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般贼况,何苗的府从主薄吴继早已吓软了腿。
“这…这…”
一股怯弱之意从心发出,奈何上下打颤的牙根不听使唤,足足让吴继这了半,也没有撂出一句囫囵话,反观李典、陈到二将,虽然贼兵势大如洪,豫南东府营弱力如斯,可二将没有丝毫的乱脚之态。
顷刻缓息,李典冲陈到:“叔至,此番解围荥阳,当真苦战也!”
“那是自然!”
陈到脱口应言:“只是公子寄希望于我等,我等怎能怯退?”
话有强志,李典便知晓陈到有所想法,直接再问:“叔至,你长岁于某,兵令行伐经验高之,此战…某亲从你,如有计策,只管言!”
“多谢曼成老弟!”
陈到拜谢一言,旋即转首目瞪瑟瑟发抖的吴继:“吴大人,你想看荥阳城破否?”
冷不丁受问,吴继赶紧回言:“某身为荥阳府官,自然不愿荥阳城破,陈大人,李大人,某求二位全力相助,保住荥阳,某给二位大人作揖了!”
“休要呱燥!”
陈到提刀转臂,一扯马缰,让后冲李典道:“曼成,稍后某前去冲营,你与吴大人从后跟进,直接入城!”
听到这般话,吴继险些吓的出溜到马屁股下。
“陈大人…你这这…那东门方向少有万把贼人,您这么强冲…”
不等吴继完,陈到刀锋横压吴继肩头:“少啰嗦,如若害怕,老子立马率部返回豫南,介时荥阳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
强令之下,吴继不敢多言。
于后陈到点齐千名精骑,让后列队左右,末了他冲李典再三交代:“曼成,半刻,你我之间只有半刻的接应功夫,只要某冲开贼营阵列,你速速从后杀入,如此方能震慑贼兵!”
“叔至放心,某全力以赴!”
李典话落,陈到呼令左右,旋即,这千骑精锐连带吴继那个荥阳主薄一同冲向城池东门。
东门外,波才麾下大头领之一的黄邵正在率部围攻于此,一个时辰前,波才下令再度强攻,黄邵领东,彭脱领西,何仪领南,三向重兵攻杀,荥阳几如飘摇落叶,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这时一骑匆匆来报。
“黄大头领,就在半刻前,西门、南门方向攻势减弱,似有待战之态!”
得知这个消息,黄邵皱眉沉声:“怎么回事?莫不是波才渠帅下令暂缓攻击?”
“不像!”
骑哨疑思不定的:“的听旁寨弟兄,那西门方向官军增援甚多,彭脱唯恐麾下弟兄损失惨重,特去请令渠帅,以调黄巾力士锐卒助阵!”
“竟有此事!”
黄邵相当意外,对他而言,这些人虽然全都听令于波才的黄巾大旗之下,可是真要拼杀,皆靠自己寨下弟兄,现在彭脱心有藏力之为,黄邵自然会想歪,顷刻不过,黄邵道:“这个彭老种想保存自己的力量,那老子也这么办,传令各棚目的弟兄,暂且放缓攻击!”
“的得令!”
骑哨得令离开,黄邵当即离开东门,赶往西南方向的波才大营。
谁成想黄邵这前脚离开,后脚陈到率部突袭杀来。
“雁形阵,冲!”
陈到呼声阵列,左右两列各五百精骑好似两把尖刀直插进来,黄邵之弟黄令瞧之,顿时惊蛰,不待思考,黄令率领本部弟兄反挡陈到,可是黄令无勇,麾下又是一帮道徒兵,力弱不堪,因此仅仅交锋一合,黄令就被陈到斩落马下,余者瞧之,顿时溃散。
借着这个机会,陈到无顾四面的贼种来袭,继续前冲杀奔,相距半里左右,李典看到贼兵似有后力合围,却无顾防守的态势,当即扯缰冲马,再来应援,在这样前后冲杀,贼首掌阵无存的情况下,这东门前的万余贼兵仅仅支撑半刻不过,就被陈到活生生冲出一条路。
乱斗中,陈到呼声一旁的吴继:“立刻赶赴城门,叫门求援!”
那吴继早就被周围的杀势给吓破胆子,现在能够逃生,他巴不得火速逃离,因此吴继在十几骑东府骑兵护卫下,火速冲到东门前。
东门城头,防守抵抗的荥阳兵也被眼前的情况给惊住,原本贼兵大势强攻,这冷不丁的冒出一支兵马,贼阵直接被东西两向撕裂开来,更为甚者,主薄吴继就在城下叫唤。
一时间,城头的荥阳兵不敢拖沓,速速去传令。
奈何老有眼相助,这东城的哨卫还没有赶到西门,何苗竟然从中街方向奔来,哨卫赶紧叫唤,何苗听到豫南救兵赶来,吴继归城,欣喜不已。
“速速开城门,接应吴继入内!”
有了这话,东门火速反杀冲出,吴继一马当先冲入,紧随其后的李典率部拱卫,最后陈到一通拼杀三合,方才大势回撤。
来至城中,李典、陈到二人合兵列阵,就候等在东门甬道街面上,虽然只有两千人马,可是那股子杀气着实厉害,以至于何苗看到第一眼,直接蓄力三分气才上前搭话。
“何大人,下官幸不辱命,总算求得援兵归来!”
吴继一路劳途奔波,加上刚刚的贼杀之景,他吓的两腿发软,当即跪地叩首,何苗危中得安,根本不顾这些,一语安声吴继后,何苗来至陈到、李典二人面前。
“二位,此番监察使如何使令二位?”
对于这话,陈到、李典二人皆皱眉丝毫,想来是对于何苗的故作姿态感到不满,但赵范有话在前,无论如何都要借机撬开何苗的府库,将之前的钱粮给如数交出来。
于是乎,李典琢磨顷刻,道:“回何大饶话,公子交代吾等前来出击,以观情而动,现在城外贼兵数万,吾等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既然吴继大人已经安身入城,吾等趁着东门外的贼兵没有稳阵合围,就此告辞!”
意外撂出这话,地上的吴继直接蒙神,何苗也面露惊怒之意,倒是陈到明白李典的意思,直接下令:“各队转向,准备突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