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力量？”

斯特兰奇非常吃力地重复了一遍，语速缓慢，表情茫然。

“或许是吧。唉……”

他长叹一声，缓缓地垂下头，就跟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似的。

“绝对不可能！”

尼克?弗瑞断然否认，“无非是消失的诡异了一些罢了，说是神明的力量，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仿佛是为了加强自已的信心，他又以雷神托尔来举例子。

“托尔够厉害了吧，奥丁长子，掌握了雷电的力量，强大无比，杀死齐瑞塔人如同砍瓜切菜，但那又如何？

事实证明，他也只不过是个寿命比地球人长点、天赋比地球人强点的外星人罢了，跟神话里的神明差了不知道有几千万倍。

连他都不算神明，你却说那个小瘦子沈泽掌握了神明的力量，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相信！”

“我也不信。”

托尼?史塔克站在了尼克?弗瑞的身边，正对着他还不熟悉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十分郑重地道：“斯特兰奇博士，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

从我这边来说，或许沈泽的消失违背一些物理定理。

但仅有这么一个孤例，完全不足以证明他就掌握了神明的力量，这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客观的。

更何况这件事还有很多没有调查清楚的地方，还有许多有待于澄清的疑点，我们完全不必急着把他捧上神明的宝座，除非你已经被这么一件小事吓破了胆。”

说到最后，托尼?史塔克昂起头，用略微带着蔑视的眼神看向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没有受托尼?史塔克的激将法影响，他脸上的表情仍然十分颓丧。

“博士，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应该团结起来一起面对才是。”

尼克?弗瑞收起激奋的表情，斟词酌句，耐心地劝说斯特兰奇。

神盾局是一处专门对付人力所不能及的强大敌人的所在，作为这么一个部门的主管，他本身没有什么超越同僚的强大能力。

比如绿巨人的强大力量，托尔的雷电之力，钢铁侠的超人头脑和超级有钱等等。

但他也有他自已的优势，那就是坚不可摧的斗志。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打不败的敌人，特别是在地球上强大的超级英雄联合起来的时候。

当然，他有坚强后盾这件事情就不用四处宣扬了，总之属于他的实力的一种。

“我猜，在托尼来之前，斯特兰奇博士你肯定是通过你的法术看到了什么，才会让你如此沮丧。

不如你将你看到的东西给我们讲讲，我相信凭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吓倒我们。”

沉思良久，斯特兰奇终于意识到他的职责不允许他一起颓丧下去，他强打起精神，用魔法在虚空中制作出画面向托尼?史塔克和尼克?弗瑞两人解释。

“宇宙之实，是一片虚无，然后，大爆炸把六颗元素水晶抛到了新宇宙的深处，它们就是无限宝石。

这些无限宝石，每一颗都控制一种存在的必要方面。

空间，现实，力量，灵魂，心灵，还有时间。”

斯特兰奇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眼的时候，默念咒语，启动了自已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让托尼?史塔克两人见识到了这枚时间宝石的神奇。

“然后呢？”

托尼?史塔克其实更想把这枚看起来很耀眼的绿色石头拿到自已的实验室里研究，这是他理工男的本性。

但聪明博学如他，更加明白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他没办法理解、没办法解释的事物，他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能力将这些事物全都一一解析。

就像这枚时间宝石。

“我不能在你们面前回溯时间，以证明我拥有回溯时间的能力，这样的试验毫无必要而且极度危险，很可能将我们三个困在永远无法脱身的时间循环之中。

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枚时间宝石让我拥有回溯时间、静止时间、加速时间，以及改变物体时间状态的能力。

这样的能力非常强大，甚至比其它五枚无限宝石的力量更加强大。”

“然后呢？”

虽然明白奇异博士史蒂芬?斯特兰奇不是那种喜欢信口开河的人，所说的话都有目的，但尼克?弗瑞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因为从斯特兰奇的话里，他非常明显地听出了不怎么好的预感。

斯特兰奇同样没有受尼克?弗瑞的影响，或许他现在仍然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影响。

“即使是时间宝石的力量，仍然属于法则之内的力量，它仍然受到时间法则的影响。

比如我刚才展示出来的画面，我使用了魔法，而这个魔法需要我念诵咒语，从多元宇宙中汲取能量，然后再经过我的意念组合，才能在你们面前展示出瑰丽神奇的魔法。

比如我使用空间传送门。

看起来我是一瞬间跨越万里，从纽约传送到了伦敦，但实际上它仍然在时间法则之内。

念诵咒语，汲取力量，意念组合，释放魔法这些步骤一步都不可以少。

如果我用时间回溯的法术，甚至可以像慢放的监控镜头一样，一帧一帧地播放出来。

但是……”

说到这里，斯特兰奇本来苍白的脸色突然变成一片潮红，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

“但是我在这个监控室里看到了超越时间法则的力量，那个人说我要离开，然后他就从这里消失不见，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无论我用时间回溯能力回溯过去多少次，他都是那样突兀的出现，毫无迹象地离开。

无论我用时间加速能力刺探未来多少次，能明确地知道他一定存在于未来，而且对我们的未来会有极大的影响，但是都没有办法看到未来时间线上他存在过的印记。

他身上有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量，完全超越了时间法则的力量，说那是神明的力量一点都不为过。”

几乎是用喊的方式说完最后一句，斯特兰奇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身体软软地倒在地面上。

托尼?史塔克抢上前一步，并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斯特兰奇颈动脉处按了片刻。

“没事，只是晕过去而已，可能是太激动了。”

站起身，疑惑地道：“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那个沈泽真的有这位说的那么夸张？”

尼克?弗瑞同样迷茫，“从常理来判断，世界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夸张的力量存在，但斯特兰奇博士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我认为不管那种力量真的是所谓的法则之力，还是其它名目恰巧拥有这种效果，最少我能够肯定一点，那种力量绝对不是沈泽自身所拥有的。

不然他肯定不会大喊‘现在，我现在就要走’，那完全是一种请求的语气，虽然比较激烈一点。”

尼克?弗瑞点头赞同，“确实有道理，我也是这种看法。”

“是嘛？我怎么好像听到里边有人说要吃掉什么东西？”

“呃，你真的确定要揭我的短？话说某人说大话转瞬被打脸的时刻也是不少呢。”

“啊，你是说托尔吧，确实是那样呢。”

托尼?史塔克顾左而言它，“说真的，你通缉沈泽有什么用呢，他都不在地球上了也说不定。”

尼克?弗瑞沉吟道：“一是因为自由女神像的事情，他是现场唯一的活人，不说出点什么实在让人不甘心。

二则是因为他拥有的那种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你知道，有时候力量太过强大而自身不相配的话，就像小孩子拿手枪，是非常危险的。”

“要是在抓捕过程中发生重大危险呢？”

“那也顾不得了，毕竟从自由女神像出事起，选择权就不在咱们手里。”

这一刻，尼克?弗瑞的脸上充满了悲天悯人的神圣光芒。

“既然牺牲无法避免，那就交给我们复仇者联盟吧。”

托尼?史塔克冲尼克?弗瑞点点头，启动了战甲。

“我这就召集人手，以应对这次特殊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