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爱陆璟吗？反正我很爱……”苏子安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眯着眼的白芷猛地点了点头，“爱呀，爱有什么用？爱又不能当饭吃！在陆璟的人生中，我大概就是那玩了很久的玩具，老了，旧了，却还舍不得丢掉。”她豪放地拍了拍苏子安的肩膀，差点把苏子安拍到地上去，“他就是还没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玩具！等到他遇到了，就会把我一脚踹掉的。我希望那天晚点到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错，酒鬼的演说还知道互动。

苏子安嘟着嘴思考了一会，“是因为你爱他吗？因为你舍不得？”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白芷又使劲拍了拍苏子安的肩膀，再次差点把苏子安拍到地上去，“是因为我打算在分手的时候，把现在用的这些钱都还给他！而且，要是在我毕业之前就分手，那我可没钱继续读书了！”深吸一口气，她笑眯眯地问苏子安：“我是不是很自私啊？我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你一点都不恶毒！正常人都这样的！”苏子安辩解。所谓的“正常”，大概就是他和白芷都如此，那就代表正常了。“突然想到一句特别矫情的话。”苏子安龇牙咧嘴地说道：“要是等我四十岁的时候，你还没有男朋友，我们就在一起吧。”

“人家那是三十岁！”白芷纠正。

苏子安摆摆手：“那可不行，我们现在就在奔三了，我要多给自己一份希望！你也是。”

似乎有那么一丢丢道理，白芷又是一阵猛点头：“好的！那我们约定好了！谁都不能反悔！谁要是反悔了，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还没等白芷反应过来，苏子安已经伸出手来和白芷拉勾，“一言为定！”

白芷一边嘲笑：“你可真幼稚！”，一边也乖乖地伸出小拇指。

那是一个空气潮湿的夜晚，群星闪耀，它们盯着这一对喝醉了的人儿，偷偷笑。星星记下了这份誓言，他们自己亦是如此，只盼着岁月不要磨灭他们的记忆。

人生需要退路。企业家总爱说，人不要给自己退路，那会拖慢我们前进的脚步。可人若是连退路都没有，岂不是成了亡命之徒？白芷不是亡命之徒，所以苏子安成为了她的退路，与此同时，她也成为了苏子安的退路。

即使后来的他们没能走上这条退路，但他们彼此的存在，已然成为了彼此坚硬的后盾，让他们可以更肆无忌惮地往前走。

那天晚上，两个醉鬼唱着歌回到了家里，慕容她们都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一进门，迎着扑面而来的酒味，慕容忙絮叨：“你们两个！翅膀硬了是吗？跑出去连电话都不接……”

还没等慕容话说完，白芷就冲上来搂住慕容的脖子，挂在慕容身上，笑得像是村口大傻子：“妈妈，你来看我啦？”听到“妈妈”这个词，慕容的手底下的动作变得僵硬了，却也不过三秒，随着她的目光一同柔和下来。慕容缓缓抚着白芷的后背，好似当真成为了白芷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