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可以支使的这么自然的,除了我还能有谁!
可问题是,现在场面有些混乱,只要稍微正常些,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跳进这趟浑水里。
可小白既然都开口了,又哪里会介意再动一下手。
他双翅一扇,那寿台就被一道狂风掀起,露出了一直平躺在寿台下的我。乍一看,还以为是摆在那里的尸体。
没办法,寿台就垫了不到二十公分,也就只够我这么躺着。
那西川城主显然没想到刚在端坐的寿台下,竟然还藏着个人,一脸的心有余悸。
说来也怪,那辛将军刚才还一副要把小白拔毛拆骨的模样,这怎么一见我就立马掉转刀口向我扑来。难不成,我天生就自带仇恨属性?
后来我才知道,在人族的世界里,像小白这样的妖物跟人在一起,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妖宠。
妖宠再如何的招人恨,这帐到最后还不是要落在那个主人身上。
显然,这辛将军也是误会了。只能说,刻板偏见真是害人不浅。
人家误会是人家的事,但总不能因为一个误会,就这么躺着任由他这么砍下去。
只见,我手掌往地上一拍,整个人腾空而起。右手一挥,那唐刀已经与辛将军的长刀荡在了一起。
唐刀乃是我精心打造的,无论是强度还是韧性,都无可挑剔。但这一刀下来,辛将军的那口长刀竟然看不出丝毫的损坏,看来也不是凡品。
一触即分,我与那辛将军各自向后退去。
按理来说,这辛将军的实力应该在我之上。但怪就只怪他太过自信,布下的竟是这么一个“禁灵”的阵法。
现在好了,阵法内的所有人的实力都被限制在了同一水平线上,就连他也不能幸免。
我知道,他这是打算拥兵自重。限制所有人的实力的同时,启动人海战术。
可惜的事,这件事儿里最为关键的人海,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被挡在了外面。
而出现在这里的那些人,显然还不足以造成海啸般的攻击伤害。
辛将军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怒意,显然是将出现这样局面的原因,全都归咎在了我的身上。
所以,他每次的攻击都极为的狠辣。
但不得不承认,这辛将军的实力不俗。即便是被阵法削弱了实力,但却并不影响他的反应与判断,还有那远胜这个层次的意识。
意识,虚无缥缈,无法言传。但我此刻却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
他似乎可以看穿我心中所想,预测我的每一个动作。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想左转时撞墙,想右转时撞墙。向前,向后都撞墙。
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窟窿眼里,密不透风,令人窒息。
几招下来,我的身上便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有刀伤,也有冰霜的动痕。
“混蛋,小白还不快来帮忙!”我冲着小白求救。
我的外表也许只有十五六岁,但我在心理层面上早已年届三十,早已没了非要挑战极限的,战胜自我的热血。
小白早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的状态,扑棱着翅膀向着这边冲来。
可是,他还没冲到近前,就有一道身影从斜侧里朝他迎去,是辛将军隐藏在人群里的一个手下。
若是以小白真实的实力,双翅一展,就能将来人掀飞。但在阵法的影响下,也只能像辛将军这样,凭借着超高的意识,压制着对方,然后慢慢转化做胜利。
这该死的阵法!
我心中暗恨啊,但却也无法可施。还能怎么办,只好拼了。
没了后援,一切就只能靠自己。可要能靠自己,我就不用喊那一嗓子了。
数息之后,我的身上便又添了几道伤痕。
真疼啊!我直嘬牙花子。
但对方显然不会因此而就此罢手,就从他此刻酝酿在手中的那三道冰锥,就能看出一二。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今晚可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人就是这样,当你有所依靠的时候,总是想着怎么靠上去,哪怕那是一座山。
可当你真的无依无靠的时候,或许才会发现情况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般的山穷水尽。
我还没被放倒,那就真的还没山穷水尽。至少,我还能握着唐刀。握着刀,就能砍出去。
所以,我砍了出去,当是山穷水尽般的砍了出去。
人在山穷水尽时,总会开始耍光棍。不然,电视上那么些浴血沙场的将士,为什么总会说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所以,我也开始耍起了起光棍。任由着对方的强攻击落在身上,也要把刀砍在对方的身上。
我的速度不如对方,我的意识不如对方。但我坚信,我的皮肉绝对要比对方来的厚。
若非山穷水尽,为何要论生死。既然已经论生死,再不耍光棍,什么时候耍?
但对方的反应,或者说是意识实在太强,我这一刀还是没能砍在他的身上。但他的攻击,却也在中途收了回去。为的,便是挡住我这耍光棍的一刀。
山穷水尽的是我,他自然不会跟我一起耍光棍,论生死。
我又是一刀砍出,一如之前般的光棍。
但自这一刀后,之前那种窒息感似乎减弱了不少。或许,当真到了论及生死的时候,什么样的压力都无关紧要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僵持依然还在继续。无论是寿宴上的搏杀,还是我与辛将军的争斗。
但问题是,辛将军的人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被拦在了城主府外,进不来。
而寿宴上的厮杀,看情况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里急需一股力量的介入,打破这种平衡。无论之于辛将军,还是城主府都是如此。
否则,就这么厮杀下去,无非就是个两败俱伤。
难道,就这样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也能算是成功?
当然,还有另一种选择,便是妥协。
但满地的尸体与血浆,还有印在每个人眼中的血色都说明,已经没有了妥协与退让的可能。
即便是西川城主或是辛将军愿意,那些折损在寿宴上的各方势力,难不成还会答应?
现在,急需要一股力量的介入,才能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平衡,来打破生死的格局。
而当这股力量出现时,我也终于知道了辛将军真正的倚仗究竟是什么。
确实,没有相当的把握,一个以谋略著称的将军,绝不会轻易涉入这样的豪赌。
那是数十道突然从夜色里杀出来的身影,身穿黑衣,黑布蒙面。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又是在何时出现的。他们就像是黑夜化生的影子,飘忽而诡异。
那降灵阵法似乎在他们的身上失去了效力,至少他们展现出来的实力,要远高于他们的对手。
高出的实力,意味着碾压,而倒在他们脚下的尸体,便是对碾压最好的诠释。
寿宴上的宾客不得不收拢了一起,靠着感受彼此间的呼吸,来驱散那无处不在的恐惧。
“魔族?他们是魔族?”
宾客来自八方,自有见识广博之人。当发现那降灵阵法对这些人效果微弱的时候,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种可能。
说来可笑,这降灵阵法对人族有着奇效,但却对魔族收效甚微。
当然,这可能取决于两族间不同的修炼体系。但这样一个主要针对人族的阵法,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阵法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