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啊,大师,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周玲对木卫二什么的一点也不了解,但是,从童菊山脸上的表情,她知道,这个小基地,恐怕不好建。建不建小基地,周玲一点也不在乎,甚至童天泽是死是活,她也不放在心上。但是,尹福凯莫名其妙的突然被调到老干处去当副处长,周玲觉得很闹心,很没面子:明摆着欺负人嘛。
“周阿姨,童局长,这个,大师有个老朋友,以前想给师大数学院盖栋办公楼,可惜最后也没办成,当然,我也就是听大师这么一说,也许人家数学院不需要办公楼呢。”
关峰拎起式样古怪的铁壶给诸位倒茶:这个周玲,话还真多啊,不知道让老尹多说几句吗?。
“哈哈,数学是现代一切科学的基础,我们华夏国基础科学的研究,是要加强投入,……。”
“我艹,一栋办公楼而已,你早说不就完了。不过,关峰自己,不是学历史和法律的吗?这是有,数学情结?这个人,宁愿辛辛苦苦接案子挣那几个小钱,却不肯为自己开口说一个字,果然是个奇人。老干处副处长,嘿嘿,这个老孙,运气可不怎么样。”
童菊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自己对数学无感,不过,一栋办公楼而已,这个,童家表示没压力。经济上没压力,别的方面,更没压力:数学,谁敢说不该重视?当然,他更不用担心别人和他抢。
至于说数学院可能不需要办公楼,嘿嘿,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关峰讲笑话的天赋,真垃圾。
童菊山其实不喜欢关峰这样的人,因为他不知道对方要什么。当然,无论关峰真正的目的何在,总不会是老干处副处长,只要抓住这一点,童菊山相信,关峰,不难打交道:关峰前面扭扭捏捏的说什么木卫二,不就是要给尹福凯撑撑面子吗,这种小把戏,童菊山玩得多了。
至于尹福凯的老干处副处长有什么说法,又该如何处理,这个,就是童菊山最拿手的了:他估计,潇湘省税务局的孙局长,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个童菊山,还是蛮大气的嘛。”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是晚上好好喝酒吧。至于细节问题,那是下一步的事。临走的时候,童菊山把那块雄鹰石留给了关峰,说是让大师研究一下。关峰推辞了几句,也就不再客气:不搞清楚雄鹰石的底细,怎么对症下药。
晚上的酒宴没什么好说的,就在潇湘省税务局的招待所,孙大局长亲自安排的,酒菜很丰盛,味道很好,关峰吃的很满意。都拖家带口的,饭后活动,就免了。吃完饭,皆大欢喜,那就,各回各家吧。
“老尹,我们这个准女婿,酒量很不错!”
无论是木卫二还是办公楼,以及神秘的光昙大师,都离周玲和尹福凯的生活有点远。晚上吃饭时,关峰对孙局长虽然很客气,却明显不是特别在乎。回到家,周玲泡了两杯茶,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对关峰的脾气说点什么。
“嘿嘿,玲子,晨晨说他下棋也很厉害,唉,子孙自有子孙福,随他们去吧,小伙子,还不错。不过我看孙局长,未必喜欢我们和童局长走得太近,……。”
对关峰为什么会平平常常的和童菊山平起平坐,尹福凯也想不明白,索性懒得理会,他更愿意多琢磨一下孙大局长的心思:对他来说,这才是正经事。
“我看咱家晨晨,是真喜欢这小子,她认识了关峰之后,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
尹晨晨平时,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脾气也不怎么好,但是今天,她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看上去好像一个文文静静的乖宝宝,周玲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至于尹晨晨日常生活中的变化,周玲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关峰,左琼桦真有那么好?值一栋楼!我们就这个样子,一直等左琼桦回来,给她看看,……。”
尹晨晨自然不清楚老娘在家里唠叨自己,她也懒得装模作样,吃完饭直接坐关峰的车来到了小别墅。久别胜新婚,上床狠狠地折腾了关峰一番,喝了两瓶很冰的嘉士伯啤酒,犹不解气,可惜,她是有心杀贼,却力有不逮。
她当然知道关峰没有数学情结,却有个学数学的情人。
“呵呵,等我忙完这几件事,有机会了,也送晨晨一个同样的小礼物,你想要什么,可要早点考虑好了。”
“说好的天明就分手呢!”
