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珂爽惊恐的看着夏辰，那表情就好像是看见十八层地狱下的恶鬼。

若非如此，他是想象不到，这谍子为何能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出来。

“我说！我说！”

如果在闻着香囊死和闻着臭味死之前做一个选择，曹珂爽选择前者。

“说吧，叫什么名字？”

“曹珂爽。”

“拜的哪路神仙？”

“唐幽。”

“代号呢？”

“安息香。”

“烧谁的香？”

“刘世仁”

“来这儿干什么？”

听夏辰这么问，曹珂爽诧异的看了一眼夏辰，他都说自己是刘世仁的属下，夏辰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是这里之前刘家香坊掌柜的。”

“哦？香坊？你懂制香？”

“小人懂得。”

经由曹珂爽这么一说，夏辰对于刚才曹珂爽怕臭闻香的异常行为算是明白了。

这调香师为了保护自己的鼻子，一般闻不得刺激性味道。

不过像曹珂爽这般如此怕臭的，倒也是少见。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的同伴又在哪里？”

曹珂爽脸上阴晴不定，沉默不语。

夏辰坐在坛子上，拍了拍旁边的坛子说道：“既然你已经开了口，我劝你最好不要隐瞒，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否则…嘿嘿…”

“小人没有同伙，小人是从唐幽里面逃出来的。”

曹珂爽喟然一叹，耷拉着脑袋说道。

“逃出来的？”

夏辰起了兴趣，他还从未听说过唐幽有人叛逃过。

接下来曹珂爽就把事情经过全部交代出来，并且供出了两条他所知道的百户线索和接头暗号。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三个月，这消息不一定还好使，不过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也不费什么大劲儿，而且这好歹也是功劳一件，夏辰笑纳了。

“那你既然已经叛逃，又来这里干什么？”

曹珂爽哀求的说道：“大人，我盘缠用尽，想回来取我早年藏下的财物。小人愿意将这批财物献给大人，还请大人放小人一命。”

“这地儿是属于我的，那么这里的财物也都是属于我的，你拿我的东西来换你一命恐怕不太好吧。”

夏辰乐了，这探子倒是怕死的很。

“说说看，你还有什么价值，我考虑一下，没准就不要你这条小命儿。”

反正天也快亮了，他又不能回去睡个回笼觉，就在这里逗逗这个探子好了。

等到上午便把他交给黄正初，这唐幽的因果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大人，小人还有一件宝贝可以献给大人！”

曹珂爽咬了咬牙，狠心的说道。

“什么东西？”

“制香！”

“制香？呵，这天下懂制香的人不少，懂得制好香的人也不少，你这可算不上什么宝贝。”

曹珂爽一看夏辰不以为意的样子，顿时有些急了，伸着脖子朝着夏辰喊道：“大人！小人制的香他们所有人都制不出来！这手艺只有我一个人懂！”

“哦？说来看看？”

夏辰起了兴趣，他想看看这独家技艺到底是什么。

“大人可知蔷薇露？”

“蔷薇露？那是什么？”

这名字夏辰倒没有听说过，不过蔷薇应该指玫瑰，露应该指的是水，这难道是香水吗？

“蔷薇露是从西陲大食国流传过来的东西，其无色却香味扑鼻，不过因为香味不易持久和提炼，所以价高量小。

小人有办法可以让他香味更持久一些，最少可以停留十天时间，而且小人也会混香制法，能造出更加复杂香气的蔷薇水。”

经由曹珂爽这么一说，夏辰便明白了，他找到定香剂了。

这定香剂是个好东西，让香气更均匀持续的散发香味，而且在它的调和下可以混合各种香味，这委实是个好东西。

曹珂爽看着夏辰摸着下巴沉思不语，以为他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价值如何，急声哀求道：“大人，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一瓶蔷薇露造价不过百文，但是却可以轻松卖到三贯钱，像这样的蔷薇露，小人一个月至少可以制造出百瓶！求大人收留小人！”

夏辰不是不知道香水的价值，只是再考虑把这个家伙安置在哪里。

因为这个人是唐幽的人而且正在被唐幽追杀，这门生意他又不想放给辑事院，只想握在自己的手上，这就有些难办了。

因为现在只不过是这么说，如果没有人看管的话，万一这货再跑了怎么办。

夏辰摸着下巴想了想之后，转身离开地窖回到卧室。

经过曹珂爽这么一折腾，天早就亮了，路雪漫早已经洗漱完在收拾房间。

“漫漫，你这里有没有一种可以控制别人的药。

最好是那种平常没有什么副作用的，但是一段时间不给就容易完蛋的那种。”

夏辰想着路雪漫的师傅是毒医段生，那老货可是精通毒术，没准给路雪漫留下什么好东西。

路雪漫点点头说道：“有啊，师傅曾经给我留下一种叫做十日断生丸的药。

这种药的解药最多可以缓解一旬时间，不过最多维持一年，第二年需要重新让他服药。”

“那这种药你会配制吗？”

“会啊，这可是师父的独门毒药，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人会。”

虽然路雪漫不知道夏辰为什么会要这种东西，不过他既然问了，路雪漫也就告诉他了。

“那你现在有没有？”

“有啊，我拿给你。”

路雪漫转身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箱，从里面找出一个大口径的瓷瓶，倒出一颗黑黢黢的大药丸递给夏辰。

夏辰接过药丸之后回到地窖，让钱多多把绑在曹珂爽身上的绳子松开，然后把药丸递给他。

“这是十日断生丸，毒医段生配制的秘药，解药可以维持你十天的生机，我一旬给你一次解药。”

曹珂爽接过药丸，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问道：“生一人…死一人的毒…毒医…段生？”

“是啊，你只要吃下这枚药丸，我就放你自由，否则的话，我就把你扔进茅厕后的池子里淹死。”

夏辰点点头说道。

曹珂爽努力的咽了一口吐沫，时不时抬起头哀求的看着夏辰，时不时低下头看着手指头大小的药丸。

他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