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坤试着用力推了下门。

门没锁，竟然被他推开了。

飞天鼠的房间格局和叶坤住的差不多，就是里面多了些家具，看着更有生活气息。

“飞帅？”叶坤在门口喊了一声。

但还是没有反应，他便走了进去。

等快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叶坤发现不对劲了。卧室内有压抑的喘息声，难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叶坤虽然没经历过，但这感觉好像是……

叶坤正准备离开，但再转身那一刻，里面喘息变成了痛哼，还伴随着锤击墙壁的声音。

“什么情况？”叶坤不待多想，赶忙推开房门。

只见卧室内，飞天鼠正拿脑袋撞着墙，木墙被撞击得已经有些凹陷，整个卧室也乱七八糟，如被野兽肆虐过一样。

“飞帅！你怎么了？”叶坤情急之下去拉飞天鼠了，再这样撞下去，人都要撞死掉。

但刚碰到飞天鼠，却被飞天鼠右手一扫，给扫飞了好几米。

“走！离开！快！”飞天鼠面目狰狞地低吼，示意叶坤赶紧离开。

叶坤有些犹豫，但见飞天鼠如此坚决，他只好退出卧室，守在门口。

大概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飞天鼠才恢复平静，瘫倒在了地上。

叶坤赶忙上前把飞天鼠抬到了床上。

“飞帅，你没事吧？”叶坤关心道，飞天鼠的脸色极其苍白，感觉跟快死了的人一样。

飞天鼠摇了摇头，虚弱道：“不碍事，我已经习惯了。我修炼的功法有缺陷，隔几个月就会来这么一次。原本我是准备传授我功法给你时和你说清楚这个情况的，但现在……你也看到了。不过不急，你先熟悉熟悉‘培元经’，如果你能修炼‘培元经’，那你就没必要修炼我这个功法了。”

叶坤挠了挠头，道：“怕是让飞帅见笑了。我根本就看不懂‘培元经’讲的是什么。”

“看不懂也正常，你连基础的武学都没接触过。我只是先让你看看，让你熟悉熟悉，等我这身子缓过来，我再给你讲解讲解。虽说我没修炼成，但原理我已摸透，只是我天赋不行罢了。但愿你有这个天赋，能踏上修炼这条路，这样我也好对叶乾大哥有个交代。”飞天鼠从床上撑坐了起来，靠着墙有些吃力地说道。

叶坤有一肚子的问题，但见飞天鼠这虚弱的模样，哪好意思再问。

“飞帅，你先休息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也不等飞天鼠回话，叶坤便去弄早饭了。

望着叶坤离去的背影，飞天鼠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把叶坤带到姑息剑宗到底是好是坏。修仙之事，虽然他嘴巴上说不想要，但更多是因为他没资格要。如果他有修仙资质，或许现在的他就不是现在这般惨境。

但飞天鼠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后悔的，除了几个月一次不定时暴发的后遗症，其他的都还好。特别是在宗派外劫富济贫、驰骋江湖的快意，可比宗派内这群只知道修炼的人要来得自在。

等吃完早饭，飞天鼠状况好转了许多。

“我在姑息剑宗主要负责外门弟子这一块，原本外门有两位长老，一位是之前我们见过的木长老，另一位就是我师父鼠真人。我飞帅这个名字，就是我师父起的。不过宗派里的人，一般喊我阿飞的比较多。我师父前些年坐死关没坐成功，去世了。木长老和我师父关系很好，对我也不错，但这一次，木长老也要坐死关了……”飞天鼠有些感慨。

叶坤有些尴尬，先前飞天鼠让喊“飞帅”，他还以为飞天鼠比较浮夸，偏偏弄这么个称呼，却不曾想，飞帅竟然是他本名。

不接地气，完全没飞天鼠好听。

“这些年，我能随时随地自由出入宗派，之前靠我师傅，现在全靠木长老。如果这一次木长老死关没坐成，宗派就会让其他长老过来，那我们外门弟子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现在的外门弟子，都是由我们外门自己找寻的，如果换了其他长老，以后我们外门就不会有招人这个权利了。”

“知道为什么宗派里很多人瞧不起我吗？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被我拒绝过，他们想把自己的一些亲属安排到外门，但都被我拒绝了。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仗着手上有点权利，就对他们目中无人。这些人，之前碍于木长老和我师父，他们不敢对我动手。我在他们眼中，属于狗仗人势。”

“我师父和木长老，他们都是从外门出来的，对外门很有感情。内门弟子大多数来自大家族，而外门弟子大多数来自民间贫苦百姓。师父和我说过，要给民间留点希望，天才不一定都出自大家族。我师父是好人，在他踏入修仙这条路之前，他和我一样，也是大盗，我没能继承他修炼天赋，但却继承了他大盗天赋。”

飞天鼠一口气说了很多。叶坤听得出，飞天鼠对这个外门很有感情，对他师父也很有感情。

“叶坤。没人生来就喜欢做杂役，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希望你能明白，也能牢记，我带你来这里，不是真的让你来做杂役的！”飞天鼠肃穆地对着叶坤说道。

“我明白。”叶坤点了点头。

“我只是你的领路人，未来到底如何，需要你自己去走。”飞天鼠拍了拍叶坤的肩膀，接着说道：“外门弟子都是一对一为内门弟子服务的。当然，服务的主要是弟子，长老那个级别的，他们都有自己的班底。这次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比较有前途的内门弟子。保证你满意！”

“飞大哥，外门弟子可以随时离开宗派吗？”叶坤不动声色换了称呼。

飞天鼠摇了摇头，道：“目前是不行的。整个外门可以随时随地离开的，只有我。平时外出比较多的，是陆小饭师弟和子夜歌师弟。陆小饭负责采购食物，子夜歌负责采购生活用品。但他们外出，每次都要和宗门那边做登记，而且每隔一星期才能出去一次。”

“飞大哥，为什么你的权利和他们这么不一样？”叶坤听飞天鼠这么一说，明显感觉到了飞天鼠的权利和其他人相比，大得多了。

“因为我师父厉害，我又是他最疼爱的徒弟，他可是硬逼着让掌门发过毒誓的，发誓同意让我随意进出宗门！”说起师父，飞天鼠满脸的骄傲，“我师父以前救过掌门的命，师父不想我断了他大盗的传承，便去硬逼掌门了。掌门哪里敢说个不字！”