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林飏、野利萧的反应激动,谭扬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来伯达兄长是早就知道我的师傅是戚漆大帅了。”章采说道。
谭扬说道:“我是因为曾经偶然间看到过戚帅的兵法残稿,然后看到丫丫你的手抄本后才知道的。”
说完,问道:“以后称呼你丫丫不介意吧?”
章采答到:“没有外人可以。”
没有外人可以,有外人就不可以!
谭扬那么个大聪明,听出了言下之意点头表示知道。
“且慢且慢且慢…………”
林飏说道:“你的师傅是戚帅!你……你是怎么见得到戚帅的?!”
章采语气莫名的说道:“那是在一个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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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一天雨夜,厉州的西北方向,一座土山上,里面有一座茅草房,十五岁还叫章丫丫的章采在茅草房里枕盖着打猎得到的皮毛熟睡着觉。不回家是因为章丫丫离家出走,为什么哪?很简单,和父母拌了嘴,前文说了原因的,庶出、重男轻女,大吵一架后章采离家出走了。走了很远的道,来到这座土山上,躲在自己曾经搭建的小窝里,美美的睡着。
突然的门被推开,章采被惊醒,抄起身旁的猎弓上箭,对准门口。章采的箭术是非常不错的,不然她也打不着猎物,不能一击致命!就在纤细的手指要松开时,门口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
“请问屋中的主人,老朽能在此休息避雨一晚吗?”
从语音里品味,很苍老,很颓废,也很慈祥。可是当时的章采太浅薄了,她听不出来。
只是冷冷的说道:“我不同意!给我出去!”
老人说道:“女主人,外面的雨真的很大,方圆除此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就待一晚怎样?”
老人怕章采以为他要行不轨的事情,补充道:“老朽只在屋内避雨,就在门口,绝不入内一步,绝不会冒犯女主人,只求一避。”
老人可以说的上是彬彬有礼了,章采却是…………
“老东西!给我滚出去!”
娇叱一声,弓弦一松,一箭飞了出去。
老人没有想到过借个宿会有生命危险,凭借着多年的生死之间的下意识动作躲开了章采轻描淡写的一箭,胸口一股怒气喷薄而出!
“为何杀我!”
吼声如同老迈的雄狮被侮辱了般的吼叫,吼的章采心神一摄,急忙占弓搭箭射去,被老人一把抓住。
瞬移一样的,章采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老人一把抓住了脖颈,提了起来。
“为什么杀我!”
章采不答,奋力一拳隐约朝着老人的脑袋打去,不成功反被卸下了胳膊来,另一条胳膊也被卸下,章采疼痛的被按在草席上。
“你个老不死的放开我!!!”
章采拼命的挣扎,老人只是一阵叹息。
“老朽只是借宿一晚,女主人你何必如此哪?罢了,老朽只避雨,待雨停,老朽便离开。”
老人说完,规规矩矩的走到门口,盘腿而坐,静等雨停。
这一等,竟等到了第二天天亮,雨还没有停。
天亮了,老人扭头看向章采,只一看,呼吸就是一重。一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
看着章采,老人问道:“姑娘,为什么昨夜要杀老朽?”
章采疼了一夜,声音轻飘飘的说道:“谁让你不滚的!你要滚了会射你?”
“听着口气你杀过人?”
“没有…………你这个老东西管的着吗?”
“你这么小没有成年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父母哪?”
“不要跟我提那个王八蛋!”
听到这里,老人怒气道:“怎么和自己父母说话的!”
章采呛到:“因为我是女的,他们重来没有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我说他们是王八蛋不行嘛!”
“呵!男人!”
年少毕竟年少,浅薄毕竟浅薄,交谈着便把话套了出来。
老人愤怒的说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的爹娘!”
“这事老朽管定了!”
“他们不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老朽让你当女儿!”
真诚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是被老人的真诚感动还是因为被带沟里了的过,章采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我叫章丫丫。”
“丫丫!”老人眉头一皱,说道:“我们不叫丫丫,我们叫……〔采〕。”
“章采?”
“章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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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你居然箭射戚帅!你……牛逼!”
听到章采的讲诉首次和戚漆见面,林飏惊的下巴要掉在桌子上。
一旁的谭扬眉头紧皱,在他看来,父母再不对,用〔王八蛋〕这样来称呼,简直就是畜牲行为!
不自觉的看向章采的目光,多了一丝厌恶之色,但很快就没有了。或许在他看来,是真的有什么隐情在,不能妄下结论!
“那后来哪?”
“后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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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戚帅您……您要收章丫丫为女儿!”
厉州城的章氏宅邸里,章家的族长厉州刺史章匡连同很多的章家人,包括着章采的父亲章広,齐齐大跌眼镜。章采什么身份地位!她这么个狗屁倒灶的东西凭什么得戚漆的青睐!那可是戚漆!上上级戚家的上任族长!帝国名将!虽然革职了,但军中旧部、家族影响力便天下!
【难道戚帅是看上章丫丫了?】
不少的章家人都以这样的目光看向章采。
“老夫说过了!她叫章采!!”
戚漆掷地有声的说道:“老朽再说一遍,章采现在是我戚漆的义女!从现在开始跟着我!”
说完,拉着全场石化了的章采离开章家宅邸,回到了土山茅草屋里。
从此,章采便跟着戚漆学习文武艺。戚漆的子嗣都战死在沙场上了,膝下无儿无女很疼爱章采这个义女,章采又天赋极高,是这块料,便倾囊相授,两年的时间里就学会了戚漆的全部。
戚漆尝尝叹息道:“章采要是个男子该多好啊!”
章采对戚漆也是越来越净重、亲昵,她桀骜不驯,从第一次见面就能体现出来,对戚漆不再桀骜,可见把戚漆当成了亲人,当成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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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章采的眼圈红了,失声痛哭!
“后一年,我一边习文练武,师傅在整合自己一生的所学,日子就这样过着,直到一天师傅突然的摔倒了!”
“师傅取出了八个金饼子,把它交给我,又写了封书信把我托付给了旧部骆他骆校长,昏厥了,再也没有醒来。”
说完,章采泣不成声,人生中第一个最亲最近的人离开,章采还没有走出来。
戚漆是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后怕章家人再欺负章采,便想找人保护她,就找到了骆他,也想着让章采进入军校历练历练,拿出了全部的家当来,在生命的最后把章采送进了军校里。
饭不再吃了,谭扬、林飏、野利萧,轮流安慰着章采。
等章采哭昏了睡着,抱回去后,野利萧找机会同谭扬说道:“终于明白为什么摆平校长要带着丫丫了!”
谭扬对之,报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