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十二天的晚上,德都勒氏拉和十多个护卫们,坐在那里又渴又饿,眼巴巴的仰着头朝空中望去,凭有现在大家的体力。
根不就不需要敌人往山上攻打了,大家可能现在连站起来,朝山下推石头,扔石头,拉弓箭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初大家有马肉,有马血,精神头到也挺足的,说说笑笑不放在心上,当三匹战马被他们忍痛杀掉吃到肚子后。
三张马皮按照包安平的吩咐,都牢牢的捆绑在他们身边的小树下方,都被太阳光线晒的干干的了,大家还是没有盼来水。
坐在那里的所有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相互对望着,谁都不知道包安平,非要把那几张马皮扯开了,放在眼光下是啥意思。
众人强忍着又饥又饿,整天无所事事的瞪着眼睛朝山下望着,观察着敌情,让他们所看到的是,山下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他们呢?就这么坐在山顶上,到了夜里,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天空的星星也不知道被他们数了多少遍了,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闲来无事包安平陪在都尔勒氏玳身边和她闲聊着,他们两个小声的交流着:
这么下去也不知道大家能挺多久,是不是应该想点办法,那怕是从后陡砬子上偷偷的派人摸下山去,带些水上来也能让大家挺下去。
包安平朝着身后的陡砬子扫了两眼,无奈的强挤着笑,看着都尔勒氏玳,毫无办法的小声对她说道:
“咱们虽然带着绳索,可那有这么长呀,这么又高又陡的砬子,别到绳子延伸到半山坡上,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的,真要是摔下去可就没有命了,还是想想别的方法好了。”
包安平这么说着,又朝身边的十几个将士们扫了两眼,他们这些日子,为了能打持久战,在每一个通往下山的小路上。
都设置了草棚子,站哨的一班五个人,晚上就那么瞪着眼睛警惕的朝山下望着。
旁边堆积了很多的石头,能在第一时间里将攻上来的敌人打下山去,在防守方面基本上是无懈可击了。
而问题是,敌入根本就不攻击,采用了困守的办法,一时半时他们到也过着看似平静的生活,各自都相安无事。
而山上包安平这些将士们可就有苦头吃了,在吃的方面渐渐的存在了短缺。
都尔勒氏玳看自己提出的意见,包安平不采纳,那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种设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想让身边的将士们冒着这个险。
德都勒氏察就侧着身子躺在旁边,听到他们两个谈话,赶紧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两个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说完颜包安平,你看这样好吗?我们这十几个人先守在这里,反正也是这样了,我让移失不,和伊什不两个大队长左右护着你们,趁着夜色的掩护,从上而下奋力的杀出突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包安平朝身边十几个护卫看了看,再次苦笑了一下说道:
“不可,我说什么也不能,把你们扔在这里独自离开,再说了,你以为敌将会那么笨吗?留给我们逃走的活路。”
他坐在那里说完这句话,又仰着头朝山下认真的看了又看,自信的看着大家道:
“你们不要着急,让我用心的想一想,也许能有更好的方法。”
德都勒氏拉看包安平也不采纳他的方法,急的一拔愣拼尽全力,一下子坐起来看着包安平求道:
“完颜包安平,别再犹豫了,趁现在大家还有点体力,也许趁着夜色搞一个突然袭击,还能保你们突围出去,要是等这么熬下去,不用多了,再有三五天,怕大家连爬的力气都出有了。”
说完这话,他用力的伸出舌头,用力的舔了舔嘴上干裂的嘴唇。
现在他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弱,担心大家熬不下去,坐在那里求包安平下山。
包安平没有说话,坐在那里仰着头朝空中望了又望,这两天他也观察了一下星象,有几片云层时而往北,时儿往东飘移着。
凭着这云飘浮的方向来看,他断定这几天肯定会有雨,他让大家把三张马皮里面朝空中,是有目地的。
便是耐心的等待着空中突然降下雨来,只要突然从空中降下大暴雨,这几张马皮可存一部分水便足够大家饮用几天的了。
他朝空中看了几眼之后,回头看着德都勒氏拉笑了笑道:
“好了,你们不需要为我担心,我从空中星象中判断,我敢肯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天空肯定会降下雨来的,只要大家有了水,我们就能在这里再坚持几天的。”
德都勒氏拉他们长年在山里转悠着,凭借着他们多年来累积的经验来判断的话,自然也得懂一点天象。
他一听这话,突然间扑愣一下子站了起来,焦急的用手指着空中对包安平道:
“完颜包安平,难道我们北方的天气你一点都不懂吗?”
