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现在还没有发现彩绘兵马俑,所以楚河也就不必担心色彩会掉色。
因为兵马俑已经发现了好几个坑,在最新调查中,他们发现原来还有五号坑,于是便对那片土地进行挖掘。
这些天他们发现了不少的陶片,在仔细拍照做好备份以后,也是送到了一旁,等待文物修复师的到来。
楚河半蹲在地上,捏着这些被翻上来的新土,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之前因为重建大明宫,所以也来过一次秦始皇陵。
那时候秦始皇陵的发掘工作已经初步完成了,更深次的内部,是不准备发掘。
所以,当国家重启秦始皇陵挖掘计划时,楚河也算是第一次见到秦始皇陵内部的样子。
当年一统六国,几乎天下所有的财富都是被集中到了咸阳,而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被带入了秦始皇陵中。
当年史书有过记载,秦始皇曾经将天下的兵器全部聚集到一起,然后铸造出了十二铜人。
可是人们一直都是没有找到,也许楚河一步步的走进皇陵的外围,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着不知道完成任务以后,是不是一睹秦始皇陵内部的秘密。
正想着的时候,许一鸣带着人过来了,是这次考古队的领队。
“你们都是天匠派的修复师么?”说话的人是一位白了发的老年人,他看上去很是和蔼。
“是的,我叫楚河。”楚河恭敬地说道。
杨烁等人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许一鸣在一旁介绍着:“这位就是负责重启秦始皇陵的考古领队,王秀波。”
“王老您好。”楚河等人问候道。
“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们。”王秀波非常客气的说道。
“不用了,王老,他们都是年轻人,来这里是为了工作的,也不是为了享受。“许一鸣帮忙解释起来。
这句话其实说得没错。
搞考古、文物修复这类工作,切忌心浮气躁。
大家可以将其当做生存手段,但绝对不能当做自己的资本,处处炫耀。
王秀波点点头,这些多年来,还是很少碰见眼前这些有才能的青年,却不自傲的人。
“那既然这样,我们也直接一点吧。”王秀波招招手,下面的工作人员就是过来了,手里拿着叠已经整理好的文件了。
这些都是秦始皇陵中发掘出来的损坏文物名单。
每一页都是一件文物,上面有注释,分别是文物的名称,当时的用途,以及损坏的部位,需要修复的地方,一切都写的清清楚楚。
当楚河拿着这份名单时,觉得这的确能够省下了不少的工作量。
他随意地翻了翻,发现最前面登记的便是两件秦始皇陵铜车。
这两个铜车是带着马还有车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整体倒在了墓坑中,四分五裂。
在后续的采集过程中,是所有的文物中,损伤程度是最厉害的。
雪兰琪在旁边看着照片,当她看到如此损毁严重的文物,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楚河,这个......”
楚河心里有数,只是轻微点点头。
“楚河,这次我们请大家过来,主要也是想让你们看看这件文物是不是可以修复“王秀波有些担忧说道。
其实他们早已经做了评测,认为这文物很难修复。
当然他们拍了照片给国内权威的文物修复师,他们都表示需要即便能修复,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和精力。
楚河看着照片,也不由得深思起来。
它的体形实在是太过于巨大,而且碎片实在太多了,光是能将这些碎片安装到原本的位置上面,就是极度消耗的脑力的事情。
更不用说要粘合回去了。
光是这个工作量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挑战的。
楚河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对这些碎片,着实有些头疼。
哪怕修复难度不高,但机械性的重复工作也是让人非常难受。
但楚河最后还是点点头,因为他想要弄明白自己脑海里隐藏的兵马俑秘密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领取完奖励后,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能在修复的过程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此行就是为了兵马俑和秦始皇陵而来。
在看到楚河点头后,王秀波很意外。
“真的?”王秀波也是一脸惊喜。
“嗯嗯,要是王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修给你看。”楚河笑着说道。
王秀波当然不会让楚河现在就修复,毕竟怎么说他们都是客人。
但见楚河的兴致很高,便带着他们去看了看那损坏的文物。
长安是有专门的兵马俑文物修复工作室。
楚河之前有幸去参观过的。
对于那里的文物修复师来说,每天都是有数之不尽的陶片从墓坑中被挖掘上来。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其粘合到一起去。
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工作。
这些考古人员们经过简单的归类,并不会细分,因为这些部件中有些是属于一个兵马俑,也有可能属于数个兵马俑。
工作人员每天都在忙碌着,不仅要分类,除此之外,由于兵马俑们都是中空,所以在粘合的时候,不仅仅是要考虑到兵马俑外部的粘合,内部也是要粘合在一起。
在七十年代时,人们还是靠着经验去粘合,后来有了现先进的内窥镜以后,就是方便了许多。
楚河让王秀波他们负责调查出每一个碎片的位置,要是放在以往,恐怕要一点点的粘合,但这其中可能出现一些错误。
不过现在就是方便了许多,只要将每个碎片用软件建模完成以后,就可以用电脑自动拼凑了。
无论是效率还是对文物的损害性都是小了很多。楚河这边主要进行还是清理工作。
天匠派的其他成员也跟楚河一块进行文物清理。
虽然考古人员们有一些文物修复技巧,但在专业的人员面前,他们还是显得门外汉。
楚河面前摆着一套工具,首先拿起把刀,落到了陶片上去,然后在上面轻轻一划,一块泥土就是从上面剥落下来了。
整个动作轻描淡写,仿佛非常的简单。
负责登记陶片的工作人员看到后面面相觑,他们觉得眼前这些娃儿一个个应该不超过25岁,怎么都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