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雨啦,许姐姐去哪里了,还不回来。”
苏宁担心的看着窗外,月黑风高,有雨点噼里啪啦的砸落在屋檐上。
“玩腻了就该回来了,人都收摊了,她自然就没地方玩了。”
尺武楚把炉子上的药给端出来,满屋子的苦味,正当他把药水端到苏宁床边的时候,许清急匆匆的推门进来。
“哇~好大的雨。”
她手里提着一些挺漂亮的小玩意儿,还有两块煎饼果子。
“咦,你们都还没睡呀?”
“没呢,许姐姐你去哪里啦,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哪个俊哥哥拐跑了呢。”苏宁调笑说。
“要拐跑也是挑你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才对,我这样的才没人要呢。”
许清解下头上的灰色头巾,把淋湿的头发给散开,“怎么这么大的药味儿,谁生病啦?”
“还说呢,你们两个去玩,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里,生病了都没人照顾我。”
“哎哟~小心肝儿生病啦,快让姐姐瞧瞧严不严重。”
许清跑过去一把抓住苏宁的胳膊在她腋下挠痒,两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上,尺武楚羡慕的看着两个女人,尤其是许清那做高耸的仙女峰,真是太………
“看什么呢?”许清感觉到了尺武楚的目光。
“没事没事,发呆呢,赶紧睡吧,这场雨估计要把咱们在河仓城留几天了。”尺武楚手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气。
两个女人挤在同一张床上,身体叠在一起,尺武楚则是趴在桌子上,把窗户给关上之后,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入眠。
而在苏宁与许清入眠后,在柳自知的别苑里,一声惨叫声从狂铁的房中穿出,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狂铁的身体犹如万爪挠心,他用力的在床上挣扎,铁塔般的身体在地面上不断翻滚,周围的桌椅都被他给撞倒了。
蛊虫在他体内苏醒了。
雨势越来越大,密集的雨幕将人的视线都给遮盖了,在河岸边的医馆中,柳自知背着铁塔般的狂铁敲开了刘老头儿的门。
“刘爷爷,我兄弟刚才睡觉突然间就被疼醒了,问他怎么回事他也说不出来,刘爷爷你快救救他把,他都要把皮肉给抓破了。”
刘老头儿一巴掌拍在柳自知脑门上,“老子是开医馆的,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大半夜的还下着雨你把人送过来,万一死在我这里咋办?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是是是,都是我不对,刘爷爷你快救救我兄弟。”
柳自知把狂铁放在床板上,一只手按住他一个肩膀。
刘老头儿端起拉住在狂铁的身上寻摸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手提起酒缸,捏开狂铁的嘴,往里面倒酒。
“中蛊了。”刘老头儿不耐烦的说,“带刀来没?”
柳自知立马把自己的半截断剑递过去,却被刘老头儿一把丢在地上,“连根剑都拿不出来了,御剑山庄迟早完蛋。”
刘老头儿骂骂咧咧的从床板底下抓出来一截匕首碎块,在狂铁的胳膊处划出一条口子,一团乌黑的血水从他肩膀处被挤了出来。
随后有条指甲大小的黑色虫子沿着血水流淌出来,刘老头儿的匕首碎块直接钉穿了蛊虫的身体,将其钉死在地面上。
深夜正与苏宁抱在一起的许清突然睁开眼睛,随后心底猛的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她感觉有一把刀贯穿了自己的身体,穿胸而过。
“我的蛊虫!”
蛊虫与自己心意相通,蛊虫的痛苦自己也同样能感受的到。
“是谁!杀了我的虫子!”
她迅速从方寸物中抽出碧绿竹杖,身体坐正,竹杖中泛起幽绿色的光芒。
医馆中被钉死在地板上的毒虫迅速燃烧成一团火焰,幽绿色的火焰沿着地板滚动,刻画出一个怪异阵纹。
“刘爷爷,那个那个……”
柳自知指着地面上的阵纹,惊叫着,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正在给狂铁做包扎的刘老头儿抬脚踩在幽绿色的火焰上。
阵纹中央被隔断,无法连接成一个完整的纹路,许清的隔空施法当即被打断。
刘老头儿冷冷的盯着地下法阵,“再敢以邪术害人,便让你也尝尝剧毒攻心的滋味儿。”
坐在床上的许清如遭雷击,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她深吸一口气,将血气压下。
“七境尊者。”
窗外暴雨如注,尺武楚趴在桌面上正在酣睡,苏宁也并没有醒来。
“小小河仓城,居然藏了一位七境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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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空带来了寒意,凉风阵阵,入秋的天气也终于开始凉了起来。
天气的转凉让城里众人都添置了几件衣服,早晨的客栈有些冷清,因为雨水还没有停的缘故,许多人都没有起床。
尺武楚吩咐小二做点吃食送到二楼的客房,自己则是借了一把客栈的雨伞走出了大门。
青砖铺设的路上坑坑洼洼,留下了不少的小水洼,大部分的雨水都随着道路两旁的水道流进了城内河道中。
有两位女子推着手推车站在路边的初见枯黄的柳树下避雨。
正是昨晚画舫中相遇的绿竹与红薯两位女子。
虽然天气阴冷,两人却还是衣着单薄,轻纱蔽体,衣服上还有许多水迹,在她们面前的手推车一只轮子卡在了水洼中,两人尝试着用力将手推车推出来,可是两个女子的力气终究还是小了点。
雨天的清晨路上很少有行人,所以也就没人来帮助她们,把车子推出来。
尺武楚撑伞穿过石桥,遮住两位在秋雨中瑟瑟发抖的女子。
红薯一点也不见外,毫不客气的问尺武楚要御寒的衣服,尺武楚只好把自己的布衣给解下来披在两人身上。
“这雨天路滑,二位是要去哪里?”
绿竹恭敬的施了个万福,道谢,眼神复杂的看向尺武楚,柔声道:“楚公子,可以帮我们把车子给推过桥吗?”
尺武楚将伞递给红薯,走入雨中拉起车子手柄,以他的气力,这一车子的衣服着实没斤两,轻松的便拉过石拱桥了。
“要去哪里,我给你们送过去吧。”他开口道。
“邻水街。”红薯抖了个激灵,把身子缩在绿竹怀中,两人披着布衣挤在一起。
绿竹将伞的一半盖在尺武楚的头顶,帮他遮挡一下风雨。
“走吧,你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