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个月之前，小月还不是这样的。”

姜之雪望着林月离去的背影，想要向程非海解释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一个月前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听医生说是因为强行突破5星失败，神智方面受到了影响。”

“神之眼突破失败还有这种弊端吗？”

程非海有些惊讶，他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只是对外宣布的结论而已，迟早有一天，我会查明真相的。”

看着心情有些低落的姜之雪，程非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试图转移话题。

“对了，之雪，你对林月刚刚所说的抱团清场的事情怎么看？”

闻言，姜之雪稍稍收敛情绪，冷冷地看了其他选手席一眼，沉思了片刻。

“无需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招数我接着便是。”

程非海一窒，苦笑着点了点头。姜之雪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了。

接下来两小时内，又有数人发起了挑战，其中姜之雪还没来得及再次挑战的胡梦柔，就被坂上修给淘汰了，倒是让姜之雪有些遗憾。

不知不觉，已经有十人被淘汰了，选拔赛正式进入十强阶段。

不过，到了这一步，情况就有些变化了。

当以破碎之眼文策为首的5个人联合起来，以车轮战形式将一位极光学院五强热门人物淘汰后，赛场的气氛突兀变得奇怪了起来。

“情况有些不对，林月说的应该是真的。”

程非海眉头微蹙，连忙向姜之雪劝说起来。

姜之雪微微点头，认同了程非海的看法。可未等二人继续思索，文策等人向姜之雪发起了挑战。

“节约力量，注意安全。”

程非海有些不放心地说着，姜之雪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担心。话虽如此，姜之雪还是向裁判申请了一把铁木长枪。

“4星血泣之眼安德莉亚挑战4星谛形之眼姜之雪！”

“挑战开始！”

安德莉亚持拿着一把刃长二尺四，柄长八寸的宽阔铁木大剑，毫不犹豫主动发起了进攻。

“呛！”

两把铁木兵器全力交锋，真有一种金铁相击之感，竟有红色的火星迸溅出来。

一开始，两人似乎并没有动用神之力的打算，只以最基本的体术进行拼斗。虽然没有绚丽的神之力波动，但却让观众耳目一新，顿觉精彩至极。

安德莉亚和姜之雪拼斗了好几个回合，只觉酣畅淋漓，尽兴之至。不过，姜之雪却已然洞悉安德利亚的招式，后者明显开始落于下风。

“力量虽然相差无几，但技巧和灵活性比芙差了一截不止。”

姜之雪心中暗道，不知为何居然想起了一个拿着高大巨镰的粉发小女孩。

“呼~”

见到这种情形，安德莉亚呼出一口浊气，果断开启了血泣之眼。一股血色雾气缭绕在其周身附近，直让安德利亚气势一变。

“恩？”

感受着手中传来越来越强大的力量，姜之雪也不犹豫，紧随其后催动了自己的谛形之眼。

相较于以往凭空凝形，这次姜之雪将寒冰依附在铁木长枪上，虽然少了几分威势，但消耗却也降低不少。

“咻！咻！咻！”

姜之雪身上寒冰铠甲折射着阳光，熠熠发亮，真如天降神兵，让人难以直视。

“嘭！”

安德莉亚侧身旋转，躲过姜之雪的三枪强袭，同时体内神之力疯狂涌动，浑身劲力扭成一股，一剑横扫。

“当！”

姜之雪只觉得手中传来一股沛然巨力，门户大开，不由连连后退，才堪堪稳住颤抖的铁木长枪。

安德莉亚自然不肯放过如此良机，双手持剑，碎步连踏而来。

“嗡！”

姜之雪目光一凛，长枪绕于腰际，一招回马枪直刺而出。

安德莉亚侧身躲避开来，就要继续剑斩而下。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危险感缭绕在安德利亚心头。不假思索下，安德利亚脚步一错，径直躲避开来。

“咔嚓！”

一道寒冰长棱从长枪上突兀刺出，但却未能建功。

“看清了我的攻势？不，应该是对危险的直觉。”

姜之雪轻吐浊气，长枪一摆，已然撕裂前方空气，向安德利亚所在降临而下。

安德莉亚回身一挡，但在剑刃与长枪接触的一瞬间，长枪上顿时炸裂出无数冰屑。猝不及防下，安德莉亚手臂上被划出数道伤痕。

又是数个回合，在姜之雪的猛烈攻势下，场中冰屑飞溅中，安德莉亚身形连连后退，已然呈现颓败之势。

“你应该还有底牌吧，再不用的话就必输无疑了！”

