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中午开始,他只是简单地吃了两口糕点后,便一直在外头忙活着。
所以,楚河渐渐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
没有办法,他只能加快寻找修复用纸的速度,继而再去大吃一顿。
然而龙飞恒侧屋里所积累的纸张已经被楚河翻去了一大半,还是没有找到最合适的修复用纸。
许桐珊无聊地坐在了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楚河道:“楚河啊,你找到了没呀,我都快无聊死了。”
“这个可急不得,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老是性子急。”龙飞恒让许桐珊小声些说话,不要打扰到了楚河。
楚河其实也想尽快找到合适的修复用纸,但是有些纸张都相差甚远,这是万万不能用的。
“龙伯伯,明代有哪些纸张是常用的呀。”许桐珊百无聊赖地问着龙飞恒。
龙飞恒想了下,回答着:“有很多啊,万年红、毛太纸......”
“哎?楚河,毛太纸你觉得怎么样?”龙飞恒随即问起了身旁的楚河。
楚河摇摇头:“我刚刚已经摸过了,手感不太准确。”
“如果连毛太纸都不行的话......那估计有些难找了。”龙飞恒有些担忧着。
许桐珊又问起了龙飞恒:“龙伯伯,毛太纸很常用么?”
“毛太纸的纸质较细,色较为淡黄,薄细,但是面不光滑,比较柔和,是现代的明代古籍修复的必备纸。”
龙飞恒在告诉给许桐珊这些的时候,又补充道:“可是,如果连毛太纸都不合适的话,那么还有哪些纸张呢?”
楚河渐渐有些放弃了,他还是重复着摸两下纸张的手感,不合适就下一张的动作。
然而等他摸下一张的时候,却觉得刚刚上一张似乎手感有些像,于是他便重新找回了刚刚的纸张。
在摸了好几秒之后,他问着龙飞恒:“龙伯伯,这张纸是?”
“这是高丽纸,又叫鸡林纸,以桑皮为主料的阔帘白皮纸,这个高丽纸的纸色洁白,有厚薄,厚者韧而坚固,两面光泽如一,薄的高丽纸在古代比较少见,毕竟很容易穿。”
龙飞恒见楚河不停地摸着高丽纸,便尝试地问着:“这个高丽纸像《永乐大典》的纸张么?”
“像,有点像。”楚河肯定地回答,“但是,又有点不像。”
“不怕,高丽纸中还有好几个款式,我挑给你。”龙飞恒也兴奋了起来,跟着楚河一块在众多纸张中寻找着。
不一会儿,他找到了四种高丽纸类型,放在了楚河的面前。
楚河先是摸了第一种高丽纸,不多时便摇摇头:“这个还不如刚刚第一个高丽纸的类型,应该不是。”
楚河便摸起了第二张高丽纸类型。
很快,第二个高丽纸类型也被楚河给淘汰了。
许桐珊见只剩两张高丽纸了,便小声地囔囔着:“保佑,保佑,一定要中!”
楚河在看着第三张高丽纸的时候,他也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用手仔细地触摸着。
终于,他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他看着龙飞恒和许桐珊说道:“就是这个!”
楚河低头一看,在纸张的边角处看到了高丽纸的名字:乾隆高丽纸。
龙飞恒大笑着:“原来是这个啊,不过也合情合理。”
“为什么?”许桐珊又是一脸懵地问着龙飞恒。
“这个乾隆高丽纸的纸质很好,其他的高丽纸大多是桑皮纸,但是这个是楮皮纸,用来修补《永乐大典》的话,无论是从纸张的年代还是从纸张的纤维来说,都是非常合适的。”
龙飞恒看了眼那桌上最后一张高丽纸,问着楚河:“楚河,你不摸一下最后一张高丽纸么?或许那张更合适也不一定呢?”
楚河觉得龙飞恒说的有道理,便也摸了下最后一张高丽纸,最后他摇了摇头:“这张不像,所以应该是乾隆高丽纸最合适了。”
“好喽!终于找到了!”许桐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可把我累坏了。”
“你不是一直坐着么......”楚河见她一副疲惫的样子,有些不解。
许桐珊皱起了眉头,故作深沉的说道:“其实啊,你们不懂,真正无聊的人才是最累的。”
龙飞恒听了后,乐了起来,“你呀,就是爱耍嘴皮子。”
“嘻嘻。”许桐珊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楚河在确定好《永乐大典》的修复用纸就是乾隆高丽纸之后,便和龙飞恒说道:“龙伯伯,今天真的是多亏了你了。”
“不打紧,不打紧。”龙飞恒连连甩手,“要是可以的话,以后你们多来和我老头子说说话。”
“一定!龙伯伯,我先预定好时间,唔......半个月后,我和您一块去喂小猫猫。”许桐珊随即说道。
龙飞恒这下子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时间,“哎呀,都过了六点多了,看来我得去喂小猫了。”
于是,楚河和许桐珊便也借故离开了四合院。
在出了四合院之后,楚河也给田谷义打了电话,告知他已经找到了相应的修复材料了。
许桐珊见楚河打完电话之后,发现他的心情开心了许多,竟然还会哼着歌,便说道:“今天是不是觉得特有成就感?”
“对,今天的确有,想不到能够在这么多的原料中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修复材料。”楚河点头着,“今天也要谢谢你,不然我还真的不能那么快就找到了呢。”
“那怎么报答我?”许桐珊挑起了眉头:“我可不是无偿的啊。”
“只要力所能及的事,都能做,你说吧。”楚河回答着。
许桐珊这时听到前面不远处的小摊上有一个小贩在吆喝着:“豆腐脑,豆腐脑!快咯!”
于是,她指着前面的摊位说道:“那你请我吃一碗豆腐脑吧。”
“这个简单,请十碗都可以。”楚河打着包票。
许桐珊“噢?”了一声,故意说道:“你确定?一碗三十块哎?”
“什么豆腐脑啊?抢钱啊?”楚河寻思着即使京都的物价再高也不可能这么变态吧?
“骗你的,真的傻!”许桐珊笑着便朝着摊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