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皇宫中,国丈周奎带着周建向周皇后哭诉了周建苏州的遭遇后,周皇后大为震惊,竟然有外官敢于欺负国舅,这还得了,这分明是欺负皇家尊严,打他周家的脸,实际上就是打大明皇上的脸。当即带着二人来到御书房,向崇祯皇帝请求公断,为她周家做主。
周皇后长相端正,然而此时也是泪流满面,跪在崇祯的面前断断续续的述说了经过,“卓青枫也太放肆了,怎么说也只是我皇家养的一条狗,如今竟然敢回头咬起皇亲国戚,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全家做主啊,此事不能轻易放过。”
崇祯向来是个护内的皇帝,只要是外官和内臣或者皇亲国戚冲突,都是处理外官,他的内心是矛盾的,对于内臣和皇亲那是仁爱宽恕,而对于外臣则是寡情薄义,容不下一丝错误。
他一直都是认为“江山是我朱家的,打了皇亲国戚的脸就是打了他崇祯的脸,这等事情万万不可饶恕,至于外臣杀便杀了,反正大明就不缺人。”
听着皇后与国丈周奎的话,他的脸色愈加冰冷,仿佛他看到了昔日的魏忠贤、客氏、熊廷弼、袁崇焕、杨镐等等,这些人都是不忠于大明,让大明丢脸之人,然而一个一个全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杀掉。
“啪”一声脆响,一个彩色雕花瓷碗被摔的粉碎,上贡的西湖龙井顿时洒了一地。“来人,着锦衣卫捉拿文渊阁大学士卓青枫入京下狱听勘。”这已经严重损害了崇祯的尊严,让崇祯又想起了当年还是信王之时的情景。
旁边一人一听这话,赶紧跪下对崇祯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南直隶卓大人那里的税银如今已经将近四百万两,若是将他入狱待勘,估计此后的税银很难交上,眼下杨大人为了抽练各镇精兵,正在与户部商议,准备增缴‘练饷’,这亏空本来就大,若是没有了这四百万,恐怕很多事情很难进行下去,请皇上斟酌一二。”
崇祯看着王承恩突然冷静了下来,幸亏这个老奴提醒,不然险些坏了大事,区区争妓吃醋风波,岂能乱了自己的大事,再看看周奎忽然有些恶心。
“尼玛,这个老东西仗着自己的女儿是皇后,到处搜刮钱财,眼下吃个小亏,有什么不可。可是毕竟是皇后的父亲,皇家脸面还是要的。”
崇祯对着周奎和颜悦色的说道:“国丈,你看这样如何,就罚他些钱财补偿给你如何?”
“皇上,这卓青枫打的可是皇上你的脸啊,不可轻饶。”周奎看皇上有轻轻揭过之意,不免流泪哭诉,他知道崇祯的屁股一向是偏向内臣和皇亲的。
“国丈,你也知道,陕西河南流寇猖獗,眼下正值练兵之际,朕的户部亏空巨大,这卓青枫每年承担着近四百万税银的任务,若是处罚过重必然影响户部兵部的决策。朕听说国丈家资充裕,若是能够拿出一部分资助朕,朕便会从重处罚。”
“什么,让臣出钱,臣可是受害者,再说家中实在无钱,眼下都是借钱度日,吃的米饭都是隔年陈粮,……。”当他看到崇祯渐渐阴冷的目光顿时哑口无言。
周皇后已经发现了问题的关键,这卓青枫承担如此大的任务,自然不能重罚,她周家也应该适可而止,多为崇祯考虑一二,斥责道:“父亲,如此不识大体,眼下皇上诸事缠身,此等小事再不可骚扰皇上,日后皇上会为你们做主的。”
“还是皇后识得大体,眼下正值用他之际,岂可为小事而误军国大事,放心国丈,此事不会就这样放过的,日后朕定会还你公平。”
看着周家父子离去,王承恩赶紧跪下祈求饶命,:“皇上,原谅老奴多嘴,竟然掺和了皇上的家事,不过老奴有一事禀告,据厂卫报告,这南直隶镇军的总兵参将很多都不是原卫所军官,这镇军并不是原来卫所体制,而是卓大学士通过南直隶税赋和其他征收的银粮练成的类似边军的饷兵,有成为私兵的可能性,请皇上向诸镇派遣监军。”
六月下旬某日的朝议,国丈周奎弹劾文渊阁大学士卓青枫,纵容部下,有违规制,与他人因为争妓大打出手,同时倚仗权势欺压皇亲,请求皇上惩戒。
崇祯十二年六月,崇祯帝申斥了青枫不顾官员形象,与他人争妓之事,罚俸一年,同时命南京镇守太监张云汉兼任南直隶镇军总监,下派三名监军分别进驻徐州镇军、颍州六安镇军、安庆太平镇军,这样除了上海东部镇军没有监军外,其余在编十一镇镇军全部都有皇帝监军监督管理。
明朝监军制度如同明朝的其他政治制度一样,都是为了分化官员的权力,从而达到稳固皇权的作用!明朝时期因为太监在靖难之役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所以永乐朝开始委派太监监军。明朝的监军也属临时派遣性质,太监监军和文臣监军(一般是御史)并列,可以直接向皇帝打小报告。
从永乐直到崇祯,都重用太监,各支军队都派太监监军。崇祯八年因朝臣的激烈反对,说这批监军“多侵克军资,临敌辄拥精兵先遁”。崇祯只得撤回全部监军,只留下崇祯帝最相信的太监、号为“知兵”的高起潜监辽东各军。但到了第二年就全部恢复太监监军,还特命高起潜为“总监”。此时张云汉也被任命为南直隶总监,看来皇帝对于南直隶已经心存芥蒂。
对于这次冲动引来的恶果,青枫倒是没有什么担心,因为自己的镇军始终无法逃过皇帝的眼睛,派驻监军只是早晚的事情,,雅艺院的冲动只是提前了这件事情。横波府密令各路镇军总兵,对于朝廷派来的监军要尊敬,贿赂重金,小事听从监军,至于军中重大事务必须报告,由南京横波府决议,总之金钱开道、以拖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