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3. 那些花儿3(1 / 1)忽然不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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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e we say goodbye I die a little“,显亮一边把最后一口米线送进嘴里,一边跟我重复西月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每次我们说再见,我就离死亡近了一点”,然后西月就真的如同消失了一般,虽然她不接他的电话,不回复短信,甚至换了座位,搬到了教室里距离原来那个位置最远的角落里,把自己的身影深深的埋藏在那一片很难分别绿中,但毕竟还在一个教室里,这距离终究没法阻挡显亮作为一个物理的存在,但却非常明确的表示这一个显亮勿近的态度。

回想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时常看着他们两个出双入对,那感觉是般配的,难得的般配,并不只是俊男靓女这种表象上的,他们的般配在互相注意的眼神中,在轻声交谈之间的浅笑中,在不经意间微小的拉扯中,他在她的身旁,凶猛的气场收敛了起来,他甚至是有些许害羞和腼腆的,她在他的身旁,不再是微距中的美人,魅力散发的甚至有些耀眼哪,他们真的融合了,在这阴霾的雨季,创造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光。

但她却忽然要把他隔离出去,显亮想不明白,他抹了抹嘴,边招呼老板结帐边说,“我就是不甘心,没法接受这样败的不明不白”,是呀,显亮是最不喜欢失败的。

当然,没人是喜欢失败的,但不同的人面对失败的反应和应对一直都是千差万别,拿我自己来说,可能是一路走来都是败多胜少,失败往往其实就是自己的预期结果,在女孩这件事上,可能尤其如此,毕竟之前都是未曾尝试就直接失败,我想除了自责和沮丧之外,我应该不会有更多的反应,尤其是情绪之外的反应,越挫越勇更是从来都没有过,我是挫了就挫了,至于后来勇了没有,往往和这个挫并无关系,可以说是败着败着就习惯了,不过是继续前行而已。

而显亮对于失败的不情愿,往往非常直接,立竿见影,那些反应,甚至连我这个敏感度低到极点,心大无比的人都会觉得心慌,想起一年前,刚入学没多久,我曾经下套,“赢”过显亮一次篮球,其实我们俩的篮球水平并无可比性,他是一个近乎全能的选手,并且身体反应弹跳技术都胜我太多,而我只是一个靠着跑位投篮的意识流小前锋,他对我的碾压彻底而全面。

但就因为我们对对方的球技知根知底,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订立一个常规的比赛规则,具体是这样的,他进10球或我进3球为胜,在这基础上,我还特意加上了无限犯规这个条款,他一切都算准了,就是有点小看了我的无赖,无限犯规这一条,完全就是之对于我有利的,他在这上面得不到一点优势,最后比分定格在9:3,我靠一个瞎蒙的远射险胜。

他显亮败了,也是今天这种非常不甘心的败,说实话,虽然我赢了那一场,但我现在都后悔让他败这一次,甚至是有些后怕的,心有余悸,我知道这次不同,毕竟他反应的对象不是我,但还是能感到心慌,如同在一头生气的猛兽身边。

我们结完了账,离开谢世往宿舍走,一抹红棕色的残阳,从乌云的缝隙中逃逸出来,照在显亮的身后,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倔强的战士,一厢情愿的奔赴战场,唯对他的对手一无所知。

显亮就这样开始他孤独的征战,但西月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她用不变的冷漠,应对他拼尽全力的攻势,显亮没有争取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胜利,别说是把西月再找回来,就算是分手的原因他都没有得到一点的线索。

但他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并不像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官家的纨绔子弟,这些舆论本身就背离真实,实际上,家庭条件越好的人,往往越优秀,但就生物学上来说,他们父母的事业有成也不是凭空来的,至少可以证明他们拥有的基因更适合现代社会,而基因是遗传的,绝大部分都是保守的,从这个最根本的角度来说,这些子弟从一出生,就比我们这些平均的人,更适应现代社会,更不用说后天因为家庭条件的相对优越,所带来的心理上的健康阳光和教育上的细致先进,总之以我个人的经历来说,他们就是更靠谱也更容易打交道啊,而显亮就是我最熟悉的官家子弟,身上的优秀属性多的不要太晃眼。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表达显亮的专注与执着,是应该有力量的,应该可以获得响应甚至回报的,但既然是应该,就会有不该,在显亮专注于他的挽回之战大概一个月后,西月竟然真的消失了个彻底,连教室的那个距离最远的角落,她都没有留给显亮,无声无息的,她休学了,就此离开了重庆。

显亮完全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几乎没有掏出来过的真心,一拿出来,不只没有成为她捧在手心,放在心里的宝,反而把她吓跑了。

她连如此难得的提升机会都全然不顾,更何况放弃这个学业其实不只是放弃了学业而已,这个行为本身甚至相当于放弃了职业的前景,因为这甚至可以被认为是失信于单位了,在考虑着后面的八卦,风言风语,对修学原因的探究,这是要多么的决绝,才能让西月做出一个后果如此残酷的决定。

显亮真的不愿意继续更深的想下去,他不敢,因为继续想下去,可能会马上摧毁他已经残破濒危的自信,而这自信他一直认为是与生俱来,坚不可摧的。

显亮硬挺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生机,向几乎所有西月认识的人打探她休学的原因,但没人比他知道更多,只看到她的妈妈在那个下午出现,把她接走。

他甚至动用了家庭的力量,向队干施压但依然一无所获,打往广州西月家里的电话,得到的也还是西月妈妈的冷冰冰的拒绝。

他最终还是只能放弃了,带着满腔的怨气和不甘放弃了,带着深刻的自我怀疑和从没在他身上浮现过的自卑离开了他孤独的战场,一切本该到此结束了,学校里戛然而止的爱情,从来就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我自己就可谓是戛然而止的集合,甚至更多的都是单恋暗恋,从来没机会开始。

那时候我想着,比起我来说,显亮好歹有那么一个短暂的高光时间,而他现在看起来颇为严重的PTSD也会渐渐的被时间和那种的坚韧治愈,毕竟哪怕我们对部队有千万的不满甚至仇恨,依然不影响我们曾经是被锤炼被践踏被侮辱被无事生非被无理取闹最终被才锻造出来的,公平这个词都快被反复的洗脑洗的忘记了,我们的几乎伤痕累累,但心却成了钢制的,眼前的难过和那些相比,又有什么难以跨越的哪。

但是我又一次错了,错的离谱,成长的代价,毕竟不是简简单单一段校园爱情失败所带来的PTSD所能交付的,而显亮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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