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谞傲气满面,微微点头。
“尔等青勇豪气,咱家瞧的真切,眼下咱家有个要事需要尔等去办,只要事成,人赏百金不…只要尔等愿意,咱家甚至可以帮尔等引路,出仕成兵,以其勇悍为汉庭效力…”
高言恩赏,对于日日前餐饱腹后餐无影的江湖豪侠们而言,简直就是降福赐。
江骓愣神须臾,立刻跪地叩首:“多谢大人恩赏,多谢大人恩赏,某等必定效死命!”
看到这里,封谞笑言满面,殊不知阉人内心作祟成性,如何会这样好心?
于后,封谞细细吩咐封济操办此事,封济领命,正要带着江骓等人出府时,内宫黄门令来报,封谞皱眉,还以为孙璋又派人来传什么话,便赶紧前往正堂去迎接。
正堂内,一内侍黄门立身等候,看着他面色凝重的模样,封谞心有不定的问:“可是孙大人来话?”
“封阿爷?您什么意思?奴下不明白!”
黄门愣了愣,旋即道:“封阿爷,曹节大人去了!”
“什么?”
封谞一惊:“曹节…曹节大人…”
这话时,封谞抬手指了指下,黄门点点头:“没错,这会儿陛下已经下令,传告所有内官及五品以上的官员入宫!”
“咱家领旨!”
封谞惊蛰之余,赶紧领命,黄门这才离去。
身后封济上前道:“爷,曹老狗眼下去了…内宫这一系…怕是有变啊!”
听到这话,封谞直接转首瞪目:“混账,休要胡言,立刻去做事!”
一声马屁探风话没有得到回应,封济撇了撇嘴,转身离去,但封谞心底却有些躁动,对他而言,虽然现在朝堂上有张父赵母之威,可是在阉人内官派中,曹节的威望仍旧存在,就连陛下对曹节也是恩宠有加,奈何曹节人老心淡,自己退出权力中枢,歇养于府,现在他没有了,阉饶势力平衡将会重新改变,而曹节所执掌的奉车都尉要职必定空缺,介时谁人会领任此职,那就有的猜想了。
路上,封谞坐在车驾里自言自语:“曹节啊曹节,你走的真不是时候,清流士内讧外争,外戚何老种攀峰上冒,就是咱们内官圈子里…孙璋、宋典等人也都各有位置,唯独咱家这样的奴艰难行之,要是能把奉车都尉搂到手,以恩宠掌兵内宫禁军要令,咱家看谁还敢吹胡子瞪眼!”
对于这般自语,封谞的顺当,想的美好,可事实呢?他根本就不够格。
半个时辰后,封谞入宫,进入大雄宝殿。
此时陛下未到,百官皆在殿外的场庭下,由于大雪不断,整个场庭白茫茫一片,那些受令来见的百官们三五个一群,七八个一伙,各有内侍黄门掌伞避雪。
封谞转目找了一大圈,才算看到孙璋、宋典等人立在西南庭廊下的华盖内,于是封谞跑过去。
来到华盖内,封谞抱拳:“诸位阿爷来到快啊,看来咱家落尾巴了!”
听到这话,宋典、夏恽、郭胜三位中常侍与其私交一般,仅仅抱拳点头,段珪、韩悝从孙璋如走狗,孙璋暗令封谞做事,便笑言相对,二人眼明风吹,紧随其后,封谞观出众人心性,索性一个招呼后,立在孙璋身旁。
孙璋望着其它华盖下的百官,自言自语道:“曹节大人驾鹤西去,咱们内官派又少一座大山,真不知道那些个士族权狗们会有什么动作?”
这般话入耳,负名张让、赵忠,代为行使卖官鬻爵关键要令的段珪嘿嘿一笑:“孙阿爷您可真是忧心,那些官员再怎么蹦跶,也就是田间地头的蚱蜢,就算锄人歇脚西去,也非他们可以撼动!”
言出拍马,屁味十足,孙璋冷笑,算是满足,封谞为了不落后,也从声夸赞,只把孙璋的高岸无比,可这么一来,宋典等人却愈发看不上段珪、封谞等人。
“宋阿爷,这孙璋近来放肆的过火…您咱们是不是借着机会向张阿爷、赵阿爷点句话?”
夏恽心中不平,不过细想也是,大伙都是阉人,同为中常侍,负名受令张让、赵忠麾下,若对外,这些内官没有二话,可人嘛都有私心,外部矛盾平淡时,内部自然要擦出火星。
数月来,自卖官鬻爵的混事出令,孙璋、段珪等人赚的满盆满钵,夏恽、宋典等人却捞得可怜,现在段珪捧话似狗,孙璋傲慢如雀,简直把夏恽给气的咬牙,只不过事有规矩,大伙谁也不能太过放肆,否则张阿爷、赵阿爷那边交代不了,因此,面对夏恽的不悦,宋典笑笑,低言与:“夏阿爷,莫气,莫气,人嘛,都有些尾巴,指不定啥时候就翘起来了,看在同派的份上,您老就别多事!”
不成想这话刚落,孙璋转首看来,叱声道:“宋阿爷,您老什么呢?叽叽歪歪,声似娘们儿,有啥乐子,与咱家几位都道道!”
冷不丁的被挑名,夏恽皱眉闭嘴,宋典眉眼一转,嘿嘿贱笑:“孙阿爷,瞧您老这话,咱家就是个掌笔观策书的门堂…哪有什么乐子!”
“哼!”
孙璋冷声瞪目,嘴上不什么,可暗地里警告夏恽、宋典的意味相当明显。
宋典点头哈腰避开这茬,几位中常侍才算歇火。
这时,御史阁的御史大夫卢植走来,孙璋挑眉细眼,全然没把卢植当回事,可卢植身为北地豪门名族的士者官员,又怎会把孙璋这等阉狗夹在眼里?
但瞧卢植大步近前,冲着宋典道:“宋大人,陛下亲令传书,你我需要赶往御史阁掌案!”
闻言,宋典心知轻重,根本不顾孙璋什么态度,直接笑声:“多谢卢大人相告,咱家立刻与你同去!”
话毕,宋典、卢植跑向庭廊道上,在那道台下,御史阁的车骑早已备好,二惹驾离去。
此景让庭场上的百官看到眼迷。
“曹节西去,陛下召集百官,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