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大军行至青县,毕华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回去,见到的却是被摧毁的城墙,里面空荡荡的,除了部分和他一样,赶回来的人以外,早先留在这里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被鞑子给掠走了。
至于药铺,影子都看不见了,只有黑灰一片,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的,让毕华一家,痛哭不已。
这一次,家被烧的干干净净,谁知道下次会不会这样呢,每次鞑子入关,都会来这里走一遭,这一次逃过一劫,那么下一次呢,看了看身后的一双儿女,毕华决定跟着大军南下,即便是那里不像那几位大人说的那般好,自己还可以前往江南之地啊,总之,再也不想在北地呆着了,太危险了,自己一条街坊的人,活下来的还不到三分之一。
“要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带着全家,躲进了城高池深的天津城,那么,现在自己一家,要么成了冰冷的尸体,要么,被鞑子掠去,做了苦力,悲惨至极。
“哈哈,大人,你不知道,那毕华答应跟咱们走的原因是什么吗”?李小伟一脸的兴奋,跟王虎说道。
王虎诧异的抬起头,难道是还有什么隐情,问道:怎么回事?
李小伟揉了揉脸,止住了笑意,说:“我听闻,那老头儿,好像看中熊亮了,有意招为女婿呢,哈哈“。
王虎嘴角抽了抽,李小伟这厮,什么时候学的八卦了,还熊熊之火的。
不过,要真是如此的话,倒也不错,行医之家,大半心底善良,而那女子,明显也是个好心人,况且,熊亮也是不小了,抛开官家身份不说,他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伙伴,于情于理,这事自己都可以管一管。
看没看见小伟小的前俯后仰的,王虎摆摆手,道:“行了,别在我这耍宝了,人家看中熊亮,这是好事啊,你也不小了吧,回去以后,我让小兰,给你物色一个,怎么样,也该成家了。
李小伟”瞬间压火,如同那被塞了整鸡蛋,堵住了喉咙一样,慌慌张张的跑了。
一路上,王虎也没有闲着,而是把队伍分成了数拨,搜寻那些医士,匠人,铁匠等有一技之长的人,甚至是连读书人都不放过,各种各样的利诱。
王虎当然也没有夸大其词,枣林新城现在跟这些破败的乡镇比起来,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而且远离鞑子和流贼的袭扰,就凭这一点,就让很多人心动不已。
是以,大军后方,远远地,跟着不少的队伍,一个个拖家带口的,跟在后面。对于枣林这个地方,很多人还是听说过的,蜂窝煤和肥皂,可是日常用品,在北地畅销几年了,虽然不能说家喻户晓,但是知道的人,也是很多的,是以,还是有很多人,相信王虎的话的。
对于那些实在是没有粮食,也愿意跟着的人,王虎也令人,看情况,给予一定的支持,至少,也要让这些人,坚持到目的地才行啊。
走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王虎终于有回到了济宁卫附近,原本回来的途中,路过德州府的时候,还想去拜见一下朱大典的,谁知道他早就又回到凤阳去了,自然是没有见到,只是留下了一封书信而已。
“”、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等有时间了,在偷偷的去就是了,王爷最近查的可紧了,我怕有人在跟着我们呢。小梅心虚的回头瞅了瞅,最近有点异常,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郡主和自己。
“哪有什么人,肯定让哥哥上次派来,保护我的那几个讨厌的家伙,哼,才不管他们。朱环鼓着腮帮,气呼呼的说,上次本来想去送王虎出征的,结果去晚了还不算,还被府上知道了,禁足了一个月。
这一听闻王虎回来了,朱环就带着小丫鬟小梅,又偷偷的跑出来了,想去看看,王虎有没有受伤。
小梅撇撇嘴,感觉郡主有点魔障了,那个王虎有什么好的,而且还是个负心汉。
朱环自然是不知道丫鬟小梅怎么想的,正眼巴巴的看着那由远及近的队伍,而那领头的,自然是王虎无疑。
看着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朱环嘴角微扬,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而不是那些凃粉带话,只会喝酒听曲的男人。
可是,等了一会,见王虎好像没有看到自己这边一样,朱环顿时气鼓鼓的,对着外面喊道:“小梅,你去把他叫过来”。
王虎自然是早就看到了朱环的那架专属马车,可是,他心底有点纠结啊,自己和她,貌似没有多大的可能吧,上次已经跟她说过了,自己都成亲了,满以为她会明白的。
看到小梅气鼓鼓的走来,王虎就知道,不能装作看不见了,于是更李小伟交代一声,就跟着小梅,朝着马车走去。
一路上,小梅依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让王虎诧异的很,握着刚回来,没得罪你们吧。
来到马车前,王虎掀开帘子,走了上去,看到了那个明媚的女子,依旧漂亮的让人不忍直视,只是,眼圈好像有点黑,熬夜了?
看到王虎完完整整的,好像没有受伤的样子,朱环大眼睛一阵闪亮,可是,随即有暗淡下来。
不过,随即,朱环有恢复了她那温婉的模样,微笑,又带着一丝紧张的问:王虎,你,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最难消受美人恩,王虎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道:“模样,你看看握着不是好好的吗,就那些鞑子,能伤到来招呼我”?
朱环听完,噗嗤一笑:“吹牛,人家都传言,鞑子一个个的都是凶神恶煞一般,还能吃人,很吓人的”。
王虎刚刚想掩饰的时候,被朱环一把抓住了手臂,衣袖向上一捋,露出来那包着绷带的胳膊。
王虎暗骂一句,许厚说,因为胳膊负伤,不能穿戴盔甲,不然沉重太大,不易恢复,这下好了,直接穿帮了。
瞬间,朱环的眼圈就红了,泪珠滴滴滚落,埋怨的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么长的伤口,该多疼啊,别的地方呢,还有没有受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