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田丰生性刚毅,哪会做这些油水曲折的事?
须臾不过,田丰缓息:“公子所言极是,但丰生性如此…现在看来,唯有公子容忍丰这秉性!”
“都是自己人,别啰嗦!”
赵范笑声发话“赶紧驻营防备,爷我得歇会儿!”
当赵范、刘宠驻守嵩北村,好似尖刀一样插进豫州贼乱的中心之地时,洛阳派出的平贼大军已经到达荥阳。
何苗得知何进赶来,匆匆出迎。
远远看去,何进身着银甲,胯下枣红乌骓驹,加上腰悬金光闪闪的监军剑,别提多威武后,再往后,荀攸、袁术、郑泰等一干从者左右其随,相当有面,至于那五千洛阳御林军,早已驻营荥阳城西,连营数里,可以,何进这番行头阵势一出面,荥阳方圆的大贼群便轰然消散,无影无踪。
“下官何苗参见剿贼监察使、侍中何大人!”
不多时,何进来至西门,何苗赶紧领着孔伷、吴继、应勋等官员接迎拜礼。
何进晃动着肥胖身躯驾骑上前,一眼瞧之,他满是大度气派的:“众官免礼!”
听得这话,何苗等人才算缓缓起身,何进扫了恭身拜礼的何苗一眼,并未多言什么,也就一转念后,何进大摇大摆的入城,倒是门下侍郎郑泰看出一二,他不动声色的经过何苗身前时,故作停留,低声与:“何苗大人,请将近来贼况整报后,一并交付监察使大人!”
面对郑泰的吩咐,何苗连连点头:“郑大人暂请入府歇脚,稍后下官便派人上奉方圆贼祸情况!”
郑泰得话,这才甩袖离去。
半刻不过,何进一行人进城完毕,到这里,何苗才算松了口气,他望着那些洛阳官员的背影,面色铁青,咬牙愤懑,奈何贼祸事态超出掌控,他也只能忍受大哥何进及其手下的官员傲骨。
“大人,我们该进城了,不然让监察使大人久等…怕是不妥啊!”
主薄吴继侧面提点,何苗瞪了他一眼:“你等若怕,立刻滚去见何进!”
“大人息怒,下官该死!”
吴继知道何苗心嫉为谁,连连改口,须臾之后,何苗才算整理仪态,大步往府衙走去。
府衙正堂,何进品着香茶,待心口的热气散去,他才一脸和蔼的模样道:“诸位,我等身负皇恩来此平贼,眼下诸位有什么想法,尽可言来!”
左手上阶处,郑泰起身抱拳:“监察使大人,眼下贼行四野,各自为战,但是关键却在嵩山地界,吾等都知道,在嵩山有一贼首名为波才,其麾下贼兵数万,可以…整个豫州地界的贼兵都是依附在他的旗下,因此…下官建议监察使大人兵进嵩山,封锁嵩山以东所有通道,在第一场冬雪降下前,隔绝豫州地界的贼兵联系,另传令中牟、长社、许县、颍川等县官员,派兵同助,如此合围一成,波才贼兵将困守嵩山地界,其余散在各处为祸的贼群也将无分崩隔绝,介时大人寻机出战,定可大获全胜!”
听到这话,何进笑声:“公业所言极是啊!”
“监察使大人,末将有所不认!”
话起话出,反意明显,郑泰皱眉看去,乃是本次剿贼统兵将领、期诸殿门阁的光禄勋卫吴匡。
吴匡粗声出列,话指众人:“此次豫州贼祸绵延数百里,贼兵群落分散不清,但总计至少三五万之多,此还不包括嵩山地界的波才力量,若是我们贸然围攻嵩山,那波才必定会全力出击,介时劫掠在外的贼兵从四面反扑,岂不是把我们给置于险地?”
从军略而言,吴匡所言也有理。
主位处,何进听到这番话,眉宇瞬变一二,想来心有计量不定。
须臾不过,何进道:“照吴将军所言,那围攻嵩山的法子怕是有危啊!”
“末将正是此意,末将以为,贼人四处劫掠不外乎是为了过冬口粮,我们若是堵了他们的退路,必成困兽之斗,反之,我们寻其关键强势出击,震乱贼心…”
随着吴匡话锋刚烈,何进耳根子发软的毛病再度显露,一时间,目观全局、深谋大略的郑泰气急败坏,连连目瞪吴匡。
眼看郑泰将言锋反顶吴匡时,何苗匆匆进来。
“下官河南尹何苗参见监察使大人,此乃郑大人所传的方圆近来贼情,请大人过目!”
纵然是兄弟,可公众之下,何苗恭礼全如厮,何进也没有丝毫的照料之意。
“传上来!”
何进发话,自有亲卫代为周转,不多时,何进看完何苗的贼情奏事录,从其面色来观,似有变化,郑泰、吴匡等人着虑中,何进道:“尔等都传着看看!”
于是郑泰、吴匡、袁术、荀攸等人相互传看贼情奏事录。
片刻不过,郑泰甩开吴匡那茬子,直接看向何苗:“何苗大人,敢问这嵩山地界的贼情防范…你是如何提前防做?你这奏事录里的黄巾传道…又是什么情况?”
由于贼祸严重,何苗生怕缠身落罪,只能尽可能的在奏事录中提及之前的所有杂事,现在郑泰等人都看到不对劲,直接发问,何苗心乱,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他不能是自己为争功得名暗地里私做的胡事。
但何苗心机谋略不足,却歪心满满,须臾思量,何苗缓息,召来府衙司吏李浑,让后上请回话。
“回郑大人,关于尔等所问,乃是从最初贼人口讯逼供所得,其中细节,可由府衙司吏来!”
何苗推脱,李浑无可避免,只能跪地道:“诸位大人,此事来话长,最初…”
足足两刻功夫,李浑从月余前相会洛阳南渡口河运监孙勃的夜捕贼斗开始,中间穿供贼人周朝所得黄巾贼道大义的暗谋,最后才落到眼下的豫州贼乱。
待话完,李浑叩首贴地,不敢再多言,环顾周围官员,袁术等人皆面色阴沉不定,其中犹以郑泰、荀攸深思一样,想来他们彻底从中嗅到异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