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佳看到那个叫金雪川的男人进来，让大家小声点。眼睛冲大家使了颜色。宇轩明白，摆手压低声音说：“那是个坏人，刚出来。别惹他！几个人多聪明，尽量声音放低，脸也放到一边。当然，心里觉得放在了一边，尽量不看他就行了。就像闭上眼睛，远离了不想看到的。

那个男人，自己喝着酒，不停的往外面看，倒是不太注意这几个毛头小子。过了很长时间，宇佳他们都把菜吃完了。

“老康！”宇轩喜欢这样喊安康龙：“去要点炒饼吧！我都饿了。”肉都让庞同学吃了，花生米又不顶饿。酒呢？宇轩又不喝。安康龙答应一声，快步到了厨房说：“掌柜的，来四份炒饼。”

“好嘞！你们稍等，马上就好。”说着，洗锅，上灶，开始做。

宇佳也佩服老康的活波耐动。小胳膊腿就是利索。

上了炒饼，都多少给庞正是同学夹点，吃不了。庞同学连说：“好了，还真以为我是饭桶啊？肉都吃饱了。”几个人想笑，可是看看周围又忍住了。忍住了低头吃饭。

一个女人从外面进来，坐在金雪川旁边。宇佳看了一眼，差点叫出来。这不是女校的金老师吗？宇轩也冲他点点头。扭脸尽量不要让人家看到。都在想，也好奇，这两个人怎么坐在一起。

金老师挽着长发，灰蓝色的长裙外面罩着厚短褂子。偶尔露出腰身，体型挺美的。脸上表情凝重，似乎并不高兴。她说话的声音冷冷的：“你吃饭吧！以后再说吧。”

金雪川一愣，声音提高了很多，声音苍凉：“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了。孩子，我是你爹啊。”声音传到宇佳耳朵里，他都嚼着饼丝停住了。眸子里的好奇变成了惊讶。宇轩眼珠子转了好几个来回。手赶紧夹饼吃，想掩盖自己的惊讶。

“不可能！我不想让你去的。让方家知道了，有多么难堪。”金燕子眼睛里都是泪光。

“不行！没有我允许，你不能嫁。”金雪川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

“爹！你坐下，你知道你女儿都多大了吗？我找个男人，喜欢我的男人容易吗？我娘死的早，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我容易吗？你不要害了我……”金燕子说着，轻轻的哭了起来。

金雪川，手在空中扬起来。宇佳吓得一闭眼睛，忙又睁开。他的手在空中划个弧线，从女儿头顶回到自己脸上：“啪啪”两下。女儿赶紧拉住他的手：“您别这样，爹，看都看你呢！”她四下观看，急忙中也看到了这四个同学。

当然，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宇佳他们。脸上，脖子都红了。她没有勇气对他们打招呼，只是对父亲说：“我走了，您保重。记住了，不要打扰我的……”说着，转身捂着半个脸跑出去了。

“看什么看？”金雪川等着眼睛喊着。众人都不理睬他，有的忙算账走开了。宇佳也让老康算账走人。店家急得直摇头，向每个人偷偷小声道歉，点头哈腰。

金雪川此时长叹了口气，豪迈苍劲的脸上流下一滴泪水，滴到酒杯里。他慢慢的端起来一饮而尽。

宇佳他们出来，也出了一口气说：“我们早点回学校吧！”

回到学校，路过教师宿舍，宇佳让他们三个先回去，自己去方言教官的寝室。从窗口看到方教官正在收拾东西，出来换了一身便装。

他换了一身别人送的西装，不大会系领带，弄了半天，干脆扔到了窗台上的花丛里。宇佳上前赶紧捡起来：“教官，这可不行，出去约会还是正式点好！怎么扔了！”

方言看到他就笑了：“哈哈……这新鲜东西不用也好，脖子舒服。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去约会？和谁约会？”疑惑的看着他。

宇佳点点头说：“猜的。”他不想说出来，心里还在为刚才金燕子的事情纠结。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方言，他老丈人的事情。

“走了！不和你说了。美女等待，温柔，酒醉。你猜对了。”方教官春风满面的挥手走了。

宇佳揉着眉头，心里想自己也真是多事，给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明天去军队上看有啥好事吧！回头，菊花黄了，绽放美丽。

院里草坪上也有了黄色的枯萎景色。一树红叶，照满黄昏。想起来那句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