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纷絮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白起,他的脸依旧没有丝毫表情,不骄不躁,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矛盾本身就是最好的导火索,白起正期望这样的场景出现。
人们的议论越激烈越好,那么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可以在他们的心中留下更多的反差。
而他的这幅样子在格里芬侯爵眼中变成了强装镇定,但他始终没有开口,而是指示他那个飞扬跋扈的儿子对白起展开着指责。
格里芬侯爵的儿子一边指责着白起,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白发的伯爵夫人,她就像一朵出世的清莲那般清纯动人,也不知道那个边陲小镇怎么会培育出这样美丽的女人。
在众人都以为白起只是虚张声势的时候,他没有看任何一人,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斯威特。
他摊了摊手,声音低沉,刻意带了一丝恼怒。
“斯威特,我该,如何证明...我的财富?”
斯威特微微躬身,礼貌地说着。
“尊敬的侯爵大人,这并非我个人的怀疑,而是拍卖场的制度使然,我将代表拍卖场验证您的财富。”
白起冷哼了一声,然后坐回了座位,嘴里理直气壮地说着。
“我的天讯,没有钱。”
他的声音引起了周围的欢笑,看一个侯爵出糗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但是他接着说道。
“但我有,别的东西。”
他挥舞着右手,用手触摸着右手的空间水晶,尔后一叠黄灿灿的东西便逐渐出现在面前的茶几上,它们反射着最耀眼的光芒,又或者说它们本身就是最耀眼的东西。
那是从数万年前开始就流通全球的硬通货,那是...一堆黄金!
虽然他在数学上并没有多高的造诣,但他几乎是在一瞬间推测出了那堆黄金的重量。
那张茶几因为这些金属的重量而向下微微凹陷着,斯威特艰难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这个白起侯爵是把自己的家产全部带在了身上吗!
格里芬侯爵一家在这堆黄金面前失去了质疑的权力,而且他们丝毫不怀疑这个年轻人的大手大脚。
格里芬侯爵冷哼了一声,接着坐了下来,轻轻安抚着身侧哭泣的女儿。
斯威特顿了顿,他慢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
他用双手端过那个托盘,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白起的手中。
“白起侯爵,侯爵夫人,这套星空属于你们了,祝你们的爱情如同天空的繁星般永恒璀璨。”
白起轻哼了一声,将这套首饰收进了空间水晶之中,然后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了凌纷絮的面前。
凌纷絮挽住了他的手,两人在会场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朝着门外款款离去,留下那堆黄金在灯光下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
回到房间之后白起将那套首饰递给了凌纷絮,两人坐在沙发上一同打量着那套首饰,更多在聚光灯下没看见的细节此时清晰可见。
白起在举起那条项链,在凌纷絮的身前比划了一下,然后轻声说着。
“戴上试试。”
凌纷絮抿了抿嘴,然后缓缓摇着头。
“重要的东西留到重要的时候穿,比如...”
白起笑了笑,轻轻摩挲着她的脸。
“比如,结婚?”
凌纷絮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地点着小脑袋。
虽然以前觉得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但在一起之后就想要索取更多,名分这种东西自然是每个女孩都希望拥有的。
白起点了点头,将那些首饰放进了拍卖场送来的首饰盒中,然后把那个盒子递给了凌纷絮。
女孩擦拭了一下首饰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入了自己的空间水晶里。
看见凌纷絮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白起忽然体会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感。
他慢慢伸出双手,握住了凌纷絮的小脚,然后慢慢俯下了身子。
在亲吻之前凌纷絮小声说着。
“白起,你好像...很喜欢...”
白起自然是没给他说出自己小秘密的机会,他亲吻着凌纷絮的嘴唇,再次把这个白发女孩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在亲吻一会儿之后他松开了凌纷絮,然后有些欲言又止。
凌纷絮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啄了啄白起的嘴唇,轻声说着。
“已经不疼了...”
白起抿了抿嘴,然后抱起了凌纷絮,两人慢慢坐在了床上。
床旁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流光氤氲,车水马龙,南京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凌纷絮欣赏了一下这些景色,然后把目光转移到了白起的脸上。
他脸上的神情是少见的古怪神色,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欲言又止。
在她轻声发问之前白起熄灭了房间中的灯,然后便是两个逐渐变得轻柔的人拥抱在了一起。
黑暗中凌纷絮渐渐明白了白起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表情,因为他正在操控着自己的躯体达到一个奇怪的弧度。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他直接跟自己说不就好了么。
凌纷絮慢慢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奇怪姿势给两人带来的全新感觉。
......
格里芬侯爵好不容易将哭泣的女儿哄回了房间,在这个过程中他不由觉得自己的教育有那么一丁点的失败,但在南京城每个贵族都是这么教育女儿的,所以格里芬侯爵慢慢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坐在书房之中,静静地盯着天讯那头的人影。
过了大约十分钟,那人抬起了头,恭敬地说着。
“格里芬大人,我查询过了,太上皇陛下在三十年前于奥古斯塔册封过一位侯爵,但他的儿子并没有从官方渠道继承他的爵位。”
格里芬望着天讯中的人影,然后眯了眯眼睛。
这样看来那个年轻人的身份并没有作假,但他的身份存在着很多大做文章的可能。
贵族可以直接从家族继承爵位,但最终也要在帝国官方的认可下完成自己爵位的更替,一旦没有经历这个过程,那么他侯爵的身份是模糊不定的。
在常规意义上他的确是一名侯爵,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并不算是一名真正的侯爵。
既然在昨天的拍卖会上他没有给自己面子,那接下来的日子就让这个乡下来的侯爵在皇都中多吃吃苦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