不多,但也不是特别罕见,据数据帝的研究,大部分武器上的吸血,只需要打掉对手的血,就能按比例的恢复自己的血量,比劈山只有击杀了对手才吸血更强悍。但江湖中已有的吸血,只是恢复血量,而劈山的吸血,是通过以杀养杀符激活的,以杀养杀符汲取的是生机,可不仅仅是血量,峰关不毒刚刚,应该是全状态恢复,这就需要好好的研究一番了,别的不说。至少,能够大幅提升峰关不毒猎杀蝎子的效率。
峰关不毒的内视,对关峰修炼玄元经,助力甚大,关峰希望,江湖开发组,能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他手里,可不止以杀养杀符这么一个符文,智脑能认可,那么,界面意志呢。符文能得到认可,阵法呢?
现在峰关不毒在飞蝎山猎杀蝎子,每天有150只左右,其中有一小半是紫蝎,这也是他之前能卖给青龙偃月金色蝎尾的原因:紫色的飞蝎,更容易掉落金色的蝎尾。
实验的结果不错,至少峰关不毒很满意,劈山的吸血功能,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吸血,每击杀一只飞蝎,峰关不毒的生命、精神、内力、体力等状态全部会得到不同程度的恢复,续航能力大大提升,注意吃包子的话,他基本上不再需要专门的休息,当然,在猎杀告一段落,寻找下一批蝎子的时候,还是要抓紧时间恢复一下相应的状态。
“不知道这是江湖中吸血技能的升级版,还是以杀养杀符之功,算不算自创技能。对玩家有没有用。嘿嘿,希望,这次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吧!”
关峰记得很清楚,他拿出以杀养杀符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孙亚的案子,还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宇文清彪,而这次以杀养杀符和赵铁匠的吸血符文融合,完全是智脑自己的演变,他什么都没做,不知道会不会又发生什么变故。
事实上,关峰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希望日就这么平平常常的啥事没有,还是这变异吸血,能带来一点意料之外的,惊奇。至于惊喜,他是不敢指望的。
以杀养杀符,关峰击杀玩家也会有效果,但变异吸血,他就不敢确定,需要忙乎的事情,太多啊。
当然,江湖中峰关不毒再忙,关峰该干的活,一点也不能少,江湖,毕竟只是游戏。
……
接下来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关峰按计划陪着苏静云去看守所会见秦拓光。
“……,苏律师,前两天祝局长来提审我,说被害人家属已经出了谅解书,真的假的?”秦拓光一身囚服,变化不大,看起来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老样子,但面色红润,精神头也不错,估计在看守所,日子还不错。
“哦。祝捷亲自来提审的?他带了谅解书给你看了吗?”苏静云闻言,心中一震,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却不由有点赫然。
“他就那么一说,谅解书没给我看。祝捷我认识,以前喝过几次酒,酒量还可以,他没必要骗我吧。苏律师不知道?”秦拓光摇摇头,眼神中却有着淡淡的疑惑。
一般而言,与被害人家属谈赔偿、谅解等等这些事,不应该是苏静云这个律师出面吗?
以前喝酒是以前,那时候,他还是秦总。现在,他一个嫌疑人,俗称杀人犯,哪里有胆子要求一个公安局长提供案件的证据材料。
“秦先生,你以前就认识,祝捷?关系怎么样?”
关峰知道,秦拓光的案子,祝捷是专案组组长,但秦拓光和祝捷还是老熟人,这个,他就是第一次听说。
“嗯,马老大和祝局是老朋友了,……。”
原来,这不是马明亮第一次在沅州干工程了,而根据秦拓光的感觉,马明亮和祝捷交情很深,他自己和祝捷认识,就是马明亮介绍的,至于两个人的交情,就是在酒桌上客客气气,一起唱唱歌的地步,更多的,谈不上。
“哦,秦先生,你出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祝局长?”
秦拓光的讯问笔录中,讯问人员没有祝捷的签字,但另外两个侦查人员讯问,祝捷作为专案组长旁听,最后却不签字,此类情况也很平常。
“不是!送到检察院前,祝局来提审过两次,不过,就是问了几个常见的问题,别的没说什么,……。”
秦拓光的眼神有些闪烁,他不想回答关峰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关峰的眼神,秦拓光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好像一个小姑娘脱光了,旁边却站了十几个彪形大汉。
“谅解书,祝捷没说赔了多少钱?”
