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的风声唤醒了走神的夜三更,他顺手一捞,将贝德身子扶正。
“这个家伙透支了么?”
叹了口气,夜三更双手两道绿光陡地亮起。
四周根本无处借力,他只能赌一把自己落地时不会立刻死去,能够给自己留口气用死光缠绕恢复一下。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他们光是下落的时间就有半个小时了!
这种高度,就算是独眼巨人也得摔成肉饼,他和贝德谁上谁下其实没什么分别。
“来了!”
对风极其敏感的夜三更突然察觉到一股横向风吹来,身子猛地一僵。
到底了!
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刻,他才发现之前想得再多再好,现在也会变得头脑一片空白。
只听崩地一下,一股巨大的坠力从被背后传来,夜三更胸口一紧,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一只巨蟾的肚皮一般,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往上弹起。
只是身后似乎有着无数双小手在抓着他,刚弹起没多高又拉扯了回去。
就这么nnn地来回晃荡了几回,在夜三更脑子都快晃成浆糊之时,他们的落势终于停了下来。
夜三更甩了甩头,这才发现在他身后居然挂着一张白色的巨网,每一根线都犹如三指般粗,正是这个东西的缓冲才让他们没有摔死。
但结合这巨网的形状,还有周围亮起的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圆形蓝光,夜三更瞬间就清醒过来。
“贝德,是蜘蛛!”
感觉怀中的人并没有动静,夜三更才想起贝德早已经昏迷了过去,这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这些蛛丝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把他的背部黏得动弹不得,不过幸好隔着衣物,加上下坠时夜三更是抱着贝德的,所以他现在双手还能动弹。
看到不远处已经探出了几只手臂般粗的毛茸茸蛛脚,夜三更嘡地一声拔出了长剑,但他却皱起了眉头。
这些蛛丝既然能够将他们那么沉重的坠力都给缓冲下来,说明韧性极高,他现在这个姿势也不好发力,万一剑不但没划破蛛网反而还粘了上去,那他可就真的成了待宰的猪羊。
所以只有留着长剑,说不定还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想到这里,夜三更一手持剑,一手抓紧了昏迷的贝德,全身戒备地等待着猎食者的到来。
环顾一周,靠近过来的巨型蜘蛛大概有三只,每一只都有两米多高,有着八只大小不一的黑蓝色眼睛。
它们的头胸部光滑得犹如黑色的铠甲,跟蚂蚁类似,腹部巨大而长满了黑毛,而它们的螯肢不断地弹动着蛛网,不紧不慢的样子像极了喝下午茶偷懒的贝德。
但夜三更丝毫不会怀疑,它们一口就能在自己的脑袋上扎上两个大洞,然后注入毒液将自己吸成一张人皮!
这死法还不如摔成肉泥呢!
似乎是觉得猎物已经放弃了反抗,三只巨蛛顿了顿,然后飞快地扑了过来,那争先恐后的样子,生怕晚了一步就没有肉汤喝一般。
夜三更见状脸色一喜,如果是这种凌空扑杀,他似乎有不小的机会用追风剑给它们三的脑门上扎个洞。
“来吧!”
“来你妹!”
正计算着出剑角度和距离的夜三更脸色一变,只见那三只蜘蛛居然在半空中就扭转了屁股,然后对着他和贝德咻咻咻地射出了一大团的白丝,瞬间就将他们给埋了起来。
而蜘蛛们落地之后,立刻就围着那团被粘住的白球开始不断地敲击着,蜘蛛爪还一边不断翻动着白球,一边不断地朝着上面喷丝。
很快,一个跟蜘蛛差不多大的缚网团出现在了网上,三个蜘蛛一拉一抬一扛,直接吊着这个线团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呃”
被转晕的夜三更悠悠醒来,看了一眼左右,白茫茫的一片,看来他还是没有脱困。
不过自己没有死说明情况还不算太糟。
“幸好我反应快,招了几个哥布林骷髅挡住了蜘蛛丝,不然现在连动了都不了。”
解除召唤后,蛛丝球里的空间就宽了一点,足以让夜三更恢复活动。
而且那蛛丝在结团后似乎连黏性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干巴巴的光滑内壁,就像是茧一般。
伏在茧边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之后,夜三更起身用剑朝着茧壁猛刺了几剑,但却连根丝都没能弄断,不由得苦下了脸。
“这么坚韧,难道真的得在这里等着成为那些蜘蛛的食物么?”
叹着气坐下来之后,夜三更突然想起了贝德,下意识就伸手就在她脑袋上摸了几圈。
“你在干嘛?”
贝德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夜三更哀怨地看了一眼。
“怪不得你对成熟状态的我没有兴趣,原来你好这口!”
“啊,你醒啦?”夜三更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
“我就想看看你脑袋有没有被蜘蛛给扎个洞,没别的意思。”
“蜘蛛?什么蜘蛛?”
贝德脸色一白,突然缩成一团看着周围,
“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摔进一口棺材洞里面了么?”
夜三更耸了耸肩膀:“说来话长,好消息是我们没摔死,坏消息是我们可能待会就要被蜘蛛给吸死了。”
“啊?!那,那怎么办?!”
似乎是对蜘蛛非常恐惧,贝德身子紧了紧,靠向了夜三更。
夜三更指了指茧壁:“你有办法把这东西弄破吗?”
贝德白了他一眼:“你剑都没有用,我光靠手怎么弄得断,难道用咬吗?”
“哎,蜘蛛丝不是一般都怕火的么?你身为魔族难道不会一两个魔焰术吗?就像你在森林里面杀的那批哥布林一样就行。”
“你是不是忘了,我当时根本就出不了魔气牢笼,而且魔焰术我根本就没学”
贝德有些奇怪:“还有,我什么在你面前杀过哥布林了?”
夜三更愣了愣,他只记得在洛兰森林中看到一个哥布林营地,里面的哥布林全都被一发火炎蛋类似的法术给击杀。
本来他还以为是贝德干的,现在看来,
难道另有其人?
正想再问几句,茧外却突然传来了一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