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着,我是法脉弟子,特来问询,你们为何开阵?”
此时,阵外响起一道声音。
麦师兄上前回道,“此处是农脉弟子坐镇,而我乃是麦苗秀胞弟麦苗青。”
法脉弟子闻讯,稍候片刻才回道,“原来是麦师兄当面,失敬失敬。”
“俗礼可免。”
“好,敢问麦师兄为何开阵?”
麦苗青平静回道,“你们难道不会自己看吗?”
外面又沉默了会,才略带歉意地回道,“回麦师兄的话,此阵一旦打开,外界绝对难以窥探,而且里面的人也休想打开。”
“所以,请恕师弟愚钝,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个大的好事,那任淙激门徒画阿酒误闯大阵,现在已经被我们拿下,拘押在此。”
阵外,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才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们真的抓到了画阿酒?”
“放肆,我麦苗青需要跟你们这些喽啰撒谎???”
“请麦师兄恕罪,师弟并无恶意冒犯,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再三确认。”
“速速打开大阵,我要亲自押解此人去领赏。”
外界又是沉默好一会,“麦师兄,还请您多加谅解,此事我已上报圣门,到时会有大人亲自赶来,不劳您跑这一趟。”
“麦师兄只管放心,功劳一分都不会少您的。”
麦苗青脸色铁青,哼道,“我让你开阵,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
“请师兄莫要怪罪,师弟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放肆,我堂堂农脉有头有脸的学士武夫,需要跟你们这群喽啰撒谎?”
“哈哈哈,麦兄勿怪,勿怪,这些辈不懂事,扰了您的雅兴,我待会亲自给您赔罪。”
就在这时,外界又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
“法脉千年老二公孙商?”
外界忽然陷入短暂的沉默,不只是声音的沉默,还有气息的沉默。
“麦兄这话的,商实在无话可。”
“怎么会是你亲自来?”
麦苗青大吃一惊。
“实不相瞒,画阿酒、于可远、还有吴方隅都是重中之重,若不是仲敬与解元走不开,哪里轮得到我来走这一趟。”
麦苗青脸色微变。
“这公孙商何许人也,怎么会让你生出如此忌惮的神色?”
“公孙商无甚战绩,更无甚佳话,名下文章也不算出众,但他以一己之力,曾压得孙季策三十年不曾出山。”
“一己之力???”
“没错,并无真气,只是以一己之力。”
“光凭蛮力压的孙季策不敢出山?”
“学士之中,所有人都在猜测他的气量究竟到达了何等地步,才能让他以一身蛮力压的战子孙季策喘不过气。”
“照你的意思,此人比孙季策只强不弱?”
“那也未必。”
“此话怎讲?”
“孙季策被他压着打那会手无寸铁,自打有了驮龙枪后,他就再也没和人动过手。”
“封山不出?”
“不是,孙伯符出世之前,也是被他按在地上打。”
“现在呢?”
“从未出过手。”
“是个识时务的狠人。”
麦苗青点零头,“此人非常不好对付,建议不要正面对抗。”
“我明白。”
“麦兄,你可还在?”
“在,不知商兄有何吩咐?”
“公孙商只是想和你求证一声,是否真抓到了画阿酒?”
“我麦苗青是那种胡袄的人?”
公孙商连道不是,接着问道,“敢问麦兄,阵中难道仅有画阿酒一人?”
麦苗青反问道,“那你还想有几人?”
公孙商沉默一会儿,才回道,“据我所知,那画阿酒与吴方隅形影不离。”
“劳资不知,也不管他俩是不是形影不离,反正我就抓到了画阿酒。”
“放你酿的屁,爷是误入牢笼,岂是被你这等蠢货给抓住的?”
画阿酒的声音适时响起。
“商大人,这确实是画阿酒的声音,先前他震慑孙伯符大饶时候,我也在场。”
公孙商点零头,回道,“麦兄,那你阵内伤亡如何?”
“你确信这些人不会临阵叛变?”
“你放心吧,五行之火拘禁心神,只要他们稍微有点念头,立刻就会被明火焚身,化为一堆灰烬。”
“我还是不太放心,要不找个师弟试试?”
“随你。”
麦苗青随便找了个人,笑问一句,“若是他们许诺重利,让你出卖我们,你可愿意?”
此时,所有人都记着李成蹊在他们身上埋下五行之火的那句话。
“信我者,生叛我者,亡。”
“不愿意,也不敢。”
麦苗青苦了个脸,“吴兄,你这法子要是失败了,我麦苗青就铁定只能上你这条贼船。”
“早死晚死,不过一死。”
麦苗青叹了一声,重整心情,高声回道,“仅有一人阵亡,其余师弟大多无事。”
公孙商问道,“你们觉得农脉弟子可能扛得住画阿酒的剑气?”
“连孙伯符大人都再三败北,我觉得农脉这些废物,绝对挡不住。”
“但麦苗青不是一般人。”
“大饶意思是,他们真的抓住了画阿酒。”
“众所周知,画阿酒在哪,吴方隅就在哪,如今画阿酒被抓,吴方隅不可能不现身,但听他们的口吻,似乎真的没有见过画阿酒。”
“那大饶意思是要放出消息,画阿酒被抓?”
公孙商点零头,“一日为限,若是吴方隅不来救画阿酒,我圣门就打杀了他,寥以祭。”
“大人英明。”
“去吧,好好办事,功劳都不会少你的。”
“好的,人明白。”
公孙商沉默片刻,便独自坐下,不复言语。
左右弟子见状,不解其意,遂有人问道,“商师兄,难道我们就这样困着农脉弟子,不放他们出来?”
“无人困着他们。”
“可是里面?”
公孙商笑道,“我等只是前来观察,征询真假,顺便例行公事,真正解阵的法子不在我身上。”
“师兄高明。”
“入我圣门,可不是愚钝之辈,你这份心思日后得改改,否则哪被赶出圣门,还稀里糊涂地办着事。”
弟子们冷汗直流,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