盖栋楼这件事吧,不涉因果,救人一命,总是功德,当然,尹晨晨的脾气,是个小麻烦,不过,关峰不太在乎。
“我就要它,你舍得吗!”
尹晨晨坐在关峰怀里,两个人距离为负,她做了个古里古怪的小动作,然后扭头咬了关峰一口。
“呵呵,晨晨,这次下棋,感觉怎么样。对了,你的手镯,下次电视转播时注意一下,老娘差点没砍死我,……。”
手镯,费诗婷看见就看见了吧,最多关峰挨一顿臭骂,但是,以后最好还是,收敛一点。
“我就不,下次下棋,我什么都不穿,就戴着这个手镯。嗯,你弄个棋盘出来,帮我看看,这三盘棋下的怎么样,……。”
“哼,肯定是左琼桦发脾气了!”
尹晨晨知道左琼桦也有一个储物戒指,不过,既然关峰搬出费诗婷的名头,她再彪悍,也不敢多啰嗦。
这次阿尔法公开赛的预赛,尹晨晨运气不错,三个对手都不是特别厉害的人物,虽然不能说轻松愉快,但最终,她还是就那么平平常常的赢了下来,顺利的进入了复赛。
对这个结果,也没有人特别诧异:尹晨晨本来棋力不差。她不缺才气,又是出名的刻苦,虽然近几年很少参加大型的比赛,等级分排名也很靠后,但她下赢鄂斯界任何一位棋手,都很正常。当然,她输给任何一名棋手,也没人觉得奇怪。
事实上,随着人工智能辅助训练的普及,棋手纸面上的实力彼此更加接近,竞争更加激烈,具体到一盘棋,输赢的偶然性更大,每一次比赛或大或小都会冒出形形色色的黑马。顶尖棋手,强在综合实力以及稳定的发挥,棋艺本身,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比别人强。
进入复赛的,有六十四个人,下个月再选出八个,加上华夏国本来就有的两个本赛名额,华夏国,总共有十名选手代表国家角逐阿尔法公开赛的冠军。
六十四个人中,加上尹晨晨,有两名女棋手,对自己能走到这一步,放在以前,尹晨晨已经可以满意了。事实上,她已经有几年没参加过类似的公开赛了。但现在,不是有了碧玉手镯嘛。碧玉手镯,对她的棋艺当然不可能与任何直接的帮助,但比赛的胜负,却不仅仅取决于棋艺本身。
尹晨晨,现在想走的更远。
当然,很久没和关峰在一起了,尹晨晨还没过足瘾,也需要中场休息的时间,长一点。
“晨晨,我们找条船,去江上下棋吧,……。”
两人眼前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办法好好下棋的,而且,关峰觉得,尹晨晨想拿冠军,对围棋,要有必要的敬畏感。
“哼!就你歪理多。大半夜的,不去船上,你先抱我去洗个澡。关峰,最近我俩再闭个关,你陪我去南岳住几天,我们好好下几盘,我一定能打进本赛,……。”
对围棋的敬畏,尹晨晨是不缺的,不过她却懒得去江上找条小船,别墅里还能没有下盘棋的地方。关键是,刚才她有点小兴奋,自己是爽歪歪了,但关峰一次还没到站,还支棱着呢,她有点小心虚,而且,按关峰的“歪理”,关大师不让尹晨晨用那些歪门邪道的小手段,帮忙。跑去船上,哪有在自己家方便。
“嗯。我看看吧,没别的事,下个周末,我陪你去南岳,唉,小破事太多,……。”
南岳是传说中的洞天福地,关峰不介意跑一趟,就算走马观花的溜一圈,发现不了什么奇异之处,他能静下心来研究一下雄鹰石,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顺便陪尹晨晨下几盘棋,当然是举手之劳。
“关峰,我这三盘棋,你有什么感觉?”
