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金雪川就被渴醒了。昨晚喝多了,嗓子里都冒烟。他先从床上爬起来喝了几口凉水,打着寒战,凉的牙都疼。
屋里挺黑的,外面已经快亮了。天透着青色,越发的觉得冷。本来想再睡会儿,可是肚子咕咕叫,饿的难受。金雪川收拾一下屋子,穿上灰色有些破旧的厚大衣去街上,找了一家小店去吃油条豆浆。这地方叫油条叫果子。他吃了几根果子,总算稳下神来。可是,他还没有离开,就围上来五六个年轻人。穿着普通的棉衣,也可以看出都是当兵的。几个人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和肩膀。其中一个年轻人说:“走吧!给我们走一趟吧。”
金雪川急切的说:“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他嗓子也有些哑了。
几个人不容他多说,推着他到街的一角,推进一辆小车里拉走了。
街上吃饭的人也习惯了。最近几年总是不太平。这样的事情多了。
金雪川被带进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都是当兵的。他知道这是进了军营。多年来,他不知道进了多少回警察局,都习惯了。可是这次他反而有些害怕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因为不知道反而有些担心了。
被当兵的带进一个砖瓦房。屋里坐着几个人,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胡子拉碴的坐在正中。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一个年轻人,他认识,就是柳府的老二及第。还有两个人他不认识。
他忽然并不是太紧张。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他看到几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刀时,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呼吸也急促起来,大声说:“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及第“呵呵”一笑说:“姓金的,你认识这把刀吗?”
金雪川闭上眼睛说:“当然认得。那是我的东西。”
中年人当然是叶辉子了。他冷笑一声说:“你的东西?你可知道上面刻的名字?你都知道什么?”
金雪川摇摇头说:“我当然见过刻的字。朋友送我的刀。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名字。”
及第脸色一沉说:“你可去过张家镇!离城六七十里路。”
金雪川一摇头:“没有。”
叶辉子大笑起来,又厉声说:“金雪川!你说这刀从哪里盗来的。都用它做了什么?几年前山东刺杀巡抚的大案是不是你做的?”
金雪川愣了一下,摇头说:“你说的大案我也听说了。可是,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山东。再说,我怎么可能去杀文巡抚。他还是文娟的爹。我知道,你们想知道我的过去。我不想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没有杀过人。更别说是文老爷了。至于这刀吗!也是朋友给的。我也不知道是刀的来历。”
及第呵呵一笑说:“这么说,是有人要陷害你了。你又何必替人顶罪呢!到底是什么人送你的刀。”
金雪川淡淡一笑:“这可能关系人的身家性命,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及第脸上凝重的看了他一眼,同叶辉子微微一笑说:“那么说,你是要让方教官和她的妻子燕子来问你了?”
金雪川脸上一变,吃了一惊。呆呆的看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那天及第和报社记者许墨文回到报社公寓。许墨文就告诉及第,金燕子很可能就是金雪川的女儿。她早已经观察到了,他们有好多相似的地方。再看金燕子的表现确定无疑。及第直夸还是这当记者的,鼻子就是灵。所以冷不妨的问金雪川,金雪川傻了。
“怎么样?可以说一下吗?”
叶辉子一拍桌子。金雪川扑通坐在地上说:“好吧!不要为难我女儿。也别告诉她,别告诉方教官我是她爹。有我这样的爹不好……”
金雪川静了一下,慢慢的说:“我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只是记得他说这是他祖传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