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赵范知道这些人误会自己,赶紧解释:“你们都说的很对!”
“那就好!”
待田丰无话再说,赵范嘿嘿笑道:“眼下你们来了,就暂且安心待着,这两日府上事整完,你们就跟我一块去石邑拐个弯,让后去洛阳,找我叔父,我就算使出吃奶的劲,也要给你们谋个出路,保证你们不白来一趟!”
对于这般浪荡却又带着情义的话,张郃当先起身恭礼:“儁乂不才,自当谨记公子之言,日后若有所需,儁乂必定全力相迎!”
“客气啥!”赵范笑声落地,转身冲着家丁道:“上点酒,要大碗的…今个小爷心里高兴,要不醉不归!”
与此同时,真定县东门外,曲义率部列阵等待。
不多时,县令邹文带着县中一帮衙差小吏赶来,远远看到曲义的大旗,邹文赶紧小跑两步,离的十多步远,邹文已然躬身拜之。
“下官真定县县令邹文,不知将军到来,有失远迎,请将军恕罪!”
“哼!”曲义重声,那股子威风只把邹文惊的满身冷汗。
邹文哆嗦瞬息,暗中抬手抹着额头的汗水,半刻前,他正在县府招待徐晃等人,结果得衙差来报,说什么冀州军来人了,要剿贼,这话让邹文不明其意,倒是徐晃反应过来,但徐晃身为安邦县的外官,自然不便多言。
急躁中,其子邹靖听得消息,赶紧来告,并说出请援时所遭际的尴尬事,邹文听了,直接心堵:‘这算什么狗屁事?贼都跑没了,冀州的大爷们来剿贼?这是剿本官的吧!’
只是邹文想归想,却不敢不应,毕竟曲义的名头在冀州城大的很,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要是摆出些许架子,只怕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
稍稍稳神后,邹文赶紧拜迎曲义,奈何曲义冷声相对,邹文就知其中必有干系。
一时间,邹文不敢多嘴,曲义驱马上前,俯首冷声:“贼人何在?你儿邹靖不是请援么?怎地连个面都不露?”
“这…这…”
邹文语顿,细说来,他派儿子去求援不错,可他没有请冀州军,更没求曲义。
况且邹靖起初志从高远,以为能够从力曲义麾下,可转头发现曲义是个傲骨私心深重的主,便私自离开,这一进一出,邹靖把曲义得罪个到底,要是现在露面,那才是脑残!
于是乎,邹文除了抹汗水,便是接连尴尬赔笑,却不说其子何在。
曲义也料到邹文有这表现,便傲然无度的说:“怎么着?子有故,不相见,这算什么?况且本将劳途远来,助你剿贼,你就这般态度?莫不是小小的真定县城,连给本将供身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敢,下官绝无此意!”邹文赶紧道:“将军请入城,暂待县府歇脚!”
县府中,徐晃得知曲义到来的,已经先手整队将欲离开,可曲义部下亲骑速度甚快,到底拦住徐晃的脚步。
“徐吏长,两日不见,你竟然剿贼立功,当真惊蛰我等!”
曲义亲骑队的伍长笑声,可徐晃立时听出其中的糟践,只因他身位低下,不敢强顶,稍稍缓息,徐晃抱拳:“某不过糙人一个,奉令来此…退去些许贼人,算不得什么…”
“放屁胡言!”
伍长突然变声,其威如山,让徐晃有些无措:“你个混账,夸你两句还来劲?敢不从将命私自行兵,你徐晃可真有胆子啊!待会将军入府,你候身听命吧!”
伍长狐假虎威痛斥一番,旋即调头离开,留下徐晃立在县府门前的石道上憋怒。
不多时,曲义率部入城进府。
那邹文全程跟在屁股后面当孙子,待曲义几杯烈酒入腹,邹文怯怕的将威便开始吹袭,约莫半刻功夫,曲义威风发的差不多,却不见邹文上杆子动事,这让曲义大为气愤。
“邹县令,莫不是本将刚才的话都如屁风?入不了你的耳?”
对此邹文赶紧跪地:“将军息怒,非下官不应,乃是下官这里刚刚经历贼乱,府库钱粮早已干枯,实在应不了将军的劳乏辛苦啊!”
“啪”的一巴掌落桌,震的满堂惊心,邹文更是蜷缩跪地,不敢抬头。
曲义拿捏住邹文后,冷眼看向左手边立身的徐晃,似指桑骂槐:“本将一心剿贼安民,奈何劳途远来,还不如一介县府小吏,可笑,真他老祖先的可笑…”
徐晃听之,纵然知道曲义在暗斥自己,可曲义位高权重,他也不敢放肆,否则必定惹来怒火,介时能不能出了县府门都是一回事。
当邹文明白听出曲义狠言欺压后,无奈中,邹文借着尿遁来到偏阁,急声与邹靖道:“吾儿,这曲将军来者不善,若是不安置妥当,只怕比贼人还狠啊!”
“爹,曲义傲骨丛生,私心权争,若他不顾律法,强势我等,儿去冀州府告他去!”
邹靖年轻气盛,可这话直接吓傻邹文:“儿,别乱来,要是你那么做,只怕咱们一家性命难保啊!”
“爹,那就任由他曲义逞威作福?”
“唉,谁让人家是将军呢!”
邹文心累的直抹眼泪:“儿,事到如今,赶紧去赵府,寻赵老爷子来,就算本官求他,让他立刻联名官绅富豪,捐献钱银,以应付堂中的瘟神吧!”
赵府,赵范与田丰、朱灵、张郃、颜真喝的痛快,不得不说,赵范这人没啥能耐,可在喝酒上,当真海量,干喝不醉,以至于张郃、朱灵二人连连让杯,不敢强行对拼。
这时,一家丁匆匆过来,低声道:“公子,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我爹没说啥事?”赵范嬉笑的问,手里还不住的给田丰倒酒。
家丁犹豫一息,开口:“公子,情况好像不太对,刚刚府衙的邹靖来了,他几句话说完,小的见老爷面色很沉!”
听到这话,赵范直接将酒坛子按在石桌上,那股子清脆响让田丰几人全都惊醒。
“又是县令家的屁事…他到底想作甚?莫不是以为我老子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