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到飞机票的李宝辉从街上回来,把明天要去泉市的事情结诉了李谢兰。
牛角辫少女听到要坐飞机去泉市,还真意想不到,别说坐飞机了,就是火车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她都没有坐过,所以一下就可以坐飞机了,难免会觉得跟做梦似的。
“宝辉哥,你说的是真的?真要坐飞机去找我妈?”
李宝辉说:“真的。”
“太好了!”
李谢兰笑的很开心:“那坐飞机是不是可以看到天上的风景,可以用手去摸到天上的白云,可是抓到高飞的老鹰?不过老鹰太大,太凶,爪子也厉害,我也不敢抓啊。”
李宝辉苦笑说:“可以看,但摸不到,因为隔着窗户玻璃了,所以别想伸手出去。”
“那宝辉哥,就不可以打开窗户吗?就像坐巴士似的,晕车了可以打开窗户透气,即凉快,空气又好。”
“当然不行,天上飞的和地上跑的可不一样,窗户一开不旦会被风速吸出去,还会让飞机失去平横造成不必要的意外,甚至是全机坠毁,所以飞机是固定的门窗,不可以打开来,除非是直升飞机那些另算。”
李谢兰有些失落,随之却笑说:“虽然不可以摘到云朵很遗憾,但可以看到天上的风光还是挺美的。”
李宝辉摸了摸牛角辫少女的头发,不再说话,拿起道德经就读了起来。
“滴,金钱+11”
“金钱+88”
“金钱+99”
……
结果上了飞机,牛角辫少女晕机了,吐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心情欣赏飞机外面的风光。
不过李谢兰也自豪了一次,总算是坐过一次飞机了。
回到村子里面,也可以和村子里的小伙件吹牛了,自是沾沾自喜。
在泉市下了飞机,才花了两三个小时,比坐火车,客车十几二十个小时快多了。
对于寻路,坐车,李宝辉可是了如执掌。
毕竟前世是在外地混过的人,去过不少的城市,所以到了哪里该怎么寻路,坐车,心里已经形成了一套自熟的方案了。
李谢兰到底是第一次出门,下了飞机后看到这么大一个陌生世界,连路都不知道走,去哪里找她妈都不知道,只能紧跟在了李宝辉身后,生怕跟不上会走失了。
为了以防万一,李宝辉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抄了一张给李谢兰,让她拿好了,以免真走丢了可以找公用电话,还往小女孩口袋里塞了一些零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样有了手机号,又有了钱,小女孩就算走失了,拿着号码和钱打他手机马上就可以联系上,也不用满世界瞎找了。
前世,李宝辉也来过泉市几次,所以大概的路况还是熟知一二的。
李谢兰晕飞机,把食物全吐出来了,这会下了飞机有些头重脚轻,走路有些像喝醉了酒的小童一样,左摇又晃了起来。
李宝辉见了,也不急着赶路,先去上了个卫生间,把大小便拉干净放松放松,然后在机场边上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会,李谢兰才恢复了精神。
李宝辉这才打了一辆出租车进市区去,希望可以找到李谢兰她妈,也了了少女的一桩心事。
地址上写着,李谢兰妈是在泉市海镇的一个工业区一家叫稳步鞋服厂的工厂工作。
李宝辉把这个地址给出租车司机一看,司机正好是个本地通,一看地址就知道了,就一路送到了工业区厂门口,得来全不费工夫。
少女也是高兴,李宝辉还多给了司机几十块钱,司机也是乐在其中,走的时候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站在厂门口的李谢兰有些紧张,毕竟几年没见到妈的孩子,又可以见到了,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毕竟当初是被她妈给抛弃了。
李宝辉摸了摸牛角辫少女的头发,看出了她的心事,于是安慰说:“不用怕,勇敢一些,要相信自己,不管结果如何总算是可以见到你妈了应该高兴才是。”
李谢兰点头,没有说话。
李宝辉向保安寻问了一下,厂里有没有谢丽丽这个人。
保安自然是不知道的了,就打了个电话给人事部查问了一下,确定是有这么一个员工,不过在几个月前已经辞职了。
不过和谢丽丽同一个部门的同事去过她居住的地方一次,在听了李谢兰是她亲女儿之后,也愿意带李宝辉他们去她家。
李宝辉自然是非常感谢,一路上,这位叫夏娟的开朗女孩介绍了一下自己,又说了一下李谢兰妈这些年在工厂的生活,而且还谈到她的私生活,原来李谢兰的外婆没有骗李宝辉,谢丽丽是真的再婚了,和厂里一个车间主任相爱几年后就完婚,如今自己租房子在厂外住,就在几个月前产下了一男婴,如今已经五个月大了。
李宝辉听到这些,脸上阴晴不定起来,到是李谢兰反到是一脸的平静如水,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叫夏娟的工厂女孩把兄妹俩带到了一小区一栋半旧的五层高楼下后说:“丽丽就住在楼上,第三层312房,我就不上去了还有工作忙,如果不在家就等一下,可能是买菜去了,不过她现在的丈夫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别的就没什么不好了。”
李宝辉点头:“谢谢。”
“嗯!”夏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李宝辉带着牛角辫少女上了楼,上了三楼,找到了312房敲了几下门,可半天没有动静。
李谢兰道:“我妈不在家?”
李宝辉点头:“可能买菜或散步去了,我们等一下。”
牛角辫少女不再说话,就坐在门坎上等了起来。
李宝辉坐在一旁,看着少女的镇定模样,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不久,一位三十多岁的丰满妇女,背上背着一个男婴,一双提着一个菜袋上楼来,当她看到了一大一小的少年少女坐在楼梯上后一下呆住了,随后泪水夺眶而出,弯腰痛哭了起来。
李宝辉起身,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李谢兰出奇的镇定,没有哭,也没有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面前这个发福的女人,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