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议事,暂且不提。而此时荣国府里却乱糟糟的成了一地鸡毛
时光回溯到中午时候贾宝玉还没有归来,众人也没有奇怪,也不担心,因为贾宝玉出门是带着书童或长随的,特别是长随李贵,只要贾宝玉出门,他就会步步跟着。
而到了下午时分,林黛玉正想起床她身子弱,昨天又遇到那等事,悲愤、担忧之下,几乎一夜未眠,浸提那虽然解决了,但熬心劳神的,疲倦之极,所以中午休息了一下。
慵懒的起身,刚想唤雪雁来给她梳洗,而就在这时,外满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即就听琥珀慌张的喊道:“姑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二爷不见了”
林黛玉闻言,一颗心立刻咯噔了一下子,然后便一边披衣,一边急匆匆的问道:“怎么回事?他去哪里了?这么大的人怎么说不见就见了呢?”
毕竟贾宝玉那么大的人了,此时林黛玉并不是特别紧张。而这时琥珀已经回道:“回小姐,李贵说二爷上去无去了大相国寺庙,找虚静大师去谈禅,谁知过了中午仍不见二爷,求见了虚静大师,却说二爷早已走了,李贵遍寻大相国寺不见”
林黛玉听了,那颗机敏之心再次咯噔了一下,随即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急步往贾母的三间小屋而去。
到了贾母的三间小屋,林黛玉就看到贾母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子上,邢夫人、三春坐在她左下首,赵姨娘、赵姨娘等几个姨娘站在椅子后,她们几个也是一言不发,只有王夫人在厅堂中来回的转着圈子,口中不停的喃喃着:“你说这还是能上哪里去了,这么大的人了”
家逢变故,贾宝玉又来这一出,焦虑之中,王夫人也禁不住埋怨!
此情此景,不宜多言,林黛玉默默行了个礼,在惜春身边坐下,,但还是忍不住向惜春问道:“可派人去寻了?”
“府中仆役几乎都出去了。”惜春小声的回了句。
闻言,林黛玉心中稍定,然后和众人一起默默等待
时间流逝,但一直没有传来贾宝玉的消息,王夫人已经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子,众人心里也日渐焦虑,眼看日影西斜,贾母、王夫人、林黛玉以及归来的贾政心情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李贵的声音隐约从外面传来:“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二爷了!”
王夫人闻言,一直兜着圈子的脚步一下子停下了,随即便高声喊道:“快让那孽障过来!”说话之间,王夫人脸上怒气与喜气交织着,但最后还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而贾母、林黛玉、三春听了也都是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欢颜,都齐刷刷的往门外看走去,因为着急的缘故,随即都站了起来。
须臾,她们就看到李贵跑了过来,但也仅仅只是李贵一人!“宝玉呢,你二爷呢?”,见此,不等李贵行礼,王夫人便急匆匆的问道。
“这,这”
李贵诺诺了一下,才脸色苍白的说道:“二爷不肯回来二爷剃光了头!”
“什么!”“什么!””什么!“
李贵话音刚落,屋子里所有站着的都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贾母更是厉声喝道:”他怎么剃了头,他在哪里?“
“回老祖宗,二爷现在在灞河刘家庄边的河岸边,为什么剃头,小的也问了,二爷说什么,一切如露如电,皆是虚幻”
听到这里,林黛玉只感到一股毁天灭地般破灭的感觉向她袭来,她嘤咛了一声,软软的瘫在了椅子上。
而贾母、王夫人虽然不识字,或者说只是认识少许几个字,但她们常年信佛,这些挂在嘴边的佛经的意思他们还是知道的,而且贾宝玉还剃了头!因此这一刻,听了李贵的话,两人心里都有一种心中珍宝被人摘走的感觉,心中空落落的疼痛。
而这种疼痛也让她们心神恍惚了一下,随即王夫人就嘶嚎道:“快带我去,快带我去。”贾母也是高喊了一声:“备车!备车!”随即又对着林黛玉喊道:“玉儿,玉儿,叫大夫!”
这一刻贾母真的凌乱了好在这是林黛玉已经被周姨娘掐人中醒了过来。随即一行人匆匆往大门口走去,而到了荣喜堂前的青砖道上,她们就看到贾政和贾琏正匆匆而来
一行人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刘家庄而去而到了刘家庄前的河畔边,在李贵的指引下,众人下了车远远的林黛玉就隐约看到贾宝玉坐在一株水柳下,林黛玉急忙奔了过去,到了跟前,才发现贾宝玉正盘膝坐在一堆枯枝败叶上,锦衣上布满了灰渍,头皮锃亮,双目低垂,宝象庄严,仿佛她不在眼前
“二哥哥。”
终于难忍心中悲恸,林黛玉凄楚的叫了声,泪如雨下
而与此同时,贾环、林之孝、李四也在回城的路上,李四赶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一车焦炭而到了王宝林的普面前,赖大、贾芸、贾兰、晴雯、金钏、小鹊等立刻围了上来,叽叽喳喳了一阵子好之后,在贾环的吩咐下,李四直接升起了炉火,然后贾环对晴雯、金钏笑道:“以后你们省事了!”
焦炭耐燃,可以避免反复生火、填柴的操劳之苦,好东西当然要自己先用!
而贾环虽然随意一说,但这随意的关怀却令晴雯、金钏心里一热。
随后贾环举办家宴,让贾芸、李四、林之孝都入了席,主要交代明天推销焦炭的注意事项。
在第二天一早,林之孝、李四、小鹊以及连个家丁便赶着马车,拉着焦炭,带着用具、火炉、柴火、风箱、铁块什么的,赶向了菜市场
而贾环因为身份的缘故,虽然不适宜去当家吆喝,但他也没闲着,吃过了早点之后,他便按照和贾琏的约定往大观园而去。
此时对于贾宝玉的事他还不知道,因为昨晚荣国府上下都在围着贾宝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