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周允仁后,杨家铭去门口超市买了罐冰零度可乐,一口喝了一半,好久没有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打一个隔坐在路边的阶梯上,拿出口袋里的烟发现还剩最后一根,点上再说,将烟灰掸在烟盒里,想了很多可能会发生的可能性,最差无非就是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车子还给冯媛媛,根据工作合同把钱还给他而已;
可只要能为柳淑贞和周允仁赢得他们应分配到的遗产,那么失去的对杨家铭来说也就无所谓了,这的确是一次机遇,不然也就是一直被施亦城控制着,所有人都和杨家铭说做事是有风险的,他自然懂得何时进退,这条钢丝看来必须走一次了,不过也必须给自己买份保险,杨家铭拨通了刘子雄的电话,
“刘警官,是我,杨家铭。”
“恩,怎么样?”
“你最近好吗?”
“好,你怎么样?”
“还行,饭吃了吗?”
“吃了,你呢?不是,你当我这里公用电话陪你聊天的?有事就直说。”
“刘警官,我接了一个案子,是施家遗产分割案,周允仁已经做了亲子鉴定的确是施裕枫和柳淑贞的儿子,而且施裕枫的第一份遗嘱就是将财产分配成三份,由三位太太及其子女继承。”
“我对怎么分财产没兴趣,我要破案,这么多悬案空吊着,我们压力很大好伐,你是朋友就给我点线索让我抓几个坏人。”
“我要是有线索就直接给你了,明天我要去施氏集团和他们谈条件,如果我消失了你抓他们就对了。”
“把我当你保镖了是伐。”
“你这样想,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就有百分百的证据抓他们了,我这是以身试险。”
“你不是去谈案子吗,为什么会回不来?”
“最近的案子是不是都与施氏集团的人有关,我想你也知道这背后是怎么一件事。”
“说实话我从业多年,本以为可以喘口气,谁知现在又死了施裕枫和施亦咏,现在的局面更加不明朗,你如果要与施亦城他们为敌的确要小心,自己当心吧。”
杨家铭挂了电话后去旁边烟草店买了包烟,有个习惯每次买完一包烟总喜欢马上拆开抽一支,就算是刚刚抽完也要拆开来抽一支才算圆满,医院门口依旧人来人往,急诊外面的等候椅也总坐着几个人;
发了条消息给妈让她明天一早就来,也和她交待了股票周四再抛,明天后天千万不要卖,幸好她还没睡,收到妈妈的回复后杨家铭也就安心了。
第二天一早杨家铭睁开眼一看手机才7点半,病床上的丁俐欣还在睡着,起身洗漱了下从洗手间出来她也醒了,侧躺着睁眼看着他,打开咖啡机,“睡得好吗?”
丁俐欣点了点头,“你起来这么早又要出去了?”
“等我妈来我就走了,你乖乖的噢。”
“每周二你好像都有事,你是故意挑这天出去的吗?”
“没有,正好事情排在这天了。”
“算了,也是我让你多去忙正事的,你去吧,早点回来。”
“早饭吃小馄饨吗?”
“小馄饨还要1个烧麦。”
杨家铭走去对面小吃店买好早饭回病房,把小馄饨和烧麦拿出来摆在桌上,她已经坐在桌旁等着早饭,“你吃的什么?”
“我吃得大馄饨,你要尝一个吗?”丁俐欣点了点头,他把馄饨舀进她碗里,吃到一半妈妈就到了,
“怎么样,来得及吗?”妈妈进来后就坐上了沙发,帮他把被子叠起来,
“来得及,吃完走。”
“俐欣,你叔叔去买鱼了,中午喝鱼汤。”
“好,谢谢阿姨。”
九点差十分出门,杨家铭开车到施氏集团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路况非常不好非常堵,停好车看到大厦前那辆宾利说明他已经到了,打了电话给陈宇芝让她下楼接他,她看到杨家铭很惊讶的表情,“杨律师,你怎么来了?”
“施总在楼上吧。”
“恩,你找他?”
“对,带我上去吧。”杨家铭在电梯中尽量表现得自然些,压力实在太大了,感觉有了高原反应呼吸都很不顺,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考试、演讲、面试、约会、第一次接案子等等任何事!
等在施亦城的办公室外,陈宇芝用座机拨通了施亦城的电话,杨家铭站得较远只看到她在点头和说话,听不到说着什么,等她挂了电话就微笑的朝他招手,杨家铭走向她,“施总说你可以进去。”
杨家铭敲了三下门,“进来。”听到他讲话后便打开进入,“家铭,坐。”他穿了件白衬衫外边套了件灰色马夹没有系扣子,没有系领带手里握着雪茄,施亦城坐下后杨家铭才坐下,陈宇芝端着两杯茶放下后便出去了;
“施总,今天...”
“家铭,我也正好有件事想找你,你知道...”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被他打断了,
杨家铭也打断了他的话,“施总,先让我说完吧。”施亦城睁着眼睛看着他,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你说,我听听看你要说什么。”
杨家铭喝了一口茶,深呼吸准备一口气讲完,“我今天来是代理柳淑贞和周允仁来和你们洽谈关于施裕枫先生遗嘱分割的事项,按照施裕枫先生生前的遗愿,柳淑贞女士与其子女应当继承施裕枫先生留下遗产的百分之三十,而且...”
“咣。”施亦城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杨家铭看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杨家铭,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些事情,从前啊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很喜欢它每天都带着它逛街,喂它吃鸡肉牛肉鱼肉,每天也带它玩耍丢飞碟,后来有一天吃饭我让狗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施亦城吸了一口雪茄,边说边走到了他的办公桌边拿起手机,“我爸突然回来了,看到狗坐在椅子上吃着我丢在桌子上的食物,他叫人把那只狗杀了。”
他走回沙发,把烟灰往烟缸里掸了一下,“我哭了很久求了他很久,他都没有改变主意,坚持要杀了那只狗,我爸说狗就是狗,怎么可以上台面呢。”施亦城站起身往鱼缸那走去,往鱼缸里洒了一些鱼食,“它只是一只狗,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杀了它呢?因为我是他儿子,他不能杀我,而狗只是狗而已,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