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袁方带着王良逸、张从、宋献策几个来到了自己的庄园,这所庄园地处南京南部,离山川檀不远,几乎与杨栋朝家的别墅挨着,占地面积五十亩。
不得不说那位房东胖老头的确有钱,这么大面积的庄园竟然还有围墙围着,虽然是用土夯起来的墙,其造价也是不菲的。
庄园里面有几家农户,这些农户都属于雇农,是胖老头雇来管理庄园的,因为他们在庄园里已经生活了好多年,袁方继续留用他们,但是给他们立了几条家规,如有违反就卷铺盖走人。
继续留用他们,这些农户满心欢喜,纷纷在家规上面按下了手印。
原本袁方是想把这处庄园给给马湘兰住的,庄园这么大,全部都让马湘兰一个人住就不合适了,袁方决定在庄园新盖一座小楼让马湘兰来住,小楼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幽兰馆”。
小楼的布局就让马湘兰自己来设计,她愿弄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袁方在这座庄园内设立了自己的兵营和马房,当然,兵营是小规模的,不会超过五百人,主要把方斯谷、安尼等几个懂得兵工生产的技术人员安排在里面,钟表匠阿莫尔也安排了进来,还有铁匠陈元一家,还有马倌孙维仁,以及江鸣皓等。
江鸣皓很早就跟了袁方,他原先是沈有容手下的一个总旗,负责管理三个炮兵队,袁方把他要过来,当时沈有容还不舍得放人,看在了袁可立的份上,才让江鸣皓跟了袁方。
五十亩是个什么概念?它相当于两个半标准化的足球场那么大。
这座庄园可不像足球场那样一览无余、四四方方,里面有竹林、树木、水塘、甚至楼台亭阁和假山,不但风景秀丽,而且空气新鲜,非常适宜居住。
袁方筹划着,把这座庄园的大部分功能给改变了,原先是用来种田,现在用来充当小型兵营,更重要的是用来作为新式火器的试验场。
袁方手下的几个番人一直都在研究米尼枪的制造,现在虽然有了一些进展,但是枪击的效果还达不到袁方的要求,首先填单的速度就没有很好地解决,还有就是精度。
如果火力更猛,射程远,对于精度的要求还没有那么严苛,遗憾的是,这个时期的枪用的不是黑火药,谈不上什么火力和远射了。
方斯谷他们所造出来的枪,必须要做进一步的改进,要改进就要有试验场,现在这座庄园正好可以提供给他们使用。
马湘兰也过来看了这个地方,她非常喜欢这里,当天就从羡兰楼搬了出来,住进了幽兰馆,袁方给她配了二个丫鬟,一个厨娘。原本是准备了一个杂役的,因为幽兰馆是设在庄园里面的,她的一切用的,都可以由庄园为她提供,所以没有必要再多个跑腿的杂役。
本来计划把柳如是也送到幽兰馆来,三山街宅子魅力更大,把柳如是吸引了过去,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喜欢热闹的地方,袁方便由她去,让她在三山街住一段时间再送去幽兰馆。
而三山街这边的装修也在进行,修缮了一些残旧的门窗,铺平了坑洼不平的路面,前后门都进行了扩建,厨房也进行了改造,因为现在进驻的可不是一家人,而是一大家人,而且还有马匹,马车等出入,所以门必须要加宽,特别是后门,厨房也要增加一倍,用膳的膳房设了三处,一跨一处。
房屋的改造都交给了王良逸去监管,袁方这段时间都泡在了官场上,毕竟要开展贸易,各种的路子都必须铺平,特别是五城兵马司更是要去走走人情的地方,治安和消防都归兵马司管,要开铺子做生意,必须与这些官员搞好关系。
袁方通过张之极走通了上面,下面的官员就让王良逸去沟通。
过了几日,马湘兰让人捎信说,她的幽兰馆已经落成,让袁方去看看。
袁方来到三山街宅院。
“如是,跟我走!”
“阿哥,跟你走,走去哪?”
“阿哥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阿哥骗人,你又哄我出城是不是?我不去!”
袁方神秘兮兮道:“我这次是坐八台大轿去的,而且,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你去不去?”
柳如是眼睛一亮,坐八抬大轿是她很早就向往的,见不见小姐姐她倒是不在意。
“我也要坐八抬大轿。”
在城内袁方是不会坐这样的轿子招摇过市的,他们出了正阳门才坐上了轿子。
轿子里面摆了一张案几,案几上泡了一壶茶,旁边还有一个丫鬟。
袁方端坐在正中,柳如是坐在他侧边。
“为何还不走?”心急的柳如是撩开轿旁的布帘。
袁方微笑道:“我不开口轿子怎么会走?”
柳如是撒娇道:“快点让他们走!”
“起轿!”袁方的声音很低缓。
丫鬟撩开前面的帘子高声喊:“起轿”
八个轿夫稳稳当当地将轿子抬了起来。
轿子前面是袁方的随从在鸣锣开道,两块“回避”、“肃静”的牌子在前面开路,好不威风。
袁方正在轿子里喝着茶,突然轿子停了下来。
“唔?怎么回事,竟然有人敢来拦老子的轿子?”袁方放下茶杯,对旁边的丫鬟道,“去看看何事!”
丫鬟才掀开帘子,张从便前来禀报。
“少爷,有一位翰林院编修求见。”
“哪位?”
“他说他叫钱谦益。”
“不见!”
“少爷,他说请您看在同门的份上,见一面,他有事相求。”
袁方冷笑:“同门,我与他同哪门子门?”
张从回禀:“这个他也说了,他说是孙阁老的学生。”
“这倒不假。”袁方没有否认,因为孙承宗也是自己的老师,“你告诉他,我袁方不见。”
“尊令。”张从转身去了。
钱谦益此人首鼠两端,居心反复。历史上明亡之后便降了清。
“为何还不走,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回去!”柳如是等得不耐烦了。
她是个孩子,袁方也不与他计较,由她闹,自己闭目养起神来。
不一会,就听张从的声音,“起轿!”
轿子又开始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