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德闻听杨靳之言,微觉惊奇。杨靳一脸从容,说道:“便是宗主的帐前将军公冶贺。”
吕德皱眉道:“公冶将军可是我的一员猛将啊,难道杨将军不知?杨将军以两千兵马就想换走公冶将军?在我眼里,公冶将军可远比几千人马重要啊!”
杨靳微笑道:“要攻下永定郡,没有几员猛将实是不易,还望宗主成全!”
吕德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曹正,微一沉吟,便朝公冶贺招招手。公冶贺几步跑过来:“主公!”
吕德点点头:“公冶将军,杨将军点了你的将,你可愿追随杨将军?”
公冶贺躬身施礼:“末将愿意!”
吕德随即呵呵大笑:“杨将军,看来你们是心意相通啊,恭喜你了!”他随即拉起杨靳的手,向着远处连绵的山峦指了指,叹道:“你看这云瑶山,虽说绵延两百余里,四通八达,但究是一隅,若遇重兵围堵,也是处境艰难,务必要拿下永定郡啊!”
杨靳道:“宗主放心,三日之内末将必将永定拿下!”
“哦?看来杨将军已想到了对策。”
“车到山前必有路!”杨靳淡然说道。
……
杨靳点齐了一千兵马,开赴永定郡。
来虎催马来到杨靳身旁,低声道:“将军,末将不懂。”
“你不懂什么?”
“将军,我们本已有三千兵马,将军何故要将两千拱手送与吕德?”
“来虎兄弟,我要的是精兵,是能打仗的兵,不是乌合之众。再说,如此一来,也能消除吕德对我们的顾虑啊!”
“可是,这两千兵马里面大多是我们曾经的府兵,以及在鲁县招降的衙差,他们可都是受过训练的。而留下的这一千人却大多是奴隶,他们……”
“他们怎么了?没打过仗?”
“他们是奴隶,肯定……”
“没打过仗又能怎样,打几次不就会了。”杨靳拍拍来虎的肩膀,微笑着,“这些府兵衙差没受人奴役过,也就没有仇恨之心,虽说打过几次仗,但遇到敌众我寡时,要不就是逃窜,要不就是投降,并无多少实际战力。而这些身强体壮的奴隶就不同了,他们受过屈辱,失去过尊严,对这个世界的仇恨无以复加。如今翻了身,必是视死如归,因为他们知道,投降可能会被杀,也可能再次沦为奴隶,当过奴隶的人是宁死不会再当奴隶的。况且,他们视我为恩人,救世主,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原来如此,末将懂了。”来虎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嘴角还浮起了笑。
“对啦,我交代你的事可不要忘了。”
“忘不了,敢死队嘛。”
杨靳嘴角也带着笑,但他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州兵统领张掖亲率三万大军围剿吕德,却连几座小城池的纠缠都摆脱不了,任由吕德的几千兵马逍遥而去,眼下永定郡也快要丢失了,用兵也不过如此,真想跟他交一交手。
……
雷开甲就在城外扎了营,相距城门不过几百米,看架势随时都会进攻。这短短几日间,他已进攻无数次,苦于对方不开城门,只在城头放箭,而他又没攻城的攻击,也就没捞到好处,反而损失了一百多兵士。
杨靳止住军队,一人一骑到了近前,雷开甲就立马于阵前的伞盖下,手持鱼鳞紫金刀,满脸怒容。
“四哥,”杨靳在马上一抱拳,“小弟奉了宗主的命令,前来相助……”
雷开甲一挥手,打断他的话头,一脸漠然:“这里不用你帮忙,只为我掠阵便可,一切听本将军吩咐便是。”
杨靳心里有些愧疚,说道:“四哥,我知道何蓉儿的死……”
“闭嘴!何小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雷开甲脸上犹似罩了一层严霜,虎目含泪,“杨靳,我是真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