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老哥,你这激言法当真厉害!”
恭敬碎语,戏忠叹息:“公子,某既然看上您,就会尽力而为,剩下的就只能期盼老爷别那么绝情!”
“老爷?嘿嘿!”
赵范笑言望:“他老人家不会对子下死招呢!”
“公子为何这般果断!”
戏忠有所不解,饶是赵范危情之下露出真挚的心光:“就因为子我这条命足够硬,换言之…前世不果,后世又如何生?不然老爷干嘛让我来到这儿?”
一语双关,戏忠浑然,直到多年以后,众人全都日薄西山之际,他才知道赵范今日所言的深意。
于后,赵范与戏忠在偏阁歇息,只待时辰一到,他们立刻出发。
丑时二刻将过,赵范正打算着人去弄些茶饭,好与戏忠一块垫垫饥,结果京兆府的派胡车儿来传话。
对于这个消息,赵范颇为诧异。
“老胡?叔父就让你捎来这么句话?”
赵范看着胡车儿递上的书条,一时不明所以,可胡车儿身板够勇,脑子缺不够不上趟,他闷声道:“老爷着人来传急切,某也就领得这份差事,对了…老爷交代过,这是曹府送给老爷的口信!”
“曹府?”
赵范狐疑中,戏忠直接道:“可是大鸿胪曹嵩的府邸?”
“对对…老爷了,就是那个什么曹嵩!”
听到这些,戏忠再看看书条上的话,他道:“公子,曹嵩为人奸诈贪婪狡猾,此次大雄宝殿前百官奉资买命的事发生后,他得知京兆伊大人拖助许县郡守盖勋,以备冬节所需,直接从少府的府库里拨出一部分钱银相助,算是给京兆府一个礼面,如此他的长子曹操才没有被拖罪!”
“竟然有此事?”赵范一惊。
戏忠点头:“确有此事,现在看来,百官暗沉平歇,无谏无奏,实在反常,而曹嵩身为士族高门之一,必定听到什么消息,当然…他不想得罪士族,也不想得罪京兆府,所以才发来这样的浑语书辞,就算日后被人发现,也可以狡辩为结交之情,拂面之话!”
“若真是这样,那么在即将到来的祭祀和围猎上…百官肯定有什么动作!”
赵范心言脱口,戏忠十分认可:“所以公子务必要再心万分,防备百官士族!”
眼看情况出现意外,赵范刚刚浮现的饥饿感也被杂事所撑抱,仅仅片刻缓息着虑,赵范与戏忠重回正堂,除了张合、朱灵、李通三人先行赶往三崤山猎场,他直接带着廖淳、陈到率领羽卫阁余下的兵吏前往西华宫,早早的与宫阁内的内侍们接洽。
丑时三刻。
当京兆府、羽卫阁等府司忙于亮后的东节祭祀大事时,在城北的民坊街,东巷尽头院落内,袁术正在屋内饮自啄。
“主子,您这么做…如果被老爷知道了,怕是会遭训罚啊!”
袁术身旁,府前帐下主簿阎象心有不定的,可袁术却沉沉一笑:“大雄宝殿前的荒唐事早已惹怒百官,如果陛下次日便来个落罪京府,尚且还能堵口百官的嘴,谁成想京兆府过来肃清令的罪谏后,不弱反强,这简直就是明着打士族的脸,简直可笑,如此情况下,陛下还搞什么祭祀围猎的虚作事…”
话到这里,袁术嘴角上扬:“汉祚数百年基业,前饶功劳威名已经被陛下祸瑟的差不多了,放眼朝堂诸州各大名门望族,唯有袁氏有辅佐之力,所以某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可是这事关乎士族诸门,主子您还是与老爷通话以后,再做定夺,否则真要出什么差错,在下…”
阎象劝诫,奈何袁术心有所想,根本不应。
“够了!”
斥声刺耳,阎象立时息声,袁术道:“成安,知道你在某眼里的阴相如何?”
“在下不敢妄猜主子心声!”
“哼哼!”袁术沉笑:“你哪里都好,就是太过筹谋寡断!”
面对嘲讽满满的辞,阎象不敢乱言,除了抱拳自罪,再无其它声响。
这时,纪灵从外面走进来:“主子,许攸来了!”
闻言,袁术背靠藤椅,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传他进来!”
顷刻之后,满身酒气的许攸跑入内:“在下许子元,拜见袁二公子!”
“某交代你做事,你怎地喝成这般模样?”袁术一眼看去,顿时不悦许攸的作为,可许攸却笑着道:“袁二公子,您交代的事,在下全心全意料理,保证出不来差错,眼下,河北的王芬、沛国的周旌…连带其它三十余名豫州、兖州、河东等地的官吏名望从令来聚,只为袁氏效力,以正汉氏风名!”
对于这般结果,袁术微微带头,想来心中满意甚多。
“看不出来…你当真有几分能耐,只是某有些不明,你与那曹操乃多年好友,他老子曹嵩位入九卿高列,就连曹操也是个掌权议郎,而你如何没有攀上那曹氏?”
袁术心中怀疑许攸为人两面倒,路走两边通,若是那样,他借机谋划的事一旦有所疏漏,后患无穷。
但许攸是什么人?恃才放旷,攀权趋势,这样的家伙又怎么会给自己的前途路上自下绊脚石,现在袁术暗话挑问,他笑了笑,道:“袁二公子,曹氏权高为虚,全因曹嵩为人贪婪望欲所致,其子曹操生有大志,却内敛暗沉,这样一对父子,眼界之高,身位之独,又怎么会容许子远这样的傲才?所以子远宁可不出仕,也不会选择效力那等门氏,况且,在子远眼中,唯有袁氏这样的名门高族才是正路之道!”
“好一个傲才!”
许攸的马屁使得袁术笑声随语,于后,许攸抱拳礼回,并且许攸为了彰显自己的能耐,不待袁术笑言散去,他又出谏言:“袁二公子,不知你可听闻河东地界的黑山贼?”
“有所耳闻!”袁术发问:“你提那些来浑人作甚?”
“那袁二公子可知道封谞、徐奉二人为何被陛下以死罪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