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阿鲁扎和阿里黑看的明明白白,站在那里好奇的瞪着眼睛歪着头朝这位算命先生看去,想搞明白,这位眼睛到底能否看得到。
因为那位年轻人一坐下来,人家连看眼睛都没有睁开,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三言两言便将银子挣到了手,还打发人家开开心心的离开。
这有些太神奇了,两个人有些不太相信,站在那里相互看了一眼,得阿鲁扎实在忍不住了,身子再次朝前边迈了一步,轻声说道:
“这位先生,别嫌我说话难听,我想问一下,你能否看得到我们。”
那位算命先生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头都不抬的喝完水,然后又慢悠悠的将水放在桌子上,轻声的说道:
“两位是想知道什么,如果想知道我眼睛有没有毛病,那就让你们费心了,我眼睛一点毛病都没有,要是没有需要问的,那就请走吧。”
阿里黑站在那里,一听这位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有些不满意的看着算命先生,生气的瞪着他也不客气的说道:
“这位先生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们两个可是好心,看这天色眼看着就要降下大暴雨了,看你坐在这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急忙赶到这跟来,提醒你一下子,你咋还这么说话呢,是不是有些不太通情达理呢?”
那位算命先生坐在那里,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得阿鲁扎赶紧阻止阿里黑少说两句,不料那位先生缓缓的扇动着扇子,半笑不笑的说道:
“实在对不起,我这个人,平人是最不喜欢和兵士打交道,所以,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说,说完了,也请你们尽快离开。”
“哟,老先生,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阿里黑瞪着眼睛,生气的抖了抖肩头上的布袋子,不客气的说道:
“你可不能这么说话,刚才你算的看似挺准的,这回你可算错了,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商人,到城里来售卖山货的,你没看到我们袋子还扛在肩上呢。”
阿里黑把话说完,站在那里觉得自己说的这么坚决,看对方怎么回答自己,让他自我觉得算命很准,这回可算错了。
看来他真是一个瞎子,没有看到自己肩头上搭着的袋子,不过,他在内心里到的挺佩服人家的,尽管看不到啥,说的是一点不差。
阿里黑把话刚说完,只见那位算命先生,坐在那里微笑着晃了晃头,脸不变色,心不跳,一付很有自信的样子说道:
“看似水流桥不动,其实是桥动水不流,看似牛走人不行,其实是步行骑牛走,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两位大队长根本就没有什么文化,听着对方一会桥来,一会牛来的,乱说一通,两个人一句都没有听明白,阿里黑还是站在那里摆了摆手道:
“行啦,你就别跟我们文皱皱的了,我听了牙都快倒了,你就干脆跟我们直接说了吧,你到底是给不给我们算。”
算命先生听后,坐在那里含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又晃了晃扇子道:
“两位爷,从你们两个走步的声音来看,我断定你们肯定是脚下有力,从你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中我断定,你们两个非普通人。”
得阿鲁扎和阿里黑一听,站在那里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感觉这位真是太神了,连看都没有看到两个人一眼,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太了不起了。
可让他们两个吃惊的还在后面呢,当老者说完这两句话后,又紧跟着说道:
“从你们两个人的虎口的硬茧子上,我断定,绝对不是拿着锄头的人,而是手中长年拿兵器的人,所以,你说你们两个不过是,普通倒卖山货的商人,完全是遮人眼目。”
最后两句话,让阿里黑和得阿鲁扎完全服气了,他担心两个人暴露了身份,得阿里扎赶紧向算命先生行礼道:
“先生,还是我们两个不懂事,请你愿谅一下,你刚才所说的话,万万不要说出去,我们担心你看不到,所以特意前来提醒你,天要下雨了,赶紧收摊吧。”
阿里黑虽说这心里服气,还是有点嘴硬,他觉得,你到是猜对了,我们是手握兵器的,可你知道我们到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站在那里看得阿鲁扎告诉对方,天要降雨劝他早点离开,他赶紧跟着说道:
“先生,我哥所言完全是实情,不过,刚才看样子,给那位年轻人算的特别准,至于给我们算的准不住,咱们先不谈,我想请你给看看,我们现在有什么事情准备做,有劳你给算两卦好了。”
那算命先生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抬头看他们,还是一付眯着眼睛晃头晃脑的样子,听阿里黑这么问,便坐在那里笑着应道:
“好呀,我想问问,你们是问前程的呢,还是家业的兴哀之事,尽管道来,这算卦是有讲究的,你朝那里看看。”
说着,他指了指挂在旁边一个杆子,上面挂着的一个幌字,那上边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字:
批八字算流年,算不对不要钱。
对于这样算卦先生,及大仙大神之类的人物,两个人那可是见多了,看他这么有信心,阿里黑站在那里,便笑眯眯的看着老先生点了点头道:
“好,先生既然这么肯定自己的本事,我们只想算算,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将有所行动,而不知道这个行动对我们来说,将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老先生坐在那里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端坐在那里,慢悠悠的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放下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们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从你们面相来看,两位并非池中物,此次前来是为了刺探情报的,城中两门一营盘,全部掌握在心中。”
得阿鲁扎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猛的将眼睛瞪了起来,惊的他头上瞬间里冒出汗来,两个人密秘化妆前来,是何等的隐密呀。
除了都拉喇氏牛千户长之外,再无第二人个知道,确让对方,一语给道破了,这要是传到了守城兵士那里,两个人还能离开这里了吗?
