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虽然你为人不尊,浪荡放肆,可实言说来…这手艺…着实不错!”
李彦张口夸赞,赵范听了,咧嘴嘿笑,脑袋捣的就像拨浪鼓!
“不愧是李彦爷爷,您老真是有品位,在这里小子吹一句…在我们那地方,我赵记烧烤小王子的名头可不是白喊的…李爷爷,童老爷子,只要你们二人喜欢吃,我天天给你们做…”
也就话连话的机会,借着李彦、童渊吃的心悦,赵范随意道:“那个谁?哪个云哥,你杵在哪干啥?过来一块吃啊,这蜜糖烤鸡翅凉了就没味了!”
此话一出口,童渊这才想起身后的徒弟,也就顺声一语,赵云立身干忍的情况才算解开。
“子龙,此肉鲜美,不可多得,你也来试试!”
师言入耳,赵云难耐的肺腑馋虫立时大动:“多谢师傅!”
看到童渊赵云师徒话对,赵范眼色相当饱满,也就赵云缓息功夫,他已经小妖似的双手捧肉,上前躬身递给赵云:“龙哥,来尝尝,兔背筋肉,相当棒!”
赵云虽然厌恶赵范的名声行径,可鲜肉置于口舌前,馋虫搅动肺腑,一息缓绪,他到底缓和脸色,并且还开口说:“赵公子,你长岁于子龙,这连声‘哥’字叫唤…子龙可担不得…”
面对赵云的礼节,赵范可不这么规矩。
“有啥子担不得…没事,没事,在我眼里,你本事大,比我能耐,喊你声哥,我心里带劲!”
赵范谷子芝麻胡乱倒,赵云毕竟年少二九,根本经不住这样的套路。
三言两语下去,赵云面上无变,可心底已经抵触消散甚多,随即,赵云不再多言一句,接手兔背筋肉,大口吞吃,随着口舌触感扩散,那股子鲜香甜美的味浪直冲肺腑,让赵云欲不能罢。
在李彦、童渊、赵云大吃美味时,桌案三步外,朱灵、颜真立身不动,二人完全听从赵范的话,等候下一步的指使。
当赵范细细观之,感觉李彦、童渊二人一轮大吃过去,将要享用第二盘肉时,赵范借机上前,直身跪下,瞧此,朱灵、颜真二人赶紧随行,齐齐落地。
那李彦、童渊正吃得心悦,忽见赵范突然模样,立时停下嘴中的动作,微皱眉宇,约莫一息,李彦放下肉串,道:“小子,你这是作何?”
李彦当先发话,赵范咧嘴嘴嬉笑:“李爷爷,小子瞧你和童渊老爷子精神抖擞,由在这等山野仙人之地,想来必是能耐主,小子无能无胆,可也想有点能耐,保家保业,做那一世安乐翁,此番来寻,巧得老天开眼,让小子遇到你们二位,所以小子斗胆,希望李爷爷、童老爷子指点传授一二,小子必将感激不尽!”
“你想学艺?”
童渊身旁的赵云听之目瞪,在他眼里,赵范七尺身躯,精瘦弱力,全然一副不经风事蹉跎的模样,加上之前的风言,他很难想象赵范到底有什么能耐,有什么资格来向自己师傅求学?
稍稍思量,赵云秉承刚烈性子,先声童渊、李彦开口于赵范。
“赵公子,非是子龙瞧不起你,身为官绅子弟,不行仁事,不奉义礼,单单想成为安乐翁,简直痴人说梦!”
“放肆!”
赵云的直性惹来童渊不悦,一声叱喝,赵云意识自己失礼,旋即退身闭嘴。
只不过赵范并不恼怒这般训斥,他嘿嘿笑道:“龙哥说的对,只是俗言说的好…没有那金刚钻,不揽那瓷器活,我赵范不是什么圣人高人,也不像子龙这样的侠者仁心,但我知道…家父养儿不易,府中老少皆以我过活,将来老父年迈,我赵范就要支撑家业,府中百十口子人,我得为他们的将来着想,若我能成为安乐翁,这百十口子人,百十个家庭就能安稳吃得饱饭,让后娶妻生子育儿传孙,此乃人生乐事!”
若说赵范想成为安乐翁是奢望,那么他在说这话时,已经不觉中挑动起李彦、童渊,乃至朱灵、颜真等人的心。
试想,世风门阀,上位者生来高位,下位者生来贫贱,帝皇将相,皆居权风之处,弱民百姓,苟延江河田野之中,而赵范,仅仅以自己的浪荡种行为胡乱于生,惹人厌恶,却在乱之下通晓大义,此乃何等的明智高岸?
故此一瞬时的沉寂,李彦面色沉然,童渊深思止水之下,就连赵云都惊讶赵范所思所想所言所理。
但赵范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思维灵魂,他需要慢慢的融入这个即将混乱的时代,见李彦、童渊皆不出声,赵范笑意稍减,胆怯之意缓慢丛生。
一股憋劲后,赵范探头勾脑,怂怂的问:“李爷爷,童老爷子,是不是…小子我说错了?我发誓,我真的想要安稳,也想要身边的人安稳,不信你问问颜真,就我身后的大老粗,他老母病重之际,是我老子帮救了他,只不过他嘴笨,到现在都没讨来媳妇,我寻思着以后给他找个好媳妇,要是我自己都安稳不住,见天被人欺负,这个揍我…那个骂我,如此日子,不出三天我就上天见阎王了…”
乱言俗理一通倒,赵范也是嘴上没把门,可李彦却强声一句,顿了声调:“赵小子,安乐翁说之易,做之难,难之易者行,你以为学了功夫就能够安乐了?某告诉你,非也!”
“啊!”赵范蒙声,须臾之后,他嘟囔道:“那也比旁人欺负强,不过你们要是不教我…我也没啥,反正我就是块烂泥,扶不上墙头,可我身后那俩家伙有身板,颜真,力气大的像头牛,八戒哥朱灵,他也是义气良人子弟,想着为家门争光,你们教他,我给你们二老当打杂的…也成!”
若说刚才赵范求声是私心中掺着仁心,那现在的话就是义理和无私,也正是这般接连的惊讶之余入耳,童渊、李彦忽然发现,有些时候,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能用秉性和双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