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康永我不认识,听说,……。”
“嘿嘿,关峰这运气。”
乔松的案子,邱杰敏也知道,听关峰一说,也认为砸奥迪车,十有八九是侯康永干的,不由心里一松。
侯康永十几年前,就是一个星城的小混混,只听说身手不错,别的也没什么特殊的。不过,大概十年前吧,他突然发了一笔财,后来玩起了加油站,现在康永集团下面有七八家加油站,规模都不小。
传说,康永集团的职工,有几个是侯康永当年混社会时的朋友,不过,康永集团现如今就是规规矩矩的玩加油站,黄、赌、毒之类的,不大沾边,邱杰敏没和侯康永打过交道。
“……,峰哥,要不要我找朋友给他打声招呼?”
侯康永这种人,邱杰敏不想惹,他估计自己也惹不起,当然,这个态度,还是需要的。
私人能玩得起加油站的,肯定不是简单人物,本人不简单,背后的势力,更不简单。关峰随便接个小案子,就能招惹上侯康永这等彪悍的强人,对他的运气,邱杰敏很无语。
“这事,老邱你就先不要掺乎啦,小桦,去收拾一下练功房,我看看你偷懒了没有。”
“嗯!这是,孟雪慧出事了?嘿嘿,侯康永,你要是自己找死,谁也拦不住。”
这事吧,为了一块车玻璃,不轻不重的骚扰一下侯康永,意思不大,不是关峰的行事风格,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但是,为此大动干戈好像也不合适,正是关峰最头疼的破事,他本来想问问邱杰敏找朋友打招呼大概是个什么章程,忽然感觉识海一阵悸动,急忙改口。
“先不要掺乎,嘿嘿,看侯康永的运气吧。”
先不要自己掺乎,关峰又要和左琼桦练功,邱杰敏自然要尽快告辞。至于关峰他们两个接下来练什么功,邱杰敏就不管了。他自己,还有个美女等着呢。
“峰哥,怎么了?”
等邱杰敏一走,左琼桦立刻问道:她可不相信关峰会莫名其妙的和自己练功。
“没事!孟雪慧出事了。就在学校那一块,估计问题不大,我过去看看,你小心点。”
关峰要左琼桦把小甲壳虫的钥匙给自己。
“我和峰哥一起去,我来开车,……。”
不料,左琼桦却不肯和以前一样的,留在家里。
左琼桦战斗力再垃圾,那也是先天高手,加上碧玉戒指里面的手枪,碰上普通人一两个壮汉,只要有准备,自保还是问题不大。她想去,那就一起去呗,关峰也不纠结。
两个人很快来到山下,把车停好,关峰双眼微眯,朝神识的方向在前面走,左琼桦则没事人一样,跟在他身后十来米的地方,瞎晃荡。走了十几分钟,关峰便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孟雪慧。她躺在一棵小树下面,全身泥泥水水,看上去很是狼狈。关峰简单的看了一下,还好,看样子是从山上滚下来,只是脑袋被撞了一下,左小腿骨头伤的不轻,别的没什么,磕磕碰碰的小剐蹭,不少,但都是小意思。
轻轻输进一股仙灵之气,过了两三分钟,孟雪慧悠然醒来,看见蹲在自己身边的关峰,一把搂住他,不管不顾的痛哭起来:她又惊又怕,关键是,全身疼啊。
“孟雪慧,这是怎么回事?”