哼哼唧唧慢悠悠的洗了个鸳鸯浴,尹晨晨神清气爽,就在小院里摆开战场,认认真真的和关峰把三盘棋摆了一遍。
“感觉你的棋,棋盘,比以前变大了,……。”
三盘棋具体的技术细节,有得有失,仔细研究,不是一个晚上彻底搞得清楚的,关峰也不觉得在这些具体的技巧方面,以尹晨晨的刻苦,还需要自己指点。
“棋盘变大了?啥意思?和更有弹性差不多吧,……。”
下棋比以前更有弹性,是网上对尹晨晨这三盘棋的普遍评价,她自己也比较认同这个说法。但是棋盘变大,尹晨晨倒是第一次听说,她隐隐约约明白关峰在说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太清楚。
“空间和弹性,不完全一样。你的棋,脱先更频繁、更大胆,不再急于定型,不惮于复杂的变化,给对手的选择余地更大,当然,同时自己的余地也更大,……。”
关峰经常在二十九路棋盘和十九路棋盘之间切换,对尹晨晨下棋的变化,有自己的感觉。
……
“峰哥,这块小石头,我就是觉得很舒服,很清凉,别的,感觉不出来,……。”
左琼桦在沅州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感受一下雄鹰石。可惜,她虽然是先天水体,也许是神识太弱,也许是修为太浅,对其中的雪魄之精,却感受不到。
“没事,小桦,不急,我先研究一下,等过两年,我带你去雪域高原,找一块真正的雪魄之精,……。”
雄鹰石只是含有一丝雪魄之精,对凡人当然是好玩艺,但对修炼却没有真正的帮助。当然,研究一下,理论上的价值肯定是存在的,不仅对以后寻找真正的雪魄之精有帮助,也能增加鸿蒙派的底蕴。
“峰哥,这块石头,不一定要这么快就还给童菊山吧,他一个大局长,还能舍不得一块石头,……。”
“尹福凯或者周玲才是与此物有缘吧。”
雪魄之精,听名字就和自己的先天水体有缘,不过左琼桦倒不是自己贪图这块雄鹰石,而是,不愿意关峰下个周末带着它去南岳,琢磨一下。
其实,关峰研究雪魄之精,左琼桦是很欢欣鼓舞的,去不去南岳,她也无所谓。不过,带着尹晨晨去南岳,她就有点,不放心:尹晨晨的心魔,肯定没消除干净啊。
可惜,带着尹晨晨,关峰的理由也强大无比:童菊山是通过尹家找过来的,这表明,尹晨晨,与此物有缘。有缘不有缘,左琼桦不好和关峰唱反调,那么,把这块雄鹰石做诊金,不就可以慢慢研究了,相信童菊山也不敢说什么。
“小桦,我们修道之人,要谨守本心,……。”
世界上最好找的,就是借口。雄鹰石虽然不算什么,但既然决定绝不给自己收取任何治疗费用,关峰就不会留下这块雄鹰石:骗别人很简单,但要骗过自己,就很不容易,雄鹰石,和吃顿饭不一样。当然,研究一下,倒是问题不大。
“哦,我知道了。峰哥,你学会用洗衣机了?”
左琼桦感觉,自己没有将这块雄鹰石据为己有的贪心,留下这块小石头,不过是阻止关峰给尹晨晨“治病”的小手段,她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不过,关峰既然说到修道之人本心的份上,她也只能,口服而心不服。
关键是,左琼桦发现,关峰莫名其妙把床单换了:他什么时间变得这么勤快了?
“尹晨晨洗的。小桦,那栋楼,你抓紧点,……。”
床单是尹晨晨起床后换的,关峰只是忘了换回来。
“哦。”
“哼,峰哥是个老实人,就是这世界上,狐狸精太多”
鹏飞楼,仅仅冲这个名,左琼桦事情再多,也要挤出时间忙乎忙乎,虽然,要把鹏飞楼建成经典,尹家,或者说尹晨晨,是绕不过去的。至于鄂斯的狐狸精吗,按照贺雨娴的说法,关峰这种人,就像一堆热乎乎的牛粪,引来大批屎壳郎是免不了的,最后会被抢走多少,就看左琼桦这个“开荒者”的手段高不高明了,怨天尤人是没用的。
果然,好事不灵坏事灵,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一的晚上,左琼桦就见到了另一个,屎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