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眼光独到,一针见血。
夏侯渊听了,顿时大骂老无眼,可事实已成定局,他再怒也无用,只能任其放之。
奈何俗话早就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曹操痛恨阉人祸乱朝纲,暗行不轨之道,为的是汉臣之志,乃大义也,但龙兴汉帝心欲成海,不以英明之君像来昭示下,因而导致百官争权,各显其威,面对这样的形势,以张让阉狗独有的阴作秉性,要不了多久,一场彻查百官安定其位的风潮必定来袭,那时曹操如何避祸,当真是个大难题。
巳时一刻。
张让火速赶到内侍总宫阁。
那赵忠已经得人通传,知晓张让于私府门前遭遇刀手贼袭的情况,因而在见到张让后,赵忠急声:“张阿爷,竟然敢有人在咱们头上动土,当真胆大妄为!”
声腔同心,气欲同出,张让咬牙切齿道:“这伙缺真大胆,先暗中宰了咱家的宝贝疙瘩,以激怒咱家扰乱思绪,继而借着出府无妨的机会,夺命相杀,也亏得咱家命大,那些个混账没有得手!”
“张阿爷洪福齐,如何会被几个蟊贼伤了!”
赵忠顺口:“眼下咱家已经着廷尉府派专人去查,另让武卫郎中府、京卫阁等府司派人携同,彻底封禁洛阳城,只要那些混账敢露头,必定受缚!”
听到这些,张让缓下三分怒:“赵阿爷着虑满满,咱家谢之!”
“你我二人情同手足,何需此言!”赵忠随意应答。
末了,张让、赵忠二人缓歇饮茶,期间,张让静心琢磨,须臾不过,他道:“陛下还未起宫传令吧?”
“不曾起来!”赵忠应声:“以灵思皇后的侍寝习性,这陛下怕是得到晌午头了…”
起灵思皇后,张让眼前一明,似乎想到什么。
“赵阿爷,你会是什么人来行刺咱家?那些个士族种?还是何进这外戚狗?”
冷不丁的被问,赵忠有些脑混:“张阿爷,你怎么突然这般辞?”
“赵阿爷,你想…这内侍与士族不和,自先帝时就有,至于外戚…也就随着灵思皇后登位以来显露头角,虽这回何进剿贼功成,你我二人从旁虚语,助其上位,可别忘了…何进之前与咱们不温不热,态度迷离啊!”
对于这话,赵忠眉头三分,片刻后,他摇头:“要我…必定是士族中人所做,何进…那个屠夫他没有这胆子!”
“哦?”
张让狐疑拖腔,赵忠细细解释:“张阿爷您看…现在京府赵忱执掌肃清令,这肃清令从何而来?乃是何进暗旨陛下所出,你我为了脱责,将这事压给赵忱,赵忱浑头不清,把洛阳城搞得人人自危,加上之前他那从子与诸府司内斗,惹祸外出的因由,保不齐有些士族眼红生怒,继而搞出这般行刺之举,以泄心头怒火…何进要是直接冲咱们下手,在士族根基不动的情况下,没有咱们从中平衡,他一个屠户种怎能相敌?”
“这…”张让拖腔,良久成句:“照此看来,赵阿爷所言有几分道理,只不过赵阿爷…你以为是哪些人从中作祟呢?”
赵忠着虑片刻,道出几个人名:“廷尉杨赐,大鸿胪曹嵩,太仆卿袁逢,这三个老鬼可行性大些…”
“这三个老东西可都不是善茬…”
张让感慨一声,赵忠笑笑:“那是自然,若是寻常吏,谁人敢与咱们作对?那杨赐自诩清明,时时刻刻看咱们不顺眼,真要着莽夫暗作,情有可原,曹嵩老狗贪利,挂着士族之名搜刮钱银,以饱其腹,白了就是士族中的败类,先前咱们与之争言,他借口体躯有恙歇职归乡躲避,现在重新掌职,指不定会做些什么苟且浑人事来报前仇,至于袁逢嘛…”
起这最后一人,赵忠嘴角上扬,一副阴作像:“他们袁氏四世三公,之前因为党锢之祸暗低身调,现在党锢之祸逐渐消散,杨赐又因老退位,他们为了收拢士族之心,什么事做不出来?所以…张阿爷,你我就从这三大家高门查起来,想来肯定有所获!”
张让听完这通话,心中愈发明了,随即张让沉声:“也罢,就依赵阿爷所言,从这三大混种开查!”
少府司。
临近寒冬佳节来临,为了满足汉帝老爷的享乐之欲,少府司上下忙碌,其大鸿胪曹嵩趁机赶回掌职,以其周转调度府库钱银奉上的借口,开启自己搜刮钱银的大戏。
此刻,曹嵩在自己的府阁内细细察看各门呈上来的账事,奈何灾年情况不容乐观,各门官吏呈上的账事浑浑不清,就像用尿泡水和面,满满的骚臭味扑鼻。
“来人!”
曹嵩看不到一半,心烦怒声,呼呵落地,府令吏匆匆进来。
“曹大人有何吩咐?”
曹嵩直接将账事本摔倒府令吏的脸上,怒声道:“佳节之时马上就要到来,各地税收入库理应结束,如何就只有这么点钱粮帐数?”
面对曹嵩的威声,府令吏跪地叩首:“大人息怒,人不知!”
“浑言!”
曹嵩起身,他三步并作两步冲来,直接揪住府令吏的发鬓,抄手打去:“必定是老夫歇职归乡多日,你等无人管教,从中胡为,饱腹自己?”
“大人恕罪,的不敢,的不敢!”府令吏哀声:“自您歇职归乡后,少府司的账事钱粮管备已经交由新任的大司农崔烈大人料理,且他在库农司另起帐台,的不敢异议,只能从之,至于大人所言账事稀薄,想来是这是帐底,真正的账目应该在崔大人手里!”
这话入耳,曹嵩火气骤散,他皱眉沉面,思量起来:崔烈不是已经使钱买官,位进司徒令?如何还赖在大司农的位置上不动?有鬼,必定有鬼!
嗅到其中的道道后,曹嵩松手放过府令吏:“你去吧!”
府令吏如临大赦,仓皇爬出,曹嵩来回踱步片刻,最终打定主意要去会会这个崔烈,毕竟他已经升职,贸然留尾巴,不外乎给曹嵩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