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0. 出分了(1 / 1)忽然不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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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舞课从过程到结尾的完美,给了我更好的状态,甚至更足的信心面对考研成绩的公布,还产生了一种欣欣向荣的好像一切都会顺意的错觉。

可是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考研不相信错觉,在我从报分电话机械的声音中听到政治65,英语57,时,我几乎觉得错觉成真了,这个成绩别说是在课程班拔尖了,哪怕是应届生里也是完全不怂的,尤其是英语,至少高出国家分数线10分,竞争力杠杠的。

但播报一门考试的成绩,只需要5秒钟,我的雀跃就只持续了那么久,数学一18分........我感觉心脏物理性的忽悠了一下掉到了膝盖下面,瞬间又弹回来,知道什么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吗?在你以为那是一个修辞手法的时候,马上就被现实教做人,知道数学一满分是多少吗?150,到底怎么才能在150分的卷子里,只拿到18分的,难道我净挑错的选吗?难道我有能力知道哪个是错的吗.....你实在是太高看我了!

我已经听不到后面C语言的成绩了,确切的说,我已经听不到任何事情了,我睁着很大的眼睛里,也是一片茫然,所有这个世界对于我的输入都在那个瞬间失去了意义,我知道,是我的脑子停住了,暂时丧失了解析能力,还好是暂时的,但我无法确定是多久,可能是几秒钟,可能更长,我的世界再次运转起来,那些色彩,声音,滑腻的空气,都重新获得了质感。

我再次拨通电话,再次查询,一切无误,我挂断电话,走到室外,研究生公寓门口的光,亮的刺眼,那些瓷砖真的如同镜子一般的有力,不会克扣哪怕是一点点太阳的恩惠,但我却一点不需要,初夏的重庆已经完全说不上冷,但我却暖和不起来,甚至有些瑟瑟发抖,我挪动步子,开始在这个不大的校园里行走,一草一木都已经无比的熟悉,最先路过的一教,新建的大楼外墙都是一片绿色的玻璃材质,也是一个近乎完全反射的面,在这一刻,显得尤其的刺目,我无法承受更久,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走过这建筑前面的荒凉。

等一教被深绿色的植物完全挡住,往前左边是基础部典雅的圈楼,听说是50年代兴建的俄式建筑,不是我崇洋媚外,比起崭新的一教,这个建筑实在是让人感觉舒适许多,旁边健康茂盛的树木,也都相映成趣,一分钟前,你还只想着急奔着逃开一教那强烈光线的追逐,到了这里,你就会本能的放慢脚步,危机暂时的解除了,喘息渐渐的平复下来,终于回到了舒适的节奏。

这栋建筑的对面就是计算机教研室和外语教研室,本身就是平平无奇的3层水泥混凝土建筑,但因为上面布满了经年的爬藤植物,改变了整个建筑样貌,看到计算机教研室的牌子,发现自己的思考能力并没有完全恢复,我能理解自己刚刚失去走进去的机会,却就到此为止了,想不到更多的后果,好像后面什么都没有,只能拖着有点不那么协调的步伐继续走。

再往前就是以前的专升本第一年的老宿舍楼,看起来已经全空了,就差在外墙上画一个大大拆,来明确它最终的归宿,继续走,在右手边,就是学员食堂,里面的烹调水平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整个重庆高校的一个底线,任何军校的食堂都是腐败最严重的地方,因为每个学员都自带比社会平均水平高出不少的伙食费,但却没有哪个军校的学员,真正的能够享受到优质的食物。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在分析这些和现况毫无关系的东西,却怎么也无法设想自己的前路。

再往前是左边是本科宿舍楼,右边是篮球场,本科宿舍楼已经安装了空调,比三年前刚刚到学校的时候,这些天之骄子们的生活质量已经改善了很多,篮球场也刚刚经过大规模翻修,虽然还不是真塑胶,但至少涂上了有颜色的防滑漆,更是安装了照明设备,让这里可以使用的时间大大的延长了,显亮应该很高兴吧,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变好,除了正在机械的移动脚步的自己。

再往前就是最后的一个,也是最气派的一个建筑,学校机关楼,各位可能还记得我初次报道的时候,曾经描述一栋破败到了极致的机关楼,这里就是它的替代者,同样是闪着金光的玻璃外墙,只能比一教更强烈,更刺目,旁边的荒凉程度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的我实在没办法走得更近了,好像那光亮真的可以在身上灼出伤痛一般,只能转头,往回走。

我顺着基础部的另一侧返回,这边有一个全尺寸的重庆最高等级操场,无论是400米的塑胶跑道还是中间足球场的假草皮,都在大规模的投入下,维护的异常光彩照人,但这个时间那里却完全是空的,看不到任何活动的身影,我有心下去走几圈,但还是被荒凉的头顶和强烈的反光吓了回来,只能作罢。

转过基础部,淡红色的护理系楼就在前方了,全校只有护理系的楼是宿舍和教室在一起的,而且是近乎封闭式的管理,忽然间想起以前南京的学校,护理系也是如此,不用出楼就能完成所有事情,也是很封闭,看来要管理成百上千的那个年龄的女孩,好像只能设立一个监狱一样的地方,才能确保稳妥.....不知道跟我们打羽毛球的那两个小女孩,又拥有多少的自由哪。

走了一圈,我又回到宿舍,303毫无异样,除了我以外,没人考研,当然也就没人知道今天是出分的日子,很庆幸没人知道没人在意的状况,我现在就怕的应该就是其他人的安慰了吧,因为安慰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包括安慰本身。

扔在桌子上的手机闪烁出微弱的光,不用打开,我却已经知道是是谁,和她要问什么,我没有点开那条未读消息,而是直接输入,

“数学一,18分..........对不起”

收件人:寂渺,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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