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红楼有人传信过来。”
红袖现在二两山的一处两层阁楼窗口,一支金色小剑千里传送一张信封过来。
尹太真坐了起来,“说了什么?”
“此次开山之后,桃李镇的年轻一辈务必记录在案。”
“他们是怕离开了这方小天地,桃李镇的那些被压制多年的人都龙入大海。”尹太真嗤笑,“一个已经闭塞了二十年的小镇,即便是当年那场迷雾中活下来的人又如何。”
红袖拿出自己整理好的资料,“年轻一辈的人并不多,其中以女子虞余潜力最高,她走的是武夫路线,自幼就被他爹泡在药液里,加上这么多年的自我锻炼,虽然有这方圣人的禁制,却也是一境巅峰的武夫了。”
“着重标记,出去之后看着她。”尹太真说。
“第二位是宋钱,但是此人重点在与儒学,离开之后将前往圣儒学宫求学,他很奇怪,虽然没有踏足修行,可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剑修的气势,很强,剑势磅礴。”
“韬光养晦,读书读出来的剑圣不是没有,画上重点标记。”
“通风街有一家名为青山瓷画的铺子,里面有一位印刻的少年,我在他铺子里发现了这个印版。”
红袖拿出来一块模板,上面的字很是熟悉。
“尹太真闺房密事。”
砰!
盛水的茶杯突然间碎裂为粉末,尹太真咬牙切齿的盯着印版,“他!在!哪!”
红袖认真的回答:“目前只能锁定在学堂里,具体是谁不好说,学堂中一共十个学生,排除虞余女子的身份和陈怡芦五岁孩子的年纪,其他的都有可能。”
“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有一位名叫隋辩的男子,文学功底极高,我看过他的文章,他的嫌疑最高;此外还有一个不是学堂的少年,名叫尺武楚,是送一位逍遥宗的少女回逍遥宗的,这两人就是我们半月前河边遇到的两个人。”
“女的炼气两层,男的只是普通人。”尹太真揉着额头,心底的怒气在见到那七个字之后就已经压不住了。
“我一定会杀了他们两!”红袖说。
“等出了二两山地界随你处置,但是在这里除了穿越者,谁都不能动,这是规矩!”尹太真严肃道,两位先天五境的人坐镇在桃李镇门口,敢在这里杀人,纯粹是活腻了,一个不小心甚至可能要殃及红楼。
“海之蓝怎么还没到?”
尹太真皱眉,这个磨磨蹭蹭的男人真是太慢了,都到了这个地界了,还没有来汇合。
“我已经到了,只不过你们两在说闺房密语,我不方便偷听而已。”
海之蓝头枕着手掌,躺在阁楼瓦片上。
“哼!”
尹太真起身从窗台跃出,脚尖点在窗沿上,奋身向上跃起,高过瓦片时转身,脚踩着空气再次跃进,身体轻飘飘的落在海之蓝身边。
“身轻如燕,好身法。”海之蓝赞叹。
“你来的太晚了。”尹太真冷冷的说。
“我一向准时,是你来得早了。”
海之蓝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来一本拓印本,是从常夫子处借来的学堂学生的资料,自顾自的说道:“既然是穿越者,必然要先明白文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这学堂里了,明天来的学堂学生,那八成就是穿越者。”
“你倒是会办事。”尹太真斜眼。
海之蓝耸肩,“与其一个一个查,不如直接去学堂问一下夫子,反正夫子知道小镇所有学生的资料。”
“那就等明天的演武广场寻找到那个人了。”
————
当尺武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破晓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苏宁正枕在自己腿上,口水把自己的布衣都给弄湿了。
只是这个被口水打湿位置有点不对,她也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样子。
无奈之下,尺武楚只好借助着天光微亮的时候朝着东方吐纳调息。
识海中摧山剑诀不停轮环播放,比电视机还好使,尺武楚感觉自己一闭眼就是那个黑衣人出剑的画面。
他默默的感受着这缕剑意,并以此为基础,开始在身体中集结灵力,打算蕴养出一道与这个想同的剑意。
“纳外气,养内气,合阴阳,通经络。”
尺武楚没有握过剑,只能根据摧山剑谱上的口诀慢慢淬炼,然而剑修没有剑,又怎么能凝练出剑意。
这些口诀与张正宇的山岳剑谱倒是挺像,都是以人体为基础,然后打通经络。
“不行,我得弄把剑用用。”
他瞥了一眼苏宁搭在身上的女子细雪,这把剑当初砍白虎的时候倒是一点作用没起到,可是灵剑需要用灵力催动才行。
一个法器用作物理攻击当然没伤害。
尺武楚伸手勾了一下细雪剑,小巧的女子细剑捏在手里非常轻,像是没有重量一样。
掌中灵力催动,他仔细回忆着黑衣男子并指斩下的那一刻,那一瞬间的气势,即便是山岳都不可阻挡。
练剑学其神,光有剑招太过花里胡哨,始终是外行,只有摸到剑意的门槛才能算是在剑道中登堂入室。
而被称为剑道扛鼎人的魏仲湛之所以被称为小剑仙便是因为他第一次拔剑时便已经有一缕剑气泄出,天生剑胚,拔剑便入剑道。
尺武楚周身的灵气流淌迅速加快,气府中一滴水珠脱离气府灵海,沿着经脉灵力滚动,周身穴窍里蕴养的灵力通通漂浮起一滴水珠,沿着经脉朝着他握剑右手汇聚而去。
“剑起!”
细雪长剑发出一声轻轻颤鸣。
剑刚拔了一半就已经有气机泄露了出来,尺武楚心底一惊,受到了剑气的牵引,细雪剑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要从剑鞘里挤出来。
不是人在拔剑,而是剑要出鞘。
刹那间,一道银光斜劈出去。
“不好!”
十二条蟠龙石柱靠近尺武楚的那一条轰然炸碎,尺武楚心底一惊,赶紧把剑插回剑鞘,头一歪装睡过去。
石柱炸碎之后,广场上的所有人齐刷刷的被惊醒。
“握草,开打了吗。”
“怎么回事,我睡了多久,打完了吗?”
“什么情况!”
“……”
苏宁睡眼惺忪,眯着眼睛从尺武楚的大腿上起来,擦了一把口水,随后看到口水的位置后脸突然间红了。
“开打了吗?”尺武楚打了个哈气,揉揉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