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等死吧。”
刘老头儿简单的瞥了一眼许清,见她面入黄蜡,额头虚汗不断,身体在轻微抽搐着。
“你别瞎说,她就是冻着了,你快给好好看看,我祝你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哼!老夫掐指一算,这女娃子还有口气。”
“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妙医圣手……”
“还有呢?”刘老头儿受用的问道。
“您医者仁心,救人不图报,在世医圣………”
“哈哈哈……不错不错,老夫爱听。”刘老头儿大气的挥挥手,“来我瞧瞧,这女娃子啥毛病。”
他一手捏住许清的手腕,眉头当即拧成一团。
“没病?”
尺武楚暗道不会是庸医吧,人都成这样了还说没病,没病能成这样?
“别碰我!”许清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三个字挤出来,她的牙关在打颤,身体蜷缩成一团。
“女娃子脾气还挺烈。”刘老头儿摸了摸许清手腕,“确实没病啊,怎么人成这样了。”
“怪哉,怪哉~”
尺武楚赶紧跑过去,一手按住许清的额头,发现全是冷汗,赶紧问道:“许姑娘,你究竟怎么了,快说呀,急死我了。”
“我——没——事——”
许清说完,身体突然剧烈的抽动起来,露出了袖子里的东西,一条白色小蛇露出猩红蛇信,正缠绕在许清的手臂上,盯着外面的人。
“是你!”尺武楚对这条白色小蛇很有印象,在水底的时候就是他带着自己游进龙宫的。
小蛇吐出蛇信,警惕的盯着刘老头儿。
刘老头儿看了许久,随后朝着尺武楚招招手,自己则是背过身去,“小子,你解开她的衣服,看看她的左胸下方是不是有一条刀伤,只是刀印,没有伤口,还有她的后背是不是有一直紫色的蝎子印记。”
“这………”尺武楚犹豫着靠近许清,他伸手抓向白蛇,白色小蛇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他提起,只有小臂长短的小白蛇看了一眼尺武楚,然后点点头。
“你是说,刘老头儿说的东西都有?”
白色小蛇点头。
刘老头儿回过头,盯着许清,语气认真的问:“昨晚那条虫子是你放的?”
许清猛的睁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是你!”
“给你点惩戒,再有下次,就不是心脏下方,而是穿心之痛了。”
刘老头儿冷漠的起身,“带着她滚,以后再出现在老夫面前,老子连你一起毒死。”
“干啥呀,刘老头儿,你不会不想办事吧!”尺武楚翻白眼。
刘老头儿一甩衣袖,冷冷道:“哼!这种人老子不救,活该死!”
说完之后起身走向柜台,拿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将里面的蛊虫倒出来。
那条匕首的碎块还扎在蛊虫身体里,而蛊虫生命力的顽强也是许多生物无法媲美的,即便是一夜过去了,它还没有死,并且还在挣扎着爬起来。
刘老头儿手掌用力下压,原本还在苟延残喘的毒虫迅速化为一滩黑水,他拿起抹布擦过桌面,黑水消失,只留下一块匕首碎块。
而躺在床板上的许清,痛苦的叫出声,随后立即昏迷了过去,但是脸色却恢复了正常,像是睡着了。
刘老头儿抬头看了一眼尺武楚,告诫道:“小子,离这种人远点,当心哪天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老头儿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不要不明不白的。”尺武楚问道。
“字面意思。”刘老头儿把刚才的抹布随手丢进炭盆里,挥挥手,“赶紧滚,别脏了老子的医馆。”
“说翻脸就翻脸,臭老头这么暴躁。”
尺武楚把许清背起来离开医馆,临走还不忘朝着老头比一个中指,随后一块药材从柜台飞出来,吓得他赶紧跑路。
白色小蛇趴在尺武楚的肩膀上,回头看向医馆,蛇信吞吐不停。
医馆内,刘老头儿一巴掌拍在柜子上,睡得正香的柳自知被突然震醒。
“怎么回事,谁来踢馆来了!”柳自知慌忙的从椅子上爬起来。
“踢个屁的馆子,去给老子弄张柜子回来。”刘老头儿抬手把柜台推开。
“这柜子不是挺好的嘛,哪儿坏了?”
柳自知趴在柜台上看了半天,敲敲打打好一会儿。
“脏了,扔出去。”
刘老头儿背着手走回后院,把烧掉抹布的炭盆也随手给扔了出去。
“哼!五毒教的毒虫,还没死绝。”
在柜子上敲敲打打半天的柳自知打了个哈气,发现自己兄弟还没有醒过来,手提着木柜拖出了医馆,心想着老刘头儿又抽什么风了,好好的柜子说扔就扔。
不过老刘头儿脾气一直古怪,柳自知也没当回事,反正一个柜子又不要几个钱,他拖着柜台朝着对面的木匠铺子走过去。
客栈内,苏宁点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两人回来,见到尺武楚背人推门的时候赶紧上去把许清接下来。
“许姐姐怎么啦?治好没有呀。”苏宁迫不及待的问。
“应该差不多了,脸色好了不少。”尺武楚喝了口热水,继续道:“你的病好些没有?”
“嘻嘻,好啦好啦,看看我,还是这么可爱伶俐~”
苏宁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把尺武楚推在桌子前,“瞧,饭都给你们准备好啦!”
“不错不错长大了不少,知道自己吃饭了。”尺武楚满意的点头,“赶紧吃吧,今天这雨停不了了,明天再离开。”
小雨并不大,但是却带来了寒风,寒意有些刺骨了,寻常单薄的衣服可以收起来换上秋衣出门了。
尺武楚简单的吃了两口,跑到后院马厩里给阿米娅塞了一把干草。
雪白小蛇乘机从他身上溜下来,沿着床脚爬到了许清的袖子里。
而尺武楚也开始对许清产生了疑惑,这条小蛇是怎么出现在她的袖子里的,以及刚才老刘头儿的话,还有小蛇点头,许清背后的蝎子纹身。
这个与自己同行一路的女子,自己竟然对她一点也不了解,甚至可以说,除了这一个月的接触,以及当时在村庄救下她,此外自己完全不了解她的过去。
一路上她也一直沉默寡言,偶尔会于苏宁打趣聊天,但是也很少提及过去的事情。
不过这一路上,她始终都是很安稳的,从来没有麻烦事。
“不管了,下一站到楼兰把她送到她亲属那里就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