说到这里,德都勒氏拉伸出手去,指了指空中,不耐烦的瞪着眼睛生气的说道:
“我说完颜包安平,你就别固执了,你好好看看吧,在咱们这里每到这个季节,那是春雨贵如油呀,怎么可能会有大雨降下来呢?如果不是暴雨,单纯靠那么点毛毛雨,连嘴唇都没有湿呢,就没有了,能抵个屁用。”
包安平知道他的好意,坐在那里看着他含着笑,耐心的对德都勒氏拉道:
“大哥你不需要担心,耐心等待着好了,我判定在几天之内,要是没有大雨降下来,我再另想方子。”
德都勒氏拉一听,也不再说下去,缓缓坐下来,再次仰头朝空中望去,眨着眼睛用心的辨别的空中的象星,自语着道:
“难道我的水平还不够,观察的不对,按照我多年来在山林生活的经验来看,这季节要想有大雨降下来,那真是奇迹了。”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之后,看看以到深夜,包安平站起来,朝着山下望去,皱着眉头又自语着说道:
“真就没有料到,鄂托氏卓真是混蛋出身,为了抓到我,他是豁出本钱了,连城池丢失了,都不管不顾的,竟然还这么死咬在这里不放,看来我们还真的需要做好长久的准备了。”
德都勒氏察侧靠在一块石头上,将身上穿着的兽皮往身上裹了裹,又晃了晃身子,看样子他是想让自己的躺的更舒服一些。
见包安平这么说,他实听不下去了,扑愣一下子又坐起来,仰着头看着站在那里的包安平道:
“看得出来,这事事难料呀,谁能料到这鄂托氏卓这犊子,会有这么一手呢,得了,我还是早点睡觉吧。”
德都勒氏拉说完这话,看包安平扭头笑着朝他看来,感觉说啥都没有用了,只得一屁股又坐下来,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不在说话。
他是看出来了,现在还是尽可能的少说话为好,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的体力,发生敌人攻击的时候,身上才有更多的力气。
包安平朝山下瞪着眼睛细心的望了望,停了一会之后,又仰着头,再朝着空中细心的望了望,这才缓缓的来到都尔勒氏玳旁边小声的交待道:
“赶紧睡吧,看样子还得熬下去,也不知道得需要多少天呢。”
说着话他默默的朝着自己的棚子走去,到了棚子旁边,包安平默默的坐下来,这时他感到身子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
包安平扭头伸出手去,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部,让他不由的心里暗自欢喜起来,这时他摸到的,正是师付留给自己的那个发音棒。
因为长时间不曾用过,又忙于各种事务,早就让他把这么好的东西完全的忘到了脑后,现在一想到这宝贝,他不由的暗自乐起来。
包安平伸出手去,轻轻的将那发音棒摸在手中,爱惜的伸出手去摸着,脸上再次涌现出开心的模样来。
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来,现在大家留在这平顶山上,水是越来越缺少,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了,严格的来说。
现在基本上以到了缺水紧张时刻了,细算起来,大约有两天没有滴水进嘴了,有几个战士身子因为严重缺水,脚出现了异常情况。
他爱惜的摸着那根光亮的棒子,默默的想着,也不知道自己招来一些鸟儿,能不能帮助解决这个问题呢。
现在即是这样了,那就试一试吧,或许能有所点效果。
想到这里,他又从自己的棚子前边,再次缓缓的站起来,迈着步子走到面前的一个巨大石头旁边,然后伸出手去摸了摸之后。
再次缓缓的慢慢的,朝着那块平整的巨石上坐了下来,手中拿着那根发音棒轻轻的在石头上敲了起来。
当那悠悠的发出奇妙悠美的声音,缓缓的从手中传出去之后,坐在他旁边的十几个将士们,都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朝着包安平看去。
德都勒氏拉又扑愣一下子坐起来,扭头朝着包安平伸着脖子看了看,笑着说道:
“我说完颜包安平,你可真有闲心呀,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听音乐,不过,也好让大家转移一下视线,暂时忘掉口渴和饥饿的感觉。”
包安平坐在自己的棚子前边,轻轻的敲起了怀中的木棍,那声音动听乐耳,躺在自己的棚子里面的都尔勒氏玳。
