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解释道:“我还有事情要拜托你呀!”
杨寰道:“袁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于是,袁方把联络朱由检的任务交给了他,杨寰感觉这件事关系重大,他怕自己担当不了这个重任,有负袁方的重托。
袁方对杨寰是信任的,他鼓励杨寰,相信他一定能做好。
杨寰十分感激袁方对他的信任,他表示,虽然袁方现在不担任锦衣卫千户了,但是袁方在京城的生意锦衣卫照样会进行保护的。
袁方相信杨寰会这样做的,再说他还有生死之交的张之极,五城兵马司归英国公管辖,所以他不用担心他不在锦衣卫,有人敢动他的铺子。
杨寰回去的时候已是丑时,袁方让轿夫用自己的轿子把杨寰送回去的。
过了一日,袁方的正式任命下来了,袁方正式成为了山海监军道五品兵备副使,这是一个文官职位,崭新的五品文官制服和山海监军道兵备副使的关防也送到了袁方的手上。
孙承宗让袁方安心在京城过年,等过完年再议购买红夷大炮的事情。
得到孙承宗的首肯,袁方决定再去一次天津卫。
他再次带了王良逸一起,并带了一万一千两银子的会票启程去天津卫,这次的天津卫之行目的也是让王良逸熟悉天津卫方面的业务。
来到天津卫袁方入住自己的府邸,准备拜访天津巡抚李邦华。
第二天用过早膳,袁方决定先去码头上转一圈,然后再去李府,当他来到东码头时,意外遇到杨嗣昌。
“文弱兄,你怎么还在天津卫?”
杨嗣昌还礼道:“袁千户,此次登莱之行收获颇多,看到边关将士守边的决心让我热血沸腾可是,但我看到边兵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时候,又让我心灰意冷。”
袁方道:“文弱兄不必如此的悲观,只要我们大家努力,局面总会有所改观的。”
杨嗣昌叹气道:“我们努力?我看到的是朝堂上党争不断,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权夺利,袁千户,你说我们努力能有何用?”
袁方笑道:“文弱兄不要再叫我袁千户了,我已经不干锦衣卫了。”
“为何?被魏忠贤削了你的职?”
于是,袁方把自己在京城被处于阉党与东林党之间的处境简单地说了一遍,杨嗣昌听后又是一声叹息:“嗨,仲南,我实话告诉你,我对阉党与东林党的争斗也是深受其害,现在我身体有恙,准备辞官养病。”
袁方听了杨嗣昌的话,他并不吃惊,因为他知道不用几年杨嗣昌肯定会重新出来做官,他本来想挽留杨嗣昌在天津卫多住几日,以便加深两人之间的友谊,杨嗣昌急于赶回常德老家,谢绝了袁方的挽留,袁方送给他三百两银子,以表示对他辞官行为的支持。
送走了杨嗣昌,袁方便直奔李府而去。
李邦华的府邸。
公子李若山已经接到禀报,袁方今天要来登门。他早早地就做好了招待的准备,但是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袁方到来,他正着急的时候,管家来报,袁公子到。
“快点请他进来!”李若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说完他有紧走几步超过管家,“还是我自己亲自去请吧!”
李若山来到大门口,把袁方和王良逸迎入李府。
袁方向李若山介绍了王良逸后,问:“品仙,令尊在不在府上?”
李若山道:“家父在巡抚衙门还没回来,你找家父有事吗?”
袁方道:“快过年了,我特地从京城来给老爷子拜个早年。”
李若山道:“我先替家父谢谢你!”
接着,袁方告诉李若山自己将要去山海关任职,李若山听后很感兴趣,他也想跟随袁方一起去守卫辽东。
两人正谈着,李邦华回府了,袁方连忙起身向李邦华行礼。
“袁方拜见李大人!”
李邦华见到袁方高兴地笑道:“原来是新上任的山海道呀!今天上门又为何事呀?”
袁方道:“快过年了,袁方起早过来给巡抚大人拜个早年!”
李邦华玩笑道:“这个早年也太早了吧,还有二十多天才过年呀!”
袁方道:“不管早晚,这是晚辈的一份心意,我与品仙兄弟相称,还请巡抚大人拒绝晚辈的诚意。”
李邦华笑道:“你来了,本督自然是很开心的,如果你借拜年之机来给本督送礼本督一概不收。”
袁方取出会票放在案几上,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我与巡抚大人不是从属关系,不存在送礼一说,这是小侄孝敬大人的,还请大人笑纳!”
李邦华为人一向清廉,从不收受贿略,袁方送来的银子却不是要贿赂李邦华的,所以他坦然地收下了会票。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李邦华看了一眼会票上的数额,便从案几上拿起放入衣袖里,然后带批评的口吻对袁方道,“我听说你带人砸了邹元标他们办的首善书院?”
李邦华与邹元标是同乡,他过问这件事袁方一点也不为怪。
“袁方是奉旨行事,不是擅自带人去砸的。再说,在此辽东危机之时,首善书院不是激发书人的爱国情怀,而是教授孔孟之道,更为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们打着首善书院的旗号招揽自己的党羽,李大人,你说这种书院该不该取缔?”
李邦华与袁可立一样,都不是东林党人,而是同情东林党,在魏忠贤逐渐掌权的过程中,联合了浙、楚、齐党对东林党进行打压,使得他对魏忠贤的种种行径表示愤慨,甚至还挺身为东林党人辩解过。
李邦华道:“首善书院自然有其不对之处,但是你采取这种暴力行为未免有失书人的身份。”
袁方问:“难道一心只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才是书人的身份吗?我们书人难道不应该忧国忧民,以天下为己任?”
李邦华含糊其辞道:“你人还年轻,要在官场上多多历练,多多历练。”
李邦华从内心来说还是很喜欢袁方这个年轻人的,所以他也不反对儿子与袁方交往,他认为,只要袁方不要锋芒太露,在仕途上是很有前途的。
他以长辈的口吻教育了两个小年轻几句,就进了内厅,留下儿子李若山接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