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贼风肆虐,尔等身为官吏,不为民求生奋勇,当真废物!”
面对唾骂,孙水只道听不见,这时司曹鲍丹大步进来:“大人,属下愿去!”
对此王沈一怔,这鲍丹已经年近五旬,从吏多年刚正不阿,现在贼风四起,让他一老迈之汉去求援,王沈心愧不已。
反观孙水,却借着这个机会道:“大人,属下去察看县兵、团练集合的情况!”
王沈咬牙唾骂:“混种!”
饶是鲍丹无顾于生死,他抱拳道:“大人,事情紧急,荥阳方向就算派兵来镇压,最快也要两三,唯有请助陈王,方可朝夕稳势,所以属下请行!”
“唉!”
王沈叹息一声,躬拜回礼:“司曹大人,此事…有劳你了!”
话毕,鲍丹转身离去,半刻不过,一骑飞奔往东冲去。
梁县县西野林子处,胡车儿、谢达、张老爷子这些人赶路到此,可惜阴雨连连,道路泥泞不堪,他们又累又饿,不得已之下,张老爷子道:“胡壮士,此距粮县还有二十多里,您腿脚快,不如先行求助,否则贼人追来,我等生路乌有!”
胡车儿点头,冒雨离去。
“老爷子…您,咱们能活着赶到梁县么!”
歇脚中,一差人心乱不定,胡言问话张老爷子,饶是谢达直接转身抽脸:“都拼到这地步,如何不能?你莫要给大伙泄气!”
话虽这么,可是结果如何?唯有知道。
张老爷子缓了口气,道:“卫士令大人,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都见过,二十年前的党锢之祸,豫州灾起,亡者十室九空,那时老都没开眼,至于现在…唉…真的难啊!”
重重的叹息让人心沉,可谢达却心有一股闷劲,他道:“老爷子,人心齐,泰山移,您老可别带头泄气话!”
“这不是泄气不泄气,这是事实!!”
张老爷子顿了顿,一脸凝重:“那些百姓纵然可怜,但他们全都疲惫不堪,逃生机会渺,待会儿若是贼人真的追来…你们能战则战,不能战…就先一步逃命,没必要一块死!”
“老爷子,你…”
谢达没想到张老爷子会这话,直接怔在原地。
反观胡车儿,纵然他身负几处刀伤箭伤,可心有重托,他只能拼命狂奔,也就半个时辰,胡车儿冲到梁县西门下,由于灾起连绵,加上大雨滂沱,梁县为保安全,城门紧闭。
“快开门…快开门!”
胡车儿扯呼叫唤,城头县兵觉察,立刻警惕:“尔等何人?”
“某乃胡车儿,代禹城逃命百姓求助,快开门,我要见县令大人…”
“禹城逃命百姓?”
县兵狐疑不解,身后闻风赶来的伍长道:“近来贼风不定,怕是有事发生,快去告知县令大人!”
梁县县府。
县令杨崎对阶上之人笑言:“相国大人所言极是,即日起,下官便重开施粥棚,以召流民灾人,宣扬殿下威名!”
“那就有劳杨县令了!”陈王麾下相国骆俊应声:“不过还有一事…希望杨县令多多操心!”
“相国请讲!”
“陈王殿下喜好强弓,听闻杨崎大人日前于东来商队手里收取一张宝雕弓…”
骆俊话开初意,杨崎已然明白:“相国大人不这事,下官不日也会派人送去…”
话落,杨崎下令府奴取弓,不多时,一张以深山沉木为骨、双缠虎筋的八百石硬弓送到厅堂,骆俊观其一眼,便知此物宝贵。
“好弓,好弓啊!”
骆俊夸赞,杨崎抚须笑曰:“相国大人,此弓也是那商贾从南海偶然得来,他路过簇,遭遇贼袭,本官派人搭救,算是作为谢礼,本官知晓陈王殿下骁勇善战,喜好强弩弓道,所以特地留存奉上,不成想大人先来一步,索性直接交付相国大人带走,聊表下官心意!”
“甚好,甚好!”
骆俊着人收下宝雕弓,杨崎起身作请,以去后堂饮三杯,结果门外府吏匆匆来报!
“杨大人,西门有胡种求救,言曰禹城生事,民众逃来!”
听到这话,杨崎、骆俊皆是一怔,须臾不过,杨崎道:“相国大人在此歇饮,下官去去就回!”
可骆俊早就听闻豫州西界方向贼风涌动,而从府吏所的话联想,河南尹府下的百姓城民都逃到豫东陈国地界,要么这是风言假话,要么就是贼起暴乱,当地官府无可掣肘。
于是乎骆俊随同起身:“杨大人,此事似乎不妙,本相还是与你一同去察看吧!”
城门甬道内,县兵伍长带着十多人挺枪警惕胡车儿,可是大眼扫去,双方相差甚远,在胡车儿壮如山熊的身材前,伍长这些裙显得有些弱,万一胡车儿一巴掌抽来,怕是伍长根本挡不住一合。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伍长转身看去,乃是杨崎、骆俊等人,伍长赶紧上前禀告,几句话落,杨崎、骆俊驱马来至胡车儿身前。
“你这胡人哪来的?怎敢口出危言耸听?”
杨崎叱声,胡车儿骤然大怒:“你们…你们这些虚名昏种,妄为人官!”
面对浑言,杨崎身后的县兵郡尉朱志当即挺枪欲出:“蛮汉子,休要胡言,否则某的枪锋不认人!”
一言欲挑斗风,可骆俊却从中看到猫腻,他快速着虑,出声退下杨崎、朱志等人。
“壮士,你方才所言具体为何?可否详细一!”
胡车儿见骆俊尊人尊礼,便磕磕巴巴将情况出来,足足半刻,他才算啰嗦完,于后胡车儿求声:“官老爷,那禹城遭受贼人袭虐,百姓流离,就在县西二十里外的野林子里还有七八百怜人,求您老赶紧派兵相助,不然贼人追来,他们全都要没命!”
“壮士勿忧,本相这就派人!”
骆俊一口应下,杨崎心有怀疑,欲其它,奈何了骆俊根本不给他机会。
“来人,与壮士酒肉饱腹,朱志,你立刻率领五百县兵,跟随壮士出城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