关峰盯着秦拓光的双眼,缓缓地问道。
“他没说,我也没问。人命关天,多赔点也是应该的。”
对自己家里的情况,秦拓光很清楚,赔偿,是拿不出来的,但是,他也不担心。
“能有谅解书,是好事,回去我问问。”见关峰点了一根烟,不再发问,苏静云及时接过话头。她一夜没睡好,头还有点发晕,一时想不清整件事的味道。
受害人家属肯谅解,对秦拓光最终的量刑,自然有百利而无一害,但祝捷一个局长,嗯,副局长,退补阶段来亲自提审嫌疑人,秦拓光家高价聘请了律师,却不通过律师就谈妥了赔偿,这,很不常见,必有古怪。
……
“咦。这是什么?别动它。”
会见完毕,上车之前,苏静云特意看了一下副驾驶座椅,果然,在副驾驶座位上,多了一坨白纸包着的东西。
“我猜是冰毒,或者海洛因之类的东西。苏姐,这个案子,是怎么找到你的?”
“如此明目张胆!这是,欺负人上瘾了?”
关峰扯扯嘴角,随手把纸坨坨拿起来,看也不看,装模作样的放进口袋,缓缓发动了富康车。
“嗯,是一个朋友介绍的。原以为是个普通的案子,哪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这是,图穷匕首见了!”
苏静云不愧是杰出律师,很快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不再纠结于纸坨坨内到底是什么---没区别,就算是一颗大白兔奶糖,也足以说明问题。
“朋友,呵呵。在看守所里也敢搞这一套,真是肆无忌惮,看来我要换辆好车了。”对方既然把纸坨坨扔在显眼的副驾驶座位上,显然只是警告,不过,关峰还是打开天眼,仔细扫视了一遍,确定富康车内再没有其他碍眼的玩意,才缓缓驶向看守所门口。
“小峰,找个地方,嗯,去关寨你家喝杯茶吧,路上彻底把车洗洗,洗车费,回去报销。”苏静云强压着心里的不安,半真半假的开个玩笑。
对手能不知不觉的插匕首、扔纸坨坨,顺手放个窃听器什么的,想来也不难。
“行,我请苏姐吃芷江柴火鸭。”
“嘿嘿,祝捷,祝副局长,看来一个局长,还是很有些手段的嘛,不知道邱杰敏和祝捷比,水平怎么样?”
关峰摇摇头,使劲的踩下油门,一直踩到底,富康车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箭一般冲出了看守所的大门。
看守所,肯定是有监控的,但是,有用吗?
……
“……,一开始我朋友也没说这么多,我也不清楚,至于为什么找上我,也许,在有些人眼里,我苏静云,是一个拼命三郎似的傻大妞吧。”苏静云苦涩的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回到关家老屋,宇文清彪寒暄了几句,喝了几杯啤酒就进屋忙乎自己的事,苏静云慢慢介绍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说来话长,鹤城区旧城改造,已经吵吵了十几年,五年前正式启动,预算是8个亿,不料项目刚开始动工几个月,当时大力推动改造项目的鹤城市高官,突然查出得了帕金森综合征,而且情况相当的严重,直接病退了,接任市高官的,是一个燕京下来的空降干部,这位空降的蒋书记手笔不小,不仅没有压缩旧城区改造的资金,还额外增加了两个亿的预算,等大约一年多前改造项目基本完工,蒋书记功德圆满,高升回了燕京。
而接任蒋书记的杜书记,是潇湘本土干部,就不大愿意付那多出来的2个亿。可惜,项目基本上都干完了,却凭空好端端少了2个亿,马明亮肯定不答应啊,双方扯了半天皮的,最后也没有谈妥。马明亮一怒之下,起诉到了法院,一审是马明亮赢了,对方上诉,目前案子省高院正在审理之中。正好,或者也未必是正好,又出了秦拓光这个案子,于是,就有了苏静云,和关峰这个助理,的出场。
至于那个鹤城市委的朋友为什么会辛辛苦苦去星城找到自己,苏静云心里,现在有点小想法,不过,那纯粹是私人问题,和他们目前的处境无关,就不需要和关峰啰嗦了。
“呵呵,果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权,还就是任性。”关峰不用问,也知道无论是增加2个亿的预算,还是少付两个亿的工程款,表面上都不难找到正大光明的借口,关键不在具体操作中的技术细节,而在背后博弈的胜负。
“小峰,不好意思啊,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下午我回鹤城一趟,如果还见不到杜书记,我们就老老实实的把秦拓光的案子办完,别的啥也不掺乎。钱再多,又不是我苏静云的,管他谁发财呢。不过,看他们这么闹腾,那两个亿,我打赌肯定有问题,嘿嘿,两个亿啊。”
苏静云背后的人物,主要是在鹤城,在沅州的麻烦,就只能给她精神上的支持,具体的困难,需要她自己去面对,想办法解决,苏静云有点忐忑,而对关峰不明不白的卷进这个漩涡,苏静云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愧疚。
她没想到对方的反击手段会这么激烈,而且,毫无顾忌。
但是,那是两个亿啊,哪怕最后属于自己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苏静云,又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