姜之雪冷冷地说着，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追击。上一次在米莱地下研究室中，芙突然力量暴涨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姜之雪却能判断出，那的确是芙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说，那是血泣之眼拥有者的底牌。

“如你所愿！”

安德莉亚闻言，持剑立于身前，目光冷冽。

“嗡！”

恍惚之间有嗡鸣声响起，安德莉亚眼中红色泪滴光芒愈盛，似乎就要化成实质一般。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猛然飞上演武台，一把抓在安德莉亚肩膀上。

安德莉亚身上光芒骤消，眼中红色泪滴隐没不见，重新恢复清明。

“文策……”

安德莉亚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文策却已然开口。

“这场挑战，安德莉亚认输了。”

姜之雪看着前方身穿剑士服，虽然是在主动认输，但脸上却镇定自若，淡然微笑的破碎之眼文策，眉头一皱，转身向裁判看去。

“文策干扰比赛进行，自愿扣除1积分，以示惩戒。”

文策见此，稍稍颔首，向裁判如此说着。

裁判闻言，微微点头，同意了文策对安德莉亚的认输请求。

“姜之雪，胜！”

“姜之雪同学，你看起来对血泣之眼十分了解？”

文策向裁判表示感谢后，转身向姜之雪微笑着问到。

“曾经接触过。”

姜之雪点了点头，似乎没有与文策闲聊的意思，转身走下了演武台。

文策看了姜之雪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姜之雪手上虽然有5个积分，但实力却过于强横。我们需要更换一下策略了。”

安德莉亚微微点头，跟着文策走下台去。

似乎是有了什么考量，下一位挑战者选择挑战刚刚战败的安德莉亚。

可惜的是，这位挑战者却低估了安德莉亚的实力，在安德莉亚面前一直落于下风，仅仅坚持了3分钟，就被轰出了演武台。

紧接着，文策联盟里的坂上修也选择了挑战这位选手，短暂交锋后便将其击败。这位选手成了被淘汰出局的第二人。

如法炮制，两个小时后，第三人被清理出局。场中只剩下以文策为首的五人，姜之雪和另一位名为单阳的齑煞之眼拥有者。

（名称：齑煞之眼，颜色：蓝色，形状：Z字形，能力：操纵电流，招引雷霆）

而此时，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满天繁星闪耀，银河自九天垂落而下，也无法洗去演武场中的凝重气氛。

虽然天色已晚，但在本次的比赛规则中，却没有中场休息这一说法。即使是在晚上，也是可以发起挑战的，如果因为睡觉而无法回应，被认为自动弃权，那可就冤枉大了。

“之雪，喝点汤暖一暖吧。”

不知什么原因，程非海并没有回水帘学院，而是呆在了极光学院，想要等到姜之雪比赛结束。

“谢谢！”

姜之雪接下程非海递过来的保温杯，小口品尝起来。

“晚上居然也要比赛，这规则还真是一点也不人道啊。”

半躺在座位上，仰望着漫天繁星，程非海有些抱不平的嘀咕着。虽然其声音很小，但依然被姜之雪听在耳中。

“这种规则更有利于培养战场意识啊，毕竟在边境线上，敌人随时可能会在大家休息的时候发动进攻的。”

程非海看了姜之雪一眼，倒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那之雪毕业之后也会去边境服役吗？”

“应该会吧，毕竟有服役经历的话，在警卫局的任职上还是有些便利的。”

“我倒是把这个忘了。”

“那小海呢？毕业之后有想好要去哪里吗？”

“自由之翼吧，毕竟所谓神之眼拥有者，本就是为了战斗而培养的。”

“战斗吗……”

姜之雪意外得面容平静下来，明眸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新情报，学院大比的比赛内容出来了。”

林月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程非海一时没坐稳，险些载倒在地。

“林月？你又有什么情报吗？”

“那当然，我可是最精锐的情报人员。”

林月拍了拍胸脯，环顾了四周一眼，见无人注意此处，才掏出一封报告递给了姜之雪。

“这是同伴们拼死送出来的情报，请长官过目。”

这次身份调转了吗？

程非海汗颜，虽然对戏精林月的情报没有抱什么希望，但终归还是有些好奇地向报告上看去。

“在升龙秘境举行学院大比的细则与说明。”

入目一行红色大字，程非海忽然觉得，这份报告似乎并非想象中的毫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