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安平被众人扶到了简易的单架上,听到女子的哥哥会点本事,还打算跟自己比划两下。
他心里偷偷的笑着,躺在那里不在说话,既然自己眼睛让自己浑身没有力气,说再多也没有用处。
另外,他也不知道眼前救自己的这些人,跟额真爷有没有啥关系。
别说多话再说漏了嘴,凭着目前的情况,对自己的安全有很大的威胁,这么想着,包安平躺在那里一言不发。
包安平任由那些猎人们,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到简易架子上,他呢,一动不动的那么静静的躺着。
这一刻里,他感觉真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享受,众人七手八脚的抬到架子上,旁边的女子担心包安平的伤势,在旁边催着大家抓紧把包安平抬走。
看女子这么急,众猎户看样子也没有心情在狩猎了,几个人一边抬起包安平,一边开着玩笑:
说包安平咋这么沉呢,别大黑熊子还重。
女子在旁边,紧紧的跟着,也笑着说道:
“你们就是嘴贫,这么说话,人家肯定不愿听的。”
包安平他在架子上,看这些人都很热心,心里也特别高兴,暗叹着:
自己总算是遇到了好人,便躺在担架子上也笑着对他们说道:
“不要仅的,我还没有那么小气,大家救了我的命,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能生大家的气呢。”
说着众人都笑起来,说包安平到是很会说话,大家一高兴,脚下很快加起劲来,带着包安平飞快的,从这里朝着他们住的地方赶去。
速度特别快,包安平闭着眼睛凭着感觉,就知道这些猎人真是不同一般。
在山林行走速度特别快,就好象普通人行走平地一般,即听不出喘来,也看不出累。
他们边走着边小声的说着话:
“我说大哥,真是怪事了,前边两道山岭里的林中,这两天怎么突然钻进来那么多的陌生人呢,一个个带着弓弩,兵器,个个凶巴巴的。”
“不太清楚,”
旁边的人跟着说道:
“不过,看那些人的模样气势,我看多数有点像是额真府的人,这额真爷权势太大了,平日里很少到这里来活动,也不知道他是那根神经出了毛病,竟然跑到大山林中来。”
另外一个人跟着说道:
“难道他想抓野物吗?也不太像呀,以往他需要野物的时候,常跟我们头联系,今年咋一反常态自己来打了。”
包安平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由两个人抬在,正默默的享受着,一听这话,心里愣了一下,暗道:
哟,看来这些人果然和额真府有联系呀,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特别的深厚。
真要是关系特别密切,我在说话的时候,还真就得格外小心了,别到时他们为了立功,把我押送给额真爷那里领赏,那我可就赔大了。
他正想着呢,那女人的声音传来,大声的说道:
“哥,以前我就曾对你说过,他们镇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额真爷并不是善类,日后少跟他来往,你就是不听,你就不怕日后跟他受到牵连吗?”
看样子妹妹说话,哥哥有些不太喜欢听,一个粗重的声音对妹妹说道:
“得了,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带数得上数的有钱人,能有多少户人家呢,他要我们的猎物,我们要他的钱,一手钱一手货,咱又不跟他干坏事。”
这时旁边又有一个声音笑着,对他们说道:
“我说你们两个兄妹不能到一起,咋又干起来了呢,咱们还是商量着,好好给这位年轻人看一下吧,他的眼睛到底什么原因瞎了。”
在旁边的哥哥看妹妹问这个问题,头都不回的边赶着路,边说道:
“我刚才用心察过了,好象是被石灰伤的,特别厉害,咱们村里的大夫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的眼睛。”
那个女人一听这话,紧跟着问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啥用处了,赶紧的快点赶路,回到村里再说,这人怎么搞的,在山里面怎么还能让石灰伤到眼睛呢?真是怪事了。”
包安平躺在那里听的特别清楚,心想,这女子的心真是够细的了。
既然他们跟额真爷有联系,自己还是尽量回避这件事情的好,等眼睛强一些了,他要是追问这件事情,那就应付一下好了。
就说自己是在村子里走夜路,不小心被强人暗算了,因为看不清楚路,不知不觉的走进山林之中。
她要是再问自己是那个村子的,就是外地到这里走亲戚的,在路过这里时被强人所害,尽管自己说的这些有些强牵,但也没有更好的说词了。
好在,这女子并没有问他有关如何受伤的问题,让包安平心放了下来。
包安平在两个人抬着的担架子上,飞快的越了两道山梁,看样子走进了一个不太大的小村子里。
一行人还没有进村呢,那女子又大声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哥,咱们到家了,先把这陌生人抬到咱们家里好了,你赶紧到邻村去把大夫找来,看能不能把这位眼睛治好,要是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得明天找一个车拉着到别处去了,眼睛是大事不能耽误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几位先帮着我妹妹,把这陌生人抬到屋子里去,我这就去找大夫,小心,小心,门有些窄,别把人家扔到地上。”
哥哥站在那里叮嘱了两句之后,很快便离开了。
妹妹招呼着大家把包安平安排在一个房间里,放好了,这才对身边的人道:
“大家今天都很累了,先回家休息吧,这几天我和哥哥,暂时不能到山里狩猎了,等这位陌生人眼睛治好了,再跟你们一同进山好了。”
众人应着,纷纷的离开,包安平躺在那里用心的感觉了一下,大概能有十多个猎人。
他们一离开,那女人这才转身返回屋子里,打了一盆温水,洗了洗毛巾返到包安平的身边,一边给他擦着眼睛一边问道:
“这位壮士怎么称号呀,这一路上没见你说一句话,你小心的慢慢的睁一下眼睛,我好好把你眼睛里面清洗一下。”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洗好的温手巾,放到包安平的脸上小心的擦了两下,又跟着说道:
“这些东西在你眼睛里面时间久了,对你眼睛肯定有伤害。”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慢慢的将包安平的眼睛扒开,小心的擦着,边擦边说道:
“谁这么狠心呀,这么多石灰撒到眼睛里,这不是害人吗?”