想到这里他飞快的探手朝怀中摸去,那里面藏有短刀,想将这个可怕的算命先生除掉,以免他再乱说话。
阿里黑这回真是服气了,一看得阿鲁扎的动作,急忙向前探了一步,赶紧将得阿鲁扎挡在身后,并连连的摆着手,暗示着他一定要冷静。
这一刻里,阿里黑反到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对方能一下子猜出两个人的来头,身份,和所要做的事情,同时又讲了出来。
那说明对方并没有告密的意思,不然的话,他一句实话都不说出来,劝两个人离开,等他们一离开,对方对着守城门的兵士,大声一喊。
到那时,守城门的那么多的兵将,还能让两个人安全离开这里吗?
他拦住得阿鲁扎之后,担心他鲁莽犯下大错,赶紧连声的提醒他道:
“我说哥呀,这位先生说着玩呢,你咋就开始摸钱给人家呢,我想让他算算前程,老先生说这些和咱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得阿鲁扎知道自己有先失态,赶紧陪着笑又将手,从怀里抽出来笑呵呵的看着阿里黑点着头打着呵呵说道:
“是呀,是呀,我掏钱,不过是想让老先生给咱们好好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阿里黑点着头,身子朝前探着,双手支在卦桌上,再次笑呵呵的看着先生道:
“老先生所言我们听的不太懂,我们两个感觉奇怪的是,天空黑的这么厉害了,你怎么还不抓紧离开呢,一会可就要下暴雨了。”
算命先生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的举动放在心上,一点都不在乎的又晃头晃脑笑眯眯的说道:
“乌云虽浓没有雨,盘旋城上别有情,不日将有兵马至,弃城而逃卓氏通。”
阿里黑一听,赶紧一探身子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老先生道:
“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讲呀,远的咱不懂也就不说了,这么浓的云你会说没有雨,是不是算的有点不太准呢。”
算命先生坐在那里,还是眯着眼睛晃着头,再次笑呵呵的道:
“黑云压城飘上空,此城即摧七月中,两位出城往南走,不出三里散云层。”
阿里黑和得阿鲁扎一听,脸色更加不对味了,怎么说来说去的,都暗指他们将有兵马临城呢,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可从他说话的口气,和神态中来断定,知道这位非同一般之士,阿里黑不敢太大意了,赶紧陪着笑晃着头道:
“老先生说笑了,这里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可能会象你说的那样呢,再说了,我们两个不过是草民一个,又怎么可能一离开此城,云层便跟着散了呢。”
老先生坐在那里含着笑,用手指了指头上,浓浓而又黑的云层,这次突然将眼睛睁开,他的这个动作,到把两个人给吓了一跳。
原来这位不是瞎子呀,惊的阿里黑赶紧直起腰来,警惕的看着这位算命先生的脸,想知道他是啥意思,也好提前做好防范。
只见那位算命先生,身子一动没动,看着他们两个笑呵呵点头道:
“你们两个现在,便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直朝东边看去,用不了几分钟时间天空变有异象发生。”
得阿鲁扎皱着眉头仰着脸朝空中东边的方向望去,自然自语的说道:
“天空有异象,能有啥异象呀,不就是一堆黑乎乎的云层吗?”
