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禁军主力到来,御林军撑不住了!”
赵桔闻语动容了,没有心情再对弈了,扶案而起。
“走!去城门!”
“陛下!”
梁济小跑到赵桔身前,拦住了赵桔。
“陛下,不能去啊!现在外面尽是乱兵,陛下您要是去了,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哪!”
赵桔听了,怒发圆瞪道:“太子敢大庭广众之下弑君乎!朕要不出面,眼看着太子裹挟禁军一起叛乱吗?”
说罢,便不顾梁济的阻挠,命宦官们打着伞盖,脚步极快的往战场处去。
皇帝执意要去,梁济也就跟着了。
两百个护卫御林军兵卒,三十个太监、宫女,两百多号人走着,走到了某处宫殿前,夺夺夺夺的弓弦声响起,在前面的御林军兵卒猝不及防的被射倒一地。后面的宫女、太监惊慌的乱成一团,活着的御林军兵卒高喊着护驾,因缺乏着盾牌,只有战刀的御林军兵卒忠诚的用身体挡在赵桔的前面,又一波箭簇飞来,噗呲噗呲的入体声响起,这些忠诚的士兵十不存一。
前方,两侧,树木,草丛里,仿佛源源不绝的黑衣人冲了出来,把赵桔团团包围起来,几个御林军兵卒奋战被三四把刀捅进了身子里,摇摇晃晃的殒命当场。
领头的黑衣人冲上来抡起刀子向着赵桔的脑袋砍,梁济发疯了一样的扑过来,并不是雄壮厚实的身体挡在赵桔的面前。黑衣人的刀没有停下,锋利的刀刃斜切进梁济的皮肤中,斩断了他的脊骨,梁济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脑袋便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忠奴的死,赵桔眼前一红,没能表达出悲伤来,赵桔感受到了来自胸口的疼痛。
“昏君!去死吧!”
一个令赵桔熟悉的声音响起,刀已经插进了赵桔的心窝,最后一股的力气,赵桔猛力的一扯,扯下黑衣人的面巾来,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金……大……坚…………”
十年前盗窃宫中宝物,甩手转卖的大盗金大坚,已经被赵桔亲自下旨处死的金大坚,再一次的活着站在赵桔的面前,亲生送赵桔上路。
重新遮上黑巾,金大坚一行人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头枕着御林军兵卒的尸骸,胸口渗透着血液,一代雄主赵桔平静的睡下,被弑杀于皇城之中!
公平的说,赵桔在位期间,扎古帝国的财政危机大大缓解,国力显著增强。他大胆用人,在军事上取得重大的突破,向南,击败了南方密林中的敌人;向西,打压了高人的嚣张气焰;向北,消灭了宿敌铁人帝国,使他在位时期,扎古帝国的版图呈现最强状态!
可惜的是,赵桔在位期间,国内矛盾开始显著,措施不当,令国内矛盾欲加激化,使他的后世名声,毁誉参半!
皇城战场中,御林军浴血的抵抗着叛乱军队。混战里,终归是人少,御林军拼命的厮杀,每每杀掉一个就会来第二个、第三个,而御林军将士,死一个少一个!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此消彼长下,天平终于是倾倒向赵桓一方!
御林军将士全体战死,通往皇城内部的道路打开了。
就在此时,后方一阵的喧哗,喊杀声昼起,往城下一看,火光中一人一身华丽盔甲,手持马槊所向披靡!己方士卒节节败退,对方就要冲进来了。
赵桓慌乱的问道:“谁?谁?这个人是谁?”
萧让说道:“好像是童路那个阉竖!”
赵桓瞳孔震撼的说道:“这阉竖这么的厉害吗?”
赵桓的目光中,只见童路一槊挑死一个禁军兵卒,腾空一脚,踢飞十米远,回手一槊,砸死了个偷袭的禁军兵卒!
可敢相信这是个老人?
耿恭道:“速从前方抽调三万兵卒来,挡住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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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方向,鲜红的血液流的已经流到了大街上了,一个又一个的活人变成了冤魂,飘荡在扎古城的上空。
这个时候,扎古城外,十关平原,四万多甲胄精良、体态壮硕的部队持枪按剑,枕戈待旦!他们的气势比之禁军兵卒更要强势,每一个就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他们不是帝国的军队,他们是私兵,还不是被童路一击而溃的那些个私兵,他们是扎古帝国上上级豪门贵族的私兵!每一个都是用钱粮堆起来,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私兵!
这一支力量,要镇压,没有十倍的兵力优势想都别想!
“诸位家主,昏君已经和阉人梁济,同归于尽了!”
在皇城里弑君了的金大坚,此刻就是一只哈巴狗,恭敬的伸出舌头在舔着。
“嗯,有劳金壮士了。”
事实上,无论是萧让,还是金大坚,都不能算太子的人!若算,也是这些贵族、门阀的人!
太子的人?太子有什么人?耿恭是吗?也不一定!
太子,一块牌子罢了。
赵桔死了,一切都要结束了!包括谭、林、戚、骆等家族在内,四万大军开进扎古城。
九门诸总兵毫无疑问的开城,私兵联军势不可挡的杀入城中,直冲皇城。
手提马槊,护着谭扬,谭惇率领谭家五百骑兵,为先锋出发。马蹄溅起丝丝的血液,踩着无数的尸骸,谭家骑兵冲到了宫门下。
此时的交战双方,赵桓方的禁军、巡防兵,如割韭菜般的割倒了无数,尸体横七竖八又千姿百态的层层叠叠堆在一起。不过万幸的,皇城已经拿下,**该做的事情已经开始做了。
童路一方,兵卒还剩下三十人,童路本人已经杀的浑身血污,已经不能击破了;后面,骑兵出现的一刻,退路已经没有了。
看着铁青色脸的谭扬,谭惇说道:“少主,听说童路这个阉货是个使槊的好手,我能否借着个机会,去讨教讨教?”
谭扬看了一眼谭惇,沉默片刻,手掌拍在谭惇的肩膀上。
“当然可以!童道将再怎么说也是沙场名将,为帝国戎马了一生,与其让他死的不光彩!不如被元让你挑于马下来的好!”
“那我去了!”
谭扬允许,谭惇放心的翻身下马,挺槊走出。
“童宣帅,某听说你是个使槊的高手,今夜可敢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