虽然这女子擦起来很用心,确痛的包安平用力的咬着牙关,手用力的抓着床下的褥子,头上的汗都跟着滚落下来。
她小心的擦了两下之后,看包安平那痛苦的样子,只好停下来,又将毛巾用温水洗了洗再次返回来,说道:
“你先忍着点,我暂时先给你简单的清理一下,这石灰在你眼睛里存留太久了,我手心把你眼膜烧坏了。”
她说完,又用小心的把包安平的脸,轻轻的小心的擦干净,这时的包安平脸上全都是土,还有没有洗净的石灰面子。
在这女子的用心清洗下,包安平感觉全身能清松一些,痛的程度并没有减轻,他强忍着,总算是给自己大概清洗了一下。
他躺那里,女子边有边一个劲的问他是那里人,在那里惹到仇家了,谁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包安平不方便说实话,只得应付着说道,“实话跟你们说,我是外地的,要赶往营州办事,在前边不远的山林里遇到了山贼,在我们交手的时候,那几个山贼太缺得了,还没有等我们说几句话呢,突然朝我扔过来一个纸包,我用手一挡,那知道全都是石灰沫子,便把我的眼睛迷住了。”
说到这里,包安平停顿了一下,感觉一下,这么说女子相不相信,见对方没有说别的,听的到很认真,便又说道:
“我看不好也看不清楚什么地方,闭着眼睛便往山里逃来,我在山林里转悠了好几天了,因为肚子太饿了,想寻些吃的,没有料到,却一下子掉到了你们设的陷井里,那猎坑挖的也太深了。”
女子一听,站在那里笑着,说:
“没有办法,你是不知道,有很多凶猛的野兽在山林,为了抓一些活的野熊,我们要是挖的浅了,它们便跳了出来,你算是有福气的了,浅坑里一般情况下,我们都设夹子,签子之类的东西,放入坑下方,要是挖深坑的话,基本上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女子说完,走到旁边倒了一碗水端给包安平,这才说道:
“有很多主道都喜欢要新鲜的熊胆,我们抓活的黑熊回来,先将他们困在笼子里养着,如有需要,随时将胆取出来。”
女子说到这里,站在那里看包安平的样子,忍不住又笑起来,再次说道:
“要说你也算是有福气的了,当时在我们挖这个坑子的时候,因为那些夹子,签子都用了,大家开玩笑说,挖深点,抓几只活的回来养,没有想到确让你掉进来。”
包安平一听头上冒着冷汗,他心里很清楚,这女子跟自己说的完全是真话。
自己掉在这陷井,多亏了他们没有放夹子及签子之类的东西,不然的话,不说要了自己的命。
不过,真要是遇到下方带着签子,夹子之类的陷井一般情况下,坑都不是特大,自己足可以凭借着单手的力道,搭在陷井边拖住自己身体的。
这么想着,还是让自己头上出了点冷汗,躺在那里轻声的对,好心的女子说道:
“不过,我这个大活物却给你们添麻烦了,等伤养好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你们。”
平日里包安平还是特别喜欢开玩笑的,只是面前的人他不知道底细,担心一高兴说漏了嘴。
现在自己的眼睛不好使,这几个人说话他听的明白,她们打猎所获取的猎物,及皮毛都和额真爷有交织。
自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应付了几句之后,包安平再不说话,只是躺在那里默默不语。
女子把他的脸洗出来之后,站在那里看包安平不说话,便让他躺下来好好的休息,说自己的哥哥以替他找大夫去了,不需要太长时间。
包安平躺在那里紧紧闭着眼睛,看女子准备离开,急忙喊道:
“女侠请等一下,我和你们素不识,这么远把我抬回来,这就不说啥了,还替我找大夫给我治眼睛真是太感激了,我口袋里没有多少钱,也就这点银子,你先收下,等我眼睛治好之后,定当重谢。”
“看你这是说啥话呢,”
女子连停都没有停下来,人走到门口,停下来一边关着门一边说道:
“那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还是用心的躺着休息吧,等大夫来了之后,看他怎么说。”
包安平听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就知道对方肯定准备离开,躺在那里着急的说道:
“我说女侠,你们的好意我领了,只是我们萍水相逢,你们能救我以属不易了,请大夫来也需要破费的,怎么好意思你们花钱呢。”
“这个你就不需要关心了,那位大夫是我们的好朋友,他所有的草药完全是自己跑到山里自己采的,用不了几个钱的,这事你就别管了,好好休息吧。”
女子说完,一转身将门关上离开了。
包安平躺在那里越想越觉对不住人家,伸手从怀里摸出在赌场里抢来的银子。
在手中掂了掂,能有五两,摸出来之后放在枕头旁边。
他现在实在太乏了,躺在那里要不是眼睛钻心的痛,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