阿里黑也学着他的样子,仰着头朝城上空看去,这时候云层压的特别低,因为没有风,云层在空中飘移的速度也是特别慢。
他们望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累的脖子都有些酸痛了,还以为这算命先生在逗两个人玩呢,只好晃着头又朝算命先生看去。
得阿鲁扎也忍不住跟着,仰着头一边看着头上的云层,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老先生,看样子又说笑了,我们看这么半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便见他们刚刚离开的那坐在城中营盘方向的位置,缓缓的慢慢的,从那里升腾起一股白白的云来。
因为空中四处都特别黑,只有那位置突然显出一股白云,自然引起两个人的好奇,瞪着眼睛看着那股白云不得其解。
得阿鲁扎赶紧闭上嘴巴,瞪着眼睛紧紧的朝那股很明显的白云来,缓缓的升的地方望着,只见那股从地面升腾起来的白云。
随后又慢慢的在升腾之中,在渐渐往一起聚集着,最初看不出这白白从地平面上升腾出来的,云层是什么形状的。
等过了一段是间之后,渐渐的没有多长时间,那白云层在黑云层下方,缓缓的朝着东边的方向移动着,随着移动的速度。
渐渐的在空中形成了几个大大的白字,看似一个人的名字,即象额卓氏通这么几个字,而又有些不太象,有些模棱两可的意思。
其状好似一个奔跑的形状,所朝的方向便是渤海桓州的位置,两个人惊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冒出一句话来,不知其中何故。
这时又听到算命先生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吃惊的瞪着眼睛,张大的嘴,不紧不慢的缓缓得意的说道:
“天道以变气数尽,额卓氏通急逃奔,只怪嘴欠天机泄,嘴起泡来脸鼓疥。”
得阿鲁扎和阿里黑这功夫才发现,眼前的算命先生非同一般,赶紧转过身低下头朝算命先生看去,觉得他说话挺逗的。
不料让两个人更吃惊的是,他们瞪着眼睛朝对方脸上看去时,对方的嘴上就在他说话的那个时间里,他的嘴上瞬间里,愣是鼓出了好几个大水泡。
这种奇让了两个人还没有稳定下来呢,接着更奇的事情,在他们两个瞪着眼睛的看着对方的那一刻里,一下子显现了出来。
就是这位先生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水泡从他的嘴上飞快的鼓了起来,紧跟着更奇的是,在老先生的两侧脸上,转眼间一面鼓出一个大包来。
看到如此怪的奇异现象,真是把两个人惊的站在那里转眼间,都有些发傻了,怎么在对方说话的时间里,这叫件事情,紧跟着便应验了呢?
两位大队长这回彻底明白了,他们两个今天是遇到了奇人了,能知前世后果,阿里黑不想在停留下来,赶紧从口袋里摸出银子。
旁边的得阿鲁扎也有些心慌意乱,感觉这位说的怎么神乎其神的,也顺手快速的,从口袋里面摸出几块碎银子。
两个人二话不说,痛痛快快的,同时放手中的碎银子,放到老者的桌上。
阿里黑边往桌子上放碎银子,边连声的说道:
“厉害了,老先生,我们有事先行离开,这点银子就是孝敬你的,一定要收下。”
得阿鲁扎看阿里黑扔下银子,转身便准备离开,他也急忙扔下银子,朝老先生苦笑了一下,边点着头边苦笑着说道:
“是呀,是呀,先生果然是非同一般神算子,确实有两下子,我们服气了。”
老先生坐在那里,用手中的扇子一个劲的点着自己的脸,和脸上的那鼓起的大包,又是晃头又是点头的,同时比比划划的。
两个人一看就明白了,对方不准备要他们的银子,只是现在无法说话了,让他们把银子拿起来再走。
两个人一看,那好意思收走银子,阿里黑扭头扯着得阿鲁扎的胳膊,快步的朝着南城门赶去,边走边小声的对他说道:
“我的哥呀,今天咱们算是长见识了,这位老先生讲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咱们准备有所军师行动这件事情,那肯定是真的了。”
得阿鲁扎跟着他也急步的行走着,也神密的小声的对阿里黑道:
“咱们两个先不管那么多了,赶紧出城,他不是说咱们离城三里云层散吗?要是真如他所言,我们就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了。”
两个人匆忙忙的赶到南城门,因为担心猎户村的人前来攻打城池,把守特别严密,只是进城的严查,出去的特别松。
两个人一奔到南城门外,便陪着笑和守城门的兵爷们点头,说这趟进城卖了点山货,手头宽头点了。
先送几位爷一的碎银子,尽管笑纳好了,回去之后找个地方好好的喝点酒。
守城门的兵爷们不客气的,收了他们的银子,打发他们乐乐呵呵的离开。
他们两个一迈出燕子尾城,便快速的朝着南台城赶去,一路上两个人交谈着,遇到这算命先生的奇怪言此,脚下不停的急速奔行着。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正如他们在城里见到的那位算命先生所言的那样,当他们赶出城去,走了不到三里的路程之后。
两个人停下脚步再仰头朝空中望去时,原本又浓又黑的头上布满的云层,渐渐的,慢慢的,再无风无雨的情况下,那头上的浓云很快就转眼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