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任后,韩孝天并没有马上回临安的意思。毕竟十二月底了,没几天就要过年了,韩孝天特意用佳星邮递给赵构请了假,准备过了正月十五再回去述职。赵构的回信在韩孝天到家的时候也到了,先是申饬了韩孝天的怠慢,然后警告他,如果在二月初还没见到他的人,一定会严惩。
韩孝天看着手中的准假条,哭笑不得,“老家伙,心情不错啊。还懂得说笑了。”
这个春节过的平淡无奇,很是安静。当然这是相对而言,对于其他的家人就不一样了,嫁出去的姐姐妹妹,娶了妻分开住的哥哥弟弟们,都提前回来了,每一个都来看望他。虽然明显能感觉到每一个人的用心不同,但是韩孝天还是热情的接待了每一个人。
唐毅欣看着一个人离开的背影,问道:“这个又是谁?怎么妖里妖气的。”
韩孝天无奈的笑道:“一个表叔家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结果现在养成了这个样子。也是有二十岁了,还没找到老婆呢,估计这个样子也很难有姑娘愿意嫁,即便是韩家的人。”
“听这意思,你们家倒是有点皇上的女儿不愁嫁的样子。”
“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是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然真的会有麻烦的。”
“切,虚伪。我问你你真打算在家住一个月啊?你不是请假到十五吗,老赵为什么直接给你指到二月了?”
“一般来说,政府十二月底就放假了,最长可以到二月,整个一月份都是假期。估计我们到时候回去要不是哪个妃子有了身孕,要不就是去了无数次的行宫大变了模样。”
唐毅欣叹口气,说道:“算了你自己玩吧,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适合训练的地方,这群孩子都玩疯了。尤其是小鱼儿,身份暴露后,那些大男人整天围着打转,拓石兴说话都没有她好使了。再这样下去这群孩子就废了。”
韩孝天满不在乎的说道:“年轻人这样很正常,适当着管管就可以。有必要拉出去训练吗?这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我也没说让他们现在去,过了十五,再把他们拉出去。”
“哎,你不是吧,这是不是……”
唐毅欣看过来,很小声的问道:“怎么,你也想去啊?”
韩孝天猛的把嘴闭上,然后开始摇头。
“走啦。”唐毅欣说完就走了。
韩孝天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这个女人,简直了,哎呦。”
拓石兴这个时候到了韩孝天身边,“少爷,你在说唐姑娘吗?他怎么了?”
“小子,我很同情你啊,正月十五啊,她就要拉你们出特训了。”
拓石兴只是轻描谈写的“哦”了一声,“在特训营,大年初一一大早,她就给所有的人来了一次紧急集合,然后就带着所有人,包括教官一起去山林里待了一个月,没带吃,没带喝。所以,”说着只是耸耸肩没再继续说什么。但是神情远没有语气那么轻松。
大街小巷都是人们采购年货的匆忙的身影,孩子们玩耍跑闹,放炮。总之就是欢乐安宁的景象。只不过县衙的人就没有那么的轻松了,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们放炮的原因,已经有三处民宅失火了,其中一处是当地的富户,马家。由于马家囤积的木材和油类,甚至为了过年买的各种烟花,好巧不巧的被引燃,就在年三十这一天全家四十余口全部被烧死了。
听说马家的惨案后,韩孝天觉得很奇怪,一家四十余口全部葬身火海。“不对,这不正常。四十多人,没有一个人跑出来,这太不正常了。”
唐毅欣一边摆弄着什么东西,一边说:“就因为很不正常,所以县官正在查这件事。估计很快就会结果了。”
“希望吧。要知道这马家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是这一带有名的大户,这么多年家业愈发的大了。现在居然一夜之间就消失了,让人有些不舒服。”
“呵呵,我看是兔死狐悲吧。同行是冤家。韩家因为你崛起后,这马家就紧随其后,很快就有了规模。本以为他们是和你狼狈为奸,可是听人说不是。”
“哎,你这话就难听了,什么狼狈为奸呢?跟我一起赚钱就是奸吗?”看着唐毅欣拿着剪刀摆弄着,“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剪纸了?”
“因为无聊所以找红姐姐教我的。”说着唐毅欣慢慢的把剪纸展开,有点小期待的问道:“帮我看看,这像…”眨眨眼睛,“剪纸吗?”
韩孝天瞪着眼睛,看了很久,问道:“你这剪的什么?”
“唉,本来想剪一个兔子,没想到这都好几天了,还没剪出个模样来。”
“哦。挺好的,虽然今年是虎年,但是你这个过几年就能用了。”
唐毅欣一个眼神过来,韩孝天吓了一跳,赶紧就跑了。
初三的晚上,有两个黑影出现在一片废墟上。
唐毅欣看看已经烧的只剩下主架的房屋,“这火烧的这么厉害,很明显不是意外了。”
韩孝天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扇门,往里面看看,就走了进去。“这里是客厅,这里应该是有待客的桌椅的,看来都烧没了。奇怪,当时外面看着火没这么大啊。”
唐毅欣在另一边突然小声喊道:“孝天,你过来,看这里。”
韩孝天连忙过去,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墙上和地板上有一些黑色的痕迹,“这是血吗?”
“对,而且是人被利器捅伤流出来的血,不过应该在火烧起来之前清理过。看来这场大火不是意外了。”
韩孝天紧锁眉头,说道:“不对啊,如果马家的人都是被杀死的,仵作不可能看不出来。除非这县衙和嫌犯有勾结。”
唐毅欣说道:“走吧,既然确定马家的大火是人为的,那查起来就简单了,只要查出县衙在隐瞒什么,就可以知道嫌犯的身份了。”
韩孝天问道:“现在去县衙吗?我估计直接问很难问出什么来。”
唐毅欣想了想,说道:“看来要用你的老伎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