“幸好我也过来了!哼哼。”
五月底的星城,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孟雪慧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在地上躺了那么久,早就被时断时续的小雨淋透了,连衣裙紧紧地贴在身上,和没穿衣服也差不多。关键是,刚发现她的时候,孟雪慧黑色的的小内裤掉在脚脖子上,孟雪慧醒过来,干脆拿下来,装进了包里,现在她哼哼唧唧的躺在关峰怀里,左琼桦在旁边看着,心里很不舒服:这一招,左琼桦也用过,效果,嗯,还是有效果的。
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今天,孟雪慧的一个同学找好了工作,几个朋友喝酒以示庆祝,喝的有点多,有人就提议去爬山来纪念逝去的青春,于是大家就去爬山。
师大的学生爬岳麓山,一般情况下那肯定是不会走大路的,反正孟雪慧她们是走的后面那条熟悉的小路,大家一路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边爬边唱。孟雪慧突然,内急,就找了个隐蔽之处,准备就地解决。
没想到她刚刚蹲下,就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整个人滚下山来,估计是过程中她头撞到了石头,整个人晕了过去。
等孟雪慧悠然醒过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温暖的关峰,和冷冰冰的左琼桦。
“小桦,你先扶孟雪慧到车上去,给她买点热东西喝,别感冒了,我上去看看。”
关峰抬头看了看黝黑的山林,轻轻叹了口气。这段山坡,很是陡峭的,不过,山坡上有不少树,一般情况下,人从上面滚下来,即使没有关峰的桃代李僵法术,孟雪慧,死是死不了,但一番苦头,是跑不掉的。侯康永这份心思,和砸车玻璃差不多,意不在杀人而在立威,如何反击,他颇为踌躇。
至于上去看看,就算凶手留下什么痕迹,估计也被小雨冲掉了,关峰,只是想尽力罢了。
“有什么好看的!”
左琼桦不想关峰去看孟雪慧解决个人问题的地方,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好时机。
“孟雪慧,你讲讲你们吃饭的事,详细点。”
果然,在山上细细的搜了一遍,关峰一无所获,回到车里,看孟雪慧抱着一大杯热饮料,还是穿着湿透的连衣裙,不过,车里空调温度不低,她不再瑟瑟发抖。
“……,峰总,对不起啊。”
“关峰为什么会这么快找到我呢?”
孟雪慧已经听左琼桦讲了关峰被砸车玻璃和,左琼桦自己的分析,前天关峰也曾经提醒过她“小心一点”,对关峰的先见之明,她无比的佩服,同时,又有点小小的埋怨:为什么不能说的更直接一点呢,云山雾罩的打哑谜,很好玩吗!害得自己,差点没命。
至于吃饭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普通毕业前几个朋友间的小聚,大概有十二三个人,有男有女,女的多,三个男孩,都是,家属,而且都是这一届法学院的同学,彼此很熟悉,地方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吃街。
也许是因为孟雪慧的所长助理这份工作还算不错吧,同学纷纷找她喝酒,她今天喝的,着实不少,所以才会爬山爬到一半的时候,找地方,解决问题。
左琼桦自称关峰心情不好,自己陪着他来散散心,无意间碰上了孟雪慧。无论别人怎么想,反正孟雪慧是一个字也不信:散心,还要大半夜的来爬山!而且,下着小雨。
“孟雪慧,你去,嗯,那个方便,没有喊朋友,在旁边看着?他们现在也没给你打电话?一点也不着急?”
说实话,踹孟雪慧一脚,很简单,但要找到揣这一脚合适的时机,仔细一想,关峰也暗暗心惊:他不相信孟雪慧爬山时内急,是对手计划好的。那么,如果不是和孟雪慧一起爬山之人踹她这一脚,对方依靠的,就是无比的耐心了,这未免太可怕了点。当然,出脚的人,身手也不错。
有这么好的身手和耐心,对付孟雪慧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完全没必要搞这么复杂吗。
“峰总,我没有男朋友,就是,那个,小的,……。”
孟雪慧脸上不由微微一红。
自己离队单独行动,孟雪慧还是打了声招呼,不过,没人在乎。大家随随便便爬个山,中间解决个小麻烦,蹲下站起来就完,很快,这对师大的学生太平常了,能出啥事。至于这次孟雪慧花的时间长了点,也没人多想,也许,人家半路上有别的事呢。
一起吃饭的,就有三个人没来,不过那三个人,都是女孩,和自己的男朋友,嗯,看电影去了。
后来,孟雪慧也明白了关峰在想什么,不过,她有九成九的把握,踹自己的,和一起吃饭的人,没关系。
刚才,倒是有人在群里说自己回到了宿舍,孟雪慧也冒了个泡,当然,没说自己挨踹的事。
“峰哥,那个男人,也许一开始并不是只想踹孟助理一脚,除了这一脚,他还想干点别的,……。”