听到这声音之后,也从棚子里探出头来眨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脸上带着一种迷人的笑意,开心的对包安平道:
“你手中这木棍发出的声音真美呀,如泉中流水,似夜色天赖之音……”
包安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知道,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闲心给你们敲音乐声,来逗你们开心呢,我是在做一件令你们感到吃惊的事情。
沉默一会之后,包安平还是没有说话,扭头朝着紧靠自己的棚子的都尔勒氏玳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朝看着德都勒氏拉扫了一眼笑呵呵的道:
“真有那么神奇吗?听到这美妙的音乐,就忘了饥渴。”
还没有等德都勒氏拉回答呢,都尔勒氏玳在旁边笑眯眯的点头道:
“真美呀,确实,我也有这个感觉,一听到这美妙的声音,确实没有渴的感觉了,仿佛这嘴里面甘甜甘甜的。”
包安平一听,眨着眼睛自己巴叽了一下嘴,想感觉一下他们所说的是不是真事。
他巴叽了两下嘴巴子后,苦笑了一下,再次看着都尔勒氏玳呵呵笑起来,道:“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出来呢?”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是正确的,都尔勒氏玳眨着美丽的眼睛,笑呵呵的说道:
“你别只顾说话,现在你边敲着音乐,边闭着眼睛用心的品品,就知道了。”
“好,好,真要是那样的话,今天晚上,我就不睡觉了,坐在这里给你们敲音乐,让你们大家好好的享受一下,呵呵。”
包安平说完,自己都忍不住一下子笑起来,心里暗自道:
我坐在这里敲木棍发出声音,可不是给你们听的,我这么做不过是唤鸟来。
我们虽然下不去山,不过,没有关系,那些鸟儿在这山上飞来飞去的,来去自如,它们肯定能想办法搞来水的。
只要他们把水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最少大家呆在山上,还能挺几天是没有问题的,这么想着,他不再说话,仰着头朝空中望去。
他坐在那里敲了好几下了,边敲着边仰着头朝空中望去,还没有见到一只鸟儿飞来,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失忘起来。
包安平觉得能给大家搞来水的唯一方法,那就只有靠这些鸟儿们了,这些鸟儿借着夜色在空中飞翔,来来去去的没有一点声音。
山下的敌人无论怎么精明,他们就是打破了脑瓜子,也绝对想不到,这些被困的人,在关键的时候,还会有鸟儿给大家送水来的。
这些鸟儿只要给大家送来水,肯定不会有毒,尽管放心喝好了,另外,大家真要是没有水喝,这么挺下去的话,又能挺多久呢。
就目前情况来看,所有的人因为缺水,嘴唇暴裂,浑身乏力,再这么下去的话,山下的敌人要是发现了大家艰难的困境,再拼命攻山,那可不太好玩。
同时会更加用心的盯紧了,在半山腰中有水的位置,再次加派了兵将们在那里看守着,一点都不给包安平他们机会。
而到了后半夜里,空中突然飞来鸟儿,偷偷的给他们运来水,情况就不同了,大家即不需要再害怕紧张,也不需要着急了。
只要在这山上默默的坚持下去,在包安平看来,鄂托氏卓最后还是靠不过自己的,他的那么多的兵马,同样也需要吃,需要喝的。
他轻轻一敲打着木棍子,这悠美的声音到让将士们听到入了神。
都嚷着让他多敲一会,包安平坐在那里轻轻的敲了一会之后,边收起发音棒,边笑呵呵的说道: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在这里敲音乐玩,一会你们就会知道有啥效果出现。”
他的话刚刚说完,空中果然出现了另外一种奇迹来,无数的鸟儿朝着他们坚守着的平顶山上涌来。
看着一声不响的涌来的鸟儿们,德都嘞氏拉高兴的跳起来,开心的对包安平道:
“完颜包安平大王,你真是天赐大王也,再我们面临危机的时候,突然奔来这么多的鸟儿,大家只要饿了,抓几只鸟儿,放到火中烧了然后吃掉,它们的血还你止渴,天呢,我们这回总算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