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之际,在杨樊潘快的带领下,果然找到了两条通往关前两侧险峰的上山小路。
小路崎岖难行,甚更有危险,每次只能容一人行,上至峰顶,也仅仅只是容了不到八百人。
随后又费力运上了滚木礌石,弓弩箭矢,终于在日出之前全部布置妥当。
看那初生之阳洒落在首阳关上,关上李军士卒严阵以待,刘越目光淡然,已是成竹在胸,他挥起配剑,指向入关之口:“攻!”
三万马步军踏地而行,其震声似闷雷之响,地龙在动。
人墙如潮,金戈泛光,盾甲列似山川推进,更有一架架攻城锤这等攻城重器在缓缓而行。
黑云压城,军煞之气宛若惊涛拍岸,近海欲登入的强风,只是远远见到,就会给人一种窒息一般的感觉,令人不禁打颤。
“杀!”
刘越向城关挥剑,一声令下,顿时间山呼海啸,刘军军阵中爆发出滔天的杀意,无数兵士挥戈执锐,操盾持刀,向首阳关发起冲击。
“杀!!”
“杀啊!!”
“建功立业!建功立业!”
“势破敌城!”
……
“放!”
“放!”…
军阵后方早以等候多时的抛石机前,兵士一刀刀斩断抛绳,一瞬间就有上百颗早已打磨好的石弹划破天空,留下弧线,重重砸在城关之上,砸在首阳关内。
轰隆!
轰隆隆……
那大如磨盘的石弹简直如天雷打下,打在城关上,教城墙崩裂,凹陷破碎。砸在城关内,一栋栋兵舍军营变成废墟,宅邸房屋顷刻坍塌。
“啊啊啊……”
“救我……”
“不!!”
“快跑!快跑啊……”……
砸在人身上,更是如同手指碾死蚂蚁一样,不是血肉横飞留下残肢断臂,就是尸骨无存被碾成血沫血雾,有时一颗圆溜溜的石弹更是会顺势前滚,碾死更多的李军士卒。
这种可怕的威力和场景宛若人间地狱,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屠宰场。
“快准备!快准备!敌军就要杀上来了!弓箭手,弓箭手准备!金汁滚石……”李军中的一些官长声嘶力竭命令兵士严守在城墙。
“杀啊!!”
“杀上去!”…
刘军士卒已经攻到了城下,攻城锤每一次撞击城门的重响都会震动着整个城关守城士卒的心神。
咻咻咻!!
嗖嗖嗖!!
守城士卒们抛射箭矢,不时有刘军士卒被直接射死射伤,发出惨叫。
有备而来的刘军士卒们举着盾牌,抬着云梯,一队队开始攀附城墙。
后面的一票几百名弓箭手更是冒着箭矢进行反击,向城头放箭。
双方你来我往,箭矢从城头射向城下,从城下射到城头,血雾不时爆发,生命脆如草芥。
“是时候了…”刘越在后方看着入关口处的惨烈,不禁看向关前两侧险峰喃喃自语。
“令旗动了,该我们动手了!”杨樊见刘军帅旗附近有兵士正在挥舞一杆大旗,不禁心有明悟。
然后他立即下令道:“弟兄们,动手吧!”
旋即,那原本藏在盛草林灌中的士卒立即不在藏匿,端起弩机对着斜下方正在和刘军交战的守关士卒发动射出阵阵弩箭,或是扔下一块块滚木礌石以砸之。
另一头的潘快同样动手,两侧山峰上突然射下无数弩箭,抛下滚木礌石,正在守关的李军士卒毫无防备,一瞬间被射杀砸死无数人,惨叫声此起彼伏,哀嚎不断。
“……呜!”
一个李军督尉被头上飞来弩箭射中咽喉,不禁死死捂着流血的喉咙,不敢置信地看向山峰,随后被一块石头砸中脑袋,暴毙倒下。
“啊!!”
“上面有人…噗!”
“呜……救…”
…
其他兵士也是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措手不及。
不禁刘军进攻入关人数不能多容,守军同样如此,城关上总共不到五百人,顷刻间全部或死或残,寥寥无几者幸免。
“啊!!!狗贼!吾中奸计也!吾中奸计也!”城中的文山杰见到这一幕不禁目眦欲裂,捶胸顿足,他知道,此刻想要带人去城墙支援只怕是做梦,而城墙上的兵士恐怕也全完了。
果然,城墙上的守军被关前两峰之兵清理一空,正面冲关的刘军士兵压力顿时全无,趁着这个空挡,立即开始攀附而上,猛撞城门。
“将军!城关以破,刘贼大军我等已无险可挡,还是先撤吧!待禀明主公后做应对,来日报仇雪恨!”文山杰身旁一个小将大声说道。
“诶!”
文山杰胸中郁气和怒火挤压,但也无处发泄,旦见刘字大旗已经插到了城头之上,刘军士卒隐隐可见,他不禁攥紧拳头狠狠一锤,转头对着身边亲卫大声说道:“撤!”
自己守关的兵卒总共也就两千余众,现在折损过半,剩余千人绝无力和刘军大军厮杀。眼下只能是先行撤退,走为上策了。
轰!!
瞬间城门被攻城锤撞开,兵士奋力把门推开,一阵喊杀声接踵而来!
“杀!”
“杀啊!”
阵阵马蹄令土地翻腾,刘军的骑兵已经开始突入。
见守关士卒已经败退,一马当先的燕康大声吼道:“追!休走了匹夫文山杰!”
接着,被亲军牙卫拥簇的刘越也进了城,见骑兵如龙,追杀逃敌而去,不禁笑道:“呵呵呵……先前曾和秋博,擎川打赌,看谁先入代郡,看来还是本君更胜一筹啊。”
“主公胸有计,用兵如火,攻必胜之,此不足为奇也。”陈余在他马侧笑道。
“刘贼受死!!”
忽然惊闻一声大吼,一个黑甲小将从碎石中跳出来,手持一杆长枪,凶狠地向刘越杀过来。
刘越亲军岂如儿戏?瞬间围杀过去,要乱刀剁死这个漏网之鱼。
只是此人竟武艺有些了得,长枪在手一连挑杀戳死十几人,极力冲向刘越。
见刘越面色不悦,陈余同样勃然大怒,牙兵亲将是主将最后一层护卫,历来都是军中最精锐的兵卒所担任,让敌将在主公面前耀武扬威,是牙兵亲将的耻辱!
陈余手持虎头枪,策马杀过去,仅仅不到几招,那员敌将就被一枪杆击倒,立即被一群士兵压住,给绑了起来,押到刘越面前。
见此人被绑还不停挣扎,桀骜异常,刘越骑在马上,冷冷说了一句:“拖下去,斩了!”
虽然发生了小插曲,但这并不影响刘越的心情,破了首阳关,就是代郡一马平川的乡县,李景已经失去了最有利的地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