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十个士兵持着长矛,看了众将尤其是李孝直的架势,谁也不敢上前。
“怎么,你们要造反?”雷开甲虎着脸道。
杨靳听了这话却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们本就是造反,造朝廷的反,人人都知道自己是造反的义军。而造反二字从雷开甲嘴里说出来,竟有些滑稽。杨靳忍住笑,转过身冲李孝直道:“不得无礼!”
“可是……”
“退下!”杨靳说完,便迈步朝前走去,将收押他的士卒抛在了身后。
……
杨靳被关在了一间狭小的木屋里,仅有几个平方,但桌椅橱床等一应俱全。以杨靳的武功,这小小的木屋根本就约束不了他,若雷开甲真的想关押他,也不会将他囚禁在这么小的木屋中。显然,雷开甲只是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显然,杨靳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并不着急,反而有些惬意,似乎很享受雷开甲的安排。他躺在屋角的那张简陋的小木床上,平伸了两腿,使身体处于一个最舒适的姿态,闭了眼,尽情沐浴着从窗外斜射进来的午后暖阳。
突然他猛地坐起身,肚子咕咕的叫着。今晨起来,本是想吃早饭的,到如今已过了午饭的时间。他本就饭量不小,这下肚子叫,更觉出饿。他探头向着窗外大叫:“来呀,给我送饭来,本将军要吃饭!”
几声叫嚷过后,只听脚步急促,有人到了屋前。只听一个阴沉的嗓子道:“快点,把门打开!”
“将军,莫要让小的为难,没有雷将军的命令……”
“你滚开吧!”听声音正是来虎,紧接着便是钥匙开门声。
吱嘎一声,木门打开,来虎薛锐等人走了进来,齐齐冲杨靳一拱手:“将军!”
杨靳一见几位爱将来此,心下欣慰,笑着招呼:“你们来的正好,我现在饿得都……”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笑容一敛,“怎么,发生了何事?”
薛锐叹了口气:“将军,吴猛的大军赶来了,就扎在城门外几百米的地方,正跟雷开甲开战呢!”
杨靳眉头一蹙:“吴猛?那鲁县呢?主公……”
来虎接口道:“吕德被张掖围在了鲁县,突围不出,看来凶多吉少。不过,吕德也有一万多人马,帐下也有曹正等将领,应该支撑一段时日不成问题。”
杨靳微一沉吟,道:“吕德是我们这支义军的头领,这事张掖不会不知,但他为何不集中兵力剿杀吕德,而分兵进攻永定呢?”
铁雄道:“将军,这事我们几个已经商讨过了,可能有两点。”
“哦?”杨靳歪着头,一副安心听故事的模样。
铁雄续道:“一来,张掖觉得吕德已然被困,翻不出多少浪来,被杀只是迟早之事;二来,吕德能有今日,全凭了雷开甲的骁勇善战,在他眼中,吕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雷开甲,故此张掖会分兵进袭。”
杨靳慵懒的一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两军交战,仅凭主将威猛是不够的,疆场之上,将与将的较量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兵与兵的交锋,兵力至关重要。我想,张掖之所以分兵,是因为永定郡有着数十万百姓,这可是极大的兵员,而永定郡城墙坚固,一时难下,更重要的是永定郡乃是军事重镇,战略地位显著,往北可进袭虞州,往东可进攻涿州以及都城,四通八达,况且又有这绵延二百多里的山脉。从唐州的地势来看,永定郡的重要性比州城洪城郡更甚,张掖岂能不着急?”
众将一想也觉有理。薛锐又道:“既是如此,就请将军拿个主意吧!”
杨靳苦涩的一笑:“你看不出我已是阶下囚吗?拿主意的事还是找雷开甲吧。”
来虎道:“雷开甲已经出城迎战了,还下令让我们严守城门,可他区区一人又怎是吴猛那一万人马的的敌手,请将军指挥我们破敌!”
“请将军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