如果侯康永的一名手下,就能耐心的跟着孟雪慧,并且等来了计划外的天赐良机,有一个如此隐忍的对手,左琼桦也感到背上直冒凉气。她不想这是真的,总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而且,左琼桦也不得不承认,孟雪慧,确实挺漂亮的,前凸后翘,至少在晚上,看起来,很性感,很有诱惑力。
“有道理。小桦,那他后来为什么没有,那啥,嗯,去里面看看医生也好。”
“嘿嘿,小桦这是,涨脾气了啊。嗯,也许是已经砸了我的车,怕我给孟雪慧了打电话有所防备吧。”
一切都有了一个勉强说得通的解释,关峰慢慢放下心来,同时,他又有了新的困惑:自己看到车被砸之后,为什么没想起给孟雪慧打个电话呢?不过,这个困惑,就不急在一时,可以慢慢琢磨。
左琼桦把车开到学校旁边一家诊所门口,本来,孟雪慧都是磕磕碰碰的外伤,生机丹最对症,一颗,嗯,半颗就见效,方便、快捷。生机丹还有不少,不过,左琼桦显然不想孟雪慧享受和梅芳无暇一样的待遇,对此,关峰也只能苦笑。
“随地大小便,还想用生机丹?做梦吧。”
即使孟雪慧规规矩矩的,爬山,左琼桦也是断然不肯在她身上“浪费”一颗生机丹的,现在有了这么个借口,她做起来更加的,心安理得。
关峰说了,修道之人,讲究这个。
……
“峰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孟雪慧问题不大,在诊所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估计个把星期就能正常走路,至于身上可能会留下点疤痕,左琼桦就不关心了,她更在乎关峰的心情和打算。
侯康永主动挑衅,上门赤果果的打脸,总不能这样就算完。关峰可不是以好脾气立足江湖的。
“嘿嘿,小桦,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关峰一直在头疼:把侯康永痛打一顿?还是,烧了他几家加油站?甚或,找个人打声招呼?关键是,对这些事的规矩,他不熟,而且,不使用非正常手段,关峰发现,自己想要对付侯康永,未必轻松。
“要不,让彪哥和西门龙来一趟?”
关峰是最后的底牌,左琼桦不想他轻易地亲自动手打打杀杀,别人都在旁边,吃闲饭。
“坦克不行。小桦,你不懂,坦克和西门龙,甚至包括白岚,他们这种人,最好只用来对付外国人,对外怎么办都无所谓,华夏人之间的事,他们心里未必愿意掺乎,做得多了,大家心里不痛快,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宇文清彪一开始的定位,一是看家,看住沅州的老家,二是对外,这个外,主要是华夏之外。关峰相信,无论宇文清彪还是西门龙,让他们对内,一次两次关系不大,但心里未必没想法,而且,这种事,一旦心中留下疙瘩,就永远别想再解开,这个头,不能轻开。
“那就,让何三去查查?”
关峰说不行,那就不行,左琼桦不纠结。
何三,正面对付侯康永可能不合适,也未必够格,但打听点消息,还是问题不大。
“案子的事,不让何三随便掺乎。小桦,何三正争取洗白,我们不能拖他的后腿,……。”
何三想上进,关峰很乐意看到。
在华夏,混黑道是没前途的,事实上,建国以后,华夏就不存在真正的黑道,所谓的黑道,不过是几个混混打打擦边球,政府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较真,需要的时候,分分钟让你灰飞烟灭。
关键是,侯康永,已经不能算是道上的了,他只是,曾经混过一阵子,人家早就上岸了。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问问孙荃理吧。小桦,侯康永玩阴的,咱就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怎么玩,要自己说了算,不能按他写的剧本演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孙子兵法,好东西啊,你有空了,要多看看,……。”
看左琼桦愁眉苦脸的样子,关峰突然有点小心疼,想了想,摸出了电话,却不立刻拨号,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至于为这么件小事劳动孙荃理这个大局长,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杀鸡用牛刀,关峰却没想这么多:都是凡人,孙荃理和孟雪慧,有差别吗?
“哼。你还不是舍不得尹晨晨。”
孙荃理是省税务系统的老大,因为鹏飞楼的事,左琼桦还和他吃过一次饭,当然知道孙荃理是谁牵的线。可是,关峰还能费尽心思的讲出一大套似是而非的道理,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左琼桦,不好意思胡搅蛮缠下去。
关键是,关峰口才不错,孙子兵法,左琼桦也不熟,正儿八经的讲道理,她未必能占上风。
当律师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没事干,口才那么好干什么,